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以为自己是个普通人,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原来我连普通人都不如,我的宿命,为白家的昌盛而牺牲。
——白蕙
小时候,懵懵懂懂,只知道自己有个妹妹,和自己长得模样的妹妹,对着她,就仿佛照镜子般。
而六岁,从第次测完了资质之后,我们俩,外貌上依旧模样,但是生活已经悄然生了变化。
周围的所有人都变得不样。
以前,他们会说,‘阿兮,你这对女儿真可爱。’
‘阿兮,你真有福气,有个爱你的老公,还有两个这么漂亮的女儿。’
‘阿兮,凌天,你们的这两个小宝贝瞧着真是太水灵了。’
‘阿兮……’
当妈妈带着我们的时候,当妈妈爸爸和我们,家四口出门的时候,人们总会夸奖‘这对女儿’,无论真心还是假意,他们讨好的对象是爸爸妈妈的‘女儿们’。
但是六岁之后,这话语就变了。
他们都在说……
‘阿兮,你真是太有福气了,生了小芷这么个出色的女儿。’
‘凌天啊,虎父无犬女啊,你小女儿将来必定出类拔萃。’
‘呀,瞧瞧,这不是小芷吗,还这么小,就看着这么有气势了,将来必定出息。’
……
有真心,有假意,但是这讨好的对象已经变成了妹妹个人。
那时候,我不懂,为什么明明我俩模样,但是那些人的眼里就只剩下了妹妹,而我,仿佛个透明人般。
曾经,我那么天真的问妈妈,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所以大家都不喜欢我了,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妹妹?
妈妈说,在她眼里,我们是样的,无论将来如何,我们都是她的宝贝女儿,就像掌心和掌背,都是她身上的肉。
爸爸也说,在他眼里,我们是样的,无论将来如何,我们都是他的宝贝女儿,就像是左眼和右眼,都是他的眼珠子。
别人的态度不重要,重要的是爸爸妈妈,他们说我们同样重要。
天真的我以为,我们真的是样的,只是后来才知道,我们不样,即使长得样,但是我们有天壤之别,她是天,我是地,她是云,我是泥,她不是神,但我却是只蝼蚁,我只能无力地仰望着越来越出色的她,疯狂的嫉妒。
12岁,第二次资质测定,已经知道很多事情的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她的资质是天才,而我是废柴,根据资质判定,我只是个普通人,可能我辈子都不可能激异能。
哦,不是可能,最后证明那是现实。
依靠资质判定,在不考虑外物的条件下,我,只是个靠着努力只能成为二阶最多三阶的普通体术者!
13岁,妹妹激了治愈系异能,她成了个人人羡慕的治愈系。
我嫉妒,我疯狂的嫉妒,我哭着向妈妈质问,为什么你说我们样,但是我却是个普通人!
每当这个时候,妈妈都会抱着我,默默地跟着我起哭,拍着背安慰我。
16岁,妹妹激了驯兽师的异能,她开始学习如何控制异兽。
看到爸爸听到这消息那喜欣若狂的表情,我嫉妒的哭了三天,明明他们说我们是样的,可是为什么,妈妈是治愈系,爸爸是驯兽师,为什么都要遗传给她!
为什么不留样给我!
为什么!明明我们留着样的血,为什么资质会差那么多!
哭过、闹过、疯过,嫉妒过……可是现实,依旧无法改变。
所幸,我有对爱我的父母,每当我大哭大闹的时候,妈妈就会偷偷的抹泪,而爸爸会始终站在旁,没有生气,没有斥责,只是默默的看着,带着宠溺又有着无奈。
然后,我明白了,嫉妒又怎么样,能怎么样!
能改变什么!
颗受精卵分裂形成的两个人,但是截然不同的资质造就两个截然不同的未来,这就是命运。
命运就是这么的残酷,也许有天,她能成神,但是我始终是在地面上忙忙碌碌不知为何的小蝼蚁。
这疯狂的嫉妒,这莫名的无理取闹,只会让我的生活过的更糟罢了,只会让爸爸妈妈越来越难过罢了,只会衬托的妹妹越来越出色罢了。
当那疯狂的嫉妒被压在角落后,24岁的我喜欢上了去医院,去照顾那些因为各种理由寿命将近的重症患者,微笑着告诉他们,生活其实很美好。
他们都说,我是个善良的姑娘,但是我知道,我那是告诉自己,看,他们那么痛苦,他们饱受病痛的折磨,他们每天兢兢战战的想生,却又生不如死。
我不断的告诉自己,其实你,很幸福,生活其实很美好。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渐渐的心里角落位置的嫉妒堆满了灰尘。
在医院里,我学会了微笑着面对切,微笑着对着妹妹,说着那些言不由衷的祝福。
周围的人都说我长大了,我懂事了,其实,我只是把嫉妒掩埋了起来,带上了张名为微笑的虚假面具。既然不能改变废柴的命运,那便微笑吧,坚强的面对生活,知书达理端庄得体的姐姐,总比个整天自怨自艾埋怨命运不公的可怜虫讨人喜欢。
天才有自己的王者之路,普通人,嫁人生子平平淡淡,在妹妹离开家的时间越来越久后,我似乎真的做到了接受命运,安安静静的呆着,等着嫁人的那天。我的未婚夫,父亲老朋友的儿子,三阶异能,四阶体术,和我差不多的年纪,不算出众,但又优于普通人。他很会讨我欢心,又会制造浪漫,和他起,很开心……
我们订婚了很久,可是,他完全不提结婚的事,直到最后,我才知道,他还有个女人,个没有家族的低阶治愈系,原来他直脚踏着条船,最后那个女人怀孕了,那女人说,不娶她就弄死他的孩子,然后他就选择了她。
在蹉跎了大半青春年华后,我终于明白了会甜言蜜语的男人其实靠不住,说得好听终究不如实际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