段飞一直上到三楼,子午真的是饿急了,正坐在茶几前狼吞虎咽,中西点心、各色水果,就差两杯美酒,老家伙吃得相当投入,一位妙龄女子端坐在侧面的红木沙发椅上,面色冷峻,非喜非怒,段飞只看了她一眼,就得转视其它,这女子目光中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锐气,绝不是校花天后那种,就像传说中的仙侠,不怒自威。
那女子一直就端坐在子午身侧,目不斜视,表情深远,段飞不敢直视她,她的目光太过锐利,只能低着头轻轻走到子午身旁,主人仍然没有转过脸来看看他,更没有示意年轻的客人坐下,段飞朝她微笑着点了点头,轻轻地在子午身旁角落里坐下,刚才喊他上楼的那个人莫非就是她?她又是谁?这里的女主人还是主人的女儿?段飞坐在那里似乎有些尴尬,但他还是很沉得住气的,静静地坐在子午旁边,这老头像是三天没吃过东西了,一双手左右开弓,忙坏了。
那女子看他吃得那么投入,不禁皱了皱眉头,摇了摇头,冷冷说道:“大师兄,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沦落到这般田地,还有脸来见我,哼!”
子午抬了抬头,朝她嘿嘿一笑,左手一片桂花糕塞地嘴里,右手端起茶杯一咕噜就下去了。
她是子午的师妹?子午今年七十一了,那她?她才二十出头的样子,怎么老家伙还有这么年轻的师妹,那师祖,师祖在哪?
“你过来!”
段飞乖乖地站起身来,她的声音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威摄力,她修长的身影轻轻地移步到窗前,段飞现在可以昂首走过去了,不用直面她那冷峻的目光,他的压力小多了。
“你想学太一经?”她的声音依然那么清脆,虽然没有那夺魂的目光,但就这声音已经够威严了。
“是的。”段飞答得也很干脆。
“给你三分钟的时间,你只要能碰到我的衣服,我就教你太一经。”
段飞不相信自已的耳朵,就这么简单吗?他现在就站在她的身边,只要一伸手,碰一下她的衣服而已嘛,那还不容易,不要说碰一碰她的衣服,拉一拉她的手都是可以的。
子午吃得也差不多了,嘴角一抹,打开电视看起了球赛。
“你是说现在吗?”
“当然。”
他们之间的距离大概也就十厘米,而且她还是站在前面的,段飞从她身后只要一伸手就能碰到她粉色短外套,没想到传说中相当神奇的太一经竟来得如此容易,段飞左手一伸,他最引以为傲的就是敏捷的身手,就算面前是只白鸽,也休想逃出他的手掌心,何况对方是个大活人,只要碰一碰她的衣角就行,他不但要碰,还要一把抓住她的小外套,那样的话,她就赖不掉了,管她是不是真的有太一经在手,先照她说的做看她接下来怎么说。
就算面对雷横的时候一样,段飞再一次想错了,实力上的差距是没法弥补的,虽然只有十厘米的距离,她的短外套就在他的手底下,但他失手了,他猛然一伸手,前面是空的,他的左手呆呆地停在空中,窗外是一块很大的人工湖,大到要很用心才能看到边。
段飞收回左手,那女子的身子尤如平空消失一样,然后又神奇地出现在他的右侧身前,依然保持了她那优雅的势式,凭窗极目。
段飞运足内力,右手一探然后睁大眼睛试图看清她移动的方向左手再一举收功,没想到这次又落空了,她的身子似乎动都没动,仿佛动的是他段飞,她依然伫立窗前,静静在立在那里,又回到了段飞的左侧身前,段飞的左手还没来得及探出,她的身子又飘走了,这次她终于离开了窗户。
段飞转过身去,现在他明白了,什么叫差距?他跟雷横比,人家根本不屑自已动手,就能把他段飞打成重伤,而现在这位师叔更厉害,你连她的衣角都捞不着,不要说打,累都把你累惨,而再看看她,依然优雅地站着,似乎从来就没有移动过。
这是什么邪门的功夫?瞬间平移?
段飞还没有放弃,他就不信了,连她的衣角都捞不着?没这么丢人吧!他再次动足内力准备全力一击,他身子猛地一窜扑了过去,这次他依然没有看清那女子移动的路线,就算是个鬼,她飘出去总得有个路线吧,这女人移动的速度比鬼不要快,根本就看不到路线,平空消失,平空出现,不要说吓人,鬼都会被吓倒的。
段飞忙活了两三分钟,自已累得气喘吁吁,内力消耗了一大半,不要衣角,连她怎么飘出去都没看清楚,那已经不是速度了,真的就是瞬间平移,难道这世上真的有时空转移这一说的吗?
段飞睁大了眼睛,看着她那修长的身影,提起全部的内力,在没有倒下之前,他还有理论上的机会,他拼尽全力猛扑过去,右手火石电光般闪出,眼看就要捞到她的衣角了,可不是空的,他能抓到的只有空气,他的身体由于用力过猛失去平衡,撞向墙角的大花瓶,那可是极品法兰瓷,就这样撞碎了未免太可惜。
女主人可不想摔碎自已宝贵的花瓶,身子在空中一个飞旋,右手一甩,一张小手帕脱手飞出,就在段飞的身体接触法兰瓷的瞬间,小手帕带着一股强大的劲道如同一道铜墙铁壁挡在两者之间,段飞的身体一靠上这堵墙壁,立刻一个翻滚,女主人毕竟担心自已的法兰瓷,注意力放在手帕上,右手伸出,一股力道注入手帕中,确保万无一失,而段飞的机会就来了,他的身子借着翻滚的力量,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向女子的手臂,女主人忽然意识到段飞的企图,立即收手回来,但已经晚了,段飞在身体倒地之前,碰到了她的袖口。
段飞赢了。
“没想到你居然能用到如此下三滥的伎俩!”女主人有些动怒了。
段飞躺在实木地板上,说实在话他的招数确实有些不地道,但没有办法,他在忙着进攻的时候想了很多个方法,他甚至考虑过以自已的身体撞向窗外的招数,但一想这女人也许没那份好心,万一她听任自已的身体摔出去那岂不是弄巧成拙了,毕竟从三楼撞出去他段飞肯定死不了,她也犯不着施以援手,最后他想到法兰瓷,凭他的直觉,这女人一定不会让这法兰瓷被自已撞碎的,于是他的计谋成功了。
胜之不武,但胜利终归是胜利,这一点女子是不能否认的。
“好吧,太一经我决定交给你,不过,像你这种阴险小人,下次不要犯在我手上,小心你的狗命!”
这个女人确实很凶,子午虽然是贵为师兄,她也没什么好脸色给他,“混成你这样,真是丢尽了太一门的脸。”说完这些,女人就上了四楼,不再理会他俩,子午吃饱喝足,拉着段飞就走。
“那我的太一经呢?”
“她既然答应给你就一定会办到的,你就不要再招惹她了,走吧。”子午拉着一头雾水的段飞噌,噌,噌下楼,一路逃出小城堡,这就回了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