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云刘暗合梁山军
宣和二年十一月十九深夜,秦琼于乾坤关外生擒了云龙夫妇。
秦琼左肋夹着云龙,右肋夹着刘 慧娘。
夫妻二人被秦琼牢牢的夹住,根本动弹不得。
云龙受创两处甚是疼痛也,不免呲牙咧嘴起来。
但眼神之中,却是透露着绝望。
这绝望不仅是此时为秦琼所擒,更是他刚刚反应过来刘 慧娘之事。
刘 慧娘今夜之行,并非与秦琼私通。
方才看到从刘 慧娘身上掉落在地上的那把匕首,他便明白了。
刘 慧娘这是在用美人计,目标就是刺杀秦琼。
而自己的一时冲动,则完全打乱了刘 慧娘的计划。
不仅打乱了刘 慧娘计划,更使他夫妻二人双双被秦琼所擒。
云龙现在明白了,全然明白了。
可现在才明白过来,还有什么用。。。。。。
刘 慧娘的眼神,也同样的是充满绝望。
与云龙不同的是她的绝望,则全然是在自己的计策落空上。
被秦琼所生擒,刘 慧娘并不放在心上。
自己反正已是绝症在身,仅有几个月的活头。
终究是个死,落于梁山之手又能如何?
她不甘心的是,她的这招美人计竟如此落空了。。。。。。
自己最好的杀招,就轻易的这样落空了。
这次可是用上了她自己最大资本,这可是以自己的身体为本钱。
对于一个女人,有什么比自己身体更重要的吗?
然而她居然被自己的丈夫撞见与秦琼激吻,这下不仅未杀得秦琼。
连自己的名节也,没能够保全住。
这次真个是偷鸡不成,倒蚀一把米也。
女诸葛谢幕之战,便如此全然败北了。
她作为雷部之人职责已尽,能做的已经到头了。
剩下的一切命运,只有听天由命了。
想到此处,刘 慧娘不禁垂下泪来。
绝望的泪水落了下来,这是女诸葛的绝望。
秦琼将云龙夫妇牢牢夹住,往黄骠马那边而去。
却猛然听得一阵军马飞驰之声,秦琼随即大惊了起来。
秦琼看去时,乃见乾坤关关门大开随即奔出了一大队梁山兵将。
这下秦琼方转惊为喜,赶忙迎了上去。
原来乃是徐绩带林冲,邓飞,马麟,王英,扈三娘率军前来出了乾坤关。
秦琼却见众将面色焦急,纷纷下马大步朝自己奔来。
徐绩率先走至秦琼面前,但见秦琼擒住着云龙夫妇便感觉到又惊又喜。
众将也跟了过来,见此情境也是十分喜悦。
秦琼一头雾水,问众人道:“众位兄弟,怎么了?”
徐绩这才反应过来道:“二哥,你如何捉得这两厮?”
秦琼听徐绩这一说,想起方才酒醉与刘 慧娘激吻之事。
虽然是擒了云龙夫妇,但毕竟还是有些尴尬。
便同徐绩道:“啊,那什么,方才我在关下巡视。见他夫妻二人前来刺探我军,我便纵马挥锏杀将上去将其双双擒获了。”
说罢,将云龙同刘 慧娘掷在地上。
林冲随即招呼左右上前,将用绳索云龙夫妇捆缚起来,押在一旁。
徐绩将秦琼方才之事掐算完毕,不由得微微一笑。
既而同秦琼道:“方才临睡前,我掐指一算。乃是算到二哥于乾坤关下将有刺杀之难,正是这刘 慧娘。便忙召集了林星君一众,点起一队军马来救二哥。不曾想二哥竟全然无事,反倒擒获了云龙夫妇。方才我又是一算,算到刘 慧娘用的是乃是。。。。。。”
话还未完,徐绩便邪魅的看了秦琼一眼。
秦琼便知道徐绩算到了刘 慧娘施展美人计,与自家激吻之事。
但却给自家留了面子,没有直接于众星君面前点破。
秦琼明白,这是自己三弟给自己留面子。
林冲在一旁问道:“哎,徐军师何不将话说全,用的什么计?”
徐绩苦笑道:“没什么,反正是被云龙这小子给全然打乱了。幸好是这小子头脑发热,不然,二哥恐怕真要有性命之忧也!”
说罢,眼神盯上了被捆缚在地的云龙夫妇。
听到这话,刘 慧娘苦笑起来但仍是一言不发。
而一旁的云龙,则被徐绩的这句话激了起来。
因为这句话,正好戳中云龙的痛处。
如果没有他的捣乱,也许刘 慧娘就真的得手了。
秦琼的性命,也就能够随之告终了。
想到此处,云龙不免勃然大怒了起来。
朝梁山众人狂吼道:“你等这班贼骨头,老子便是做鬼也不放过你等!”
话音未落,但见邓飞一个箭步向前到了云龙面前。
朝着云龙便飞起一腿,将其踢翻在地。
云龙还未挣扎起,又被邓飞一脚踏中胸膛动弹不得。
刘 慧娘在旁看的悲痛,却也无可奈何。
邓飞对其大喝道:“你个匹夫如今已遭擒获,竟还敢如此放肆?!”
云龙在下冷笑道:“便是你一刀将我斩了,老子也要与你梁山这伙贼寇做对头!”
邓飞听云龙此言,也是冷笑道:“好,我便从你心愿!”
说罢从腰间拔出佩刀,欲将云龙直接斩杀。
徐绩在旁却大喝道:“邓星君休要动手!”
说罢,亲身向前拦住邓飞佩刀道:“这厮,现在还杀不得。”
邓飞道:“徐军师何故阻拦于我?这厮手上可有我梁山三员好兄弟的性命,索超,吕方,周通皆是坏在他手,如何杀不得?”
徐绩叹了一口气道:“这些我都知道,不过现在留下他夫妻二人的确还有用途。。。。。”
马麟在旁插言道:“这班雷部狗男女能有什么用途?他等雷部逆天之人,死个千万也不足惜也!”
徐绩道:“马星君所言也在理,雷部之人的确该死。可现在按天意来说,云龙和刘 慧娘的确是死期未至。”
一听这话众人方不言语,经过最近这几场与雷部的作战,众星君都已经明白了天意的重要性。
绝不能逆天而行,不然定没有好果子吃。
邓飞便将佩刀收起,暂时放过了云龙。
但通过表情还是能看出,邓飞明显还是有几分不悦。
在邓飞的心里,还是想一刀斩了云龙。
其实这个想法,也是多数星君的想法。
徐绩见此,拍起邓飞肩膀宽慰道:“邓星君不必如此,若是我等利用他夫妻二人性命。来打破郓城然后彻底消灭徐槐,你说划不划算?”
邓飞一听这话,双眼一亮道:“这个自然划算。”
梁山众人听此也纷纷喜悦,而云龙夫妇则是听得一头雾水。
林冲忍不住凑上前道:“徐军师此话何意?”
徐绩笑道:“此不是说话地方,且押着他夫妻二人回乾坤关内再议。”
秦琼称是,便召集众兵将押着云龙夫妇便回转乾坤关而去。
入了关内,秦琼便下令将云龙夫妇押在关内监房之中。
并且下令严加看守,绝不能教这夫妻二人有可趁之机。
徐绩又加令将二人绳索解开,并且为云龙疗伤。
倒也不是心疼云龙,只是他活的作用比死了更大。
安排完毕,秦琼便召众将于关内议事堂商议。
方才落座,梁山众人便问徐绩方才那段话是何意。
因为那段话中“破郓城,灭徐槐”,实在太有诱惑力了。
前番梁山反攻首战虽然斩了任森等人,但众星君还是因走了徐槐而懊恼。
后听徐绩所言是其命数未到,众人方才释怀。
不过大家一直都在期盼着,徐槐命数所到之日,因为徐槐实在欠了星君太多的血债。
众人吵吵嚷嚷着,被林冲一声喝止住。
林冲总结了一句话,同徐绩道:“徐军师,是不是徐槐那厮死期将至了?”
徐绩微微一笑道:“林星君所言没错,再有几日徐槐的首级,便能挂在郓城的城头之上了。”
众人徐绩此言,皆是雀跃不已。
秦琼道:“那三弟方才所言,如何用云龙夫妇的性命来破郓城灭徐槐?”
徐绩道:“我且先问众位星君,这云龙和刘 慧娘在云天彪所部乃至整个雷部是否重要?”
林冲沉吟一阵道:“他二人的确很重要,云龙在云天彪所部之中地位很高。因为他是云天彪儿子,唯一的儿子。而他浑家刘 慧娘更不必说了,不仅在云天彪部中重要,乃至整个雷部都是重要的。因为她是女诸葛,雷部的智囊所在。这二人可以说,都很值钱。”
徐绩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不错,林星君所言甚是。这二人的确很值钱,尤其是对于云天彪和刘广而言。他二人为亲家,这云龙夫妇是他们的儿子儿媳和女儿女婿。也是他们目前仅剩的香火,简直比他们生命还重要。云天彪在我等神将相助梁山军后屡受打击,尤其是昨天庞毅阵亡。他到现在也没缓过来,绝对接受不了云龙再有失。刘广也是一样,自从刘麒和刘麟双双阵亡后,他已经全然崩溃了。若非还有刘 慧娘在,他连死的心都有,所以他也绝对无法容忍刘 慧娘再出什么事儿了。若我等便以云龙夫妇为要挟,教那云天彪和刘广与我等妥协。让他们带着云天彪部的几万人马撤离郓城,留下徐槐所部的郓城几千人马给咱们好好收拾,这样的话仗可就好打了。至于云天彪所部,日后也会为我等所灭。只是时间问题,终究逃不过天数的。不过距离徐槐的死期,已经是很近了。”
众人听此,一时间都被徐绩的这个计策所震撼了。
他们从未想过,雷部之人会与星君所妥协。
尤其是像云天彪和刘广,这样的雷部核心之人。
但细细想来云龙夫妇对于云天彪和刘广所言,的确是不可失去的。
对于他们来说,云龙和刘 慧娘的性命。
甚是超过他们自家的性命,这点毋庸置疑。
所以,他们未必不会与星君所妥协。
但他们真的会放下,辛苦经营数载的荡寇大业?
放下他们雷部与星君之间的恩怨,舍弃自己坚守的一切吗?
梁山众人心中都是思绪万千,无数种结果从脑中掠过。
一时竟然都没了话,斗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但见徐绩起身笑道:“好了,众位星君莫要多想了。云天彪和刘广必定会乖乖妥协,这一点乃是天意所注定。”
徐绩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大家便放心了下来。
秦琼见此,起身亦笑道:“天色已晚了,众位兄弟先去休息。好好养精蓄锐,擒杀徐槐的日子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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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秦琼说的很激动,众星君听得也很激动。
众星君一同称是,便各自下去安睡了。
而在另一边的监房之中,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云龙和刘 慧娘夫妻二人四目相对,一时百感交集。
两人都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
一切都已经变成了这样,剩下的只有听天由命了
云龙紧紧抱住**娘道:“慧娘,抱歉,我误会你了,我不该不信任你!我方才已然明白,你那是在对秦琼使美人计啊!”
现在的云龙终于彻底明白了,可又有什么用呢?
刘 慧娘道:“夫君莫要这班说,我用此计当提前与你商量,是奴家不是。。。。。。”
话还未完,云龙已用嘴唇将刘 慧娘嘴唇堵住。
刘 慧娘顺势迎合上去,两条香舌缠绕在了一起。
之后这夫妻二人竟在监房之中,互相为彼此宽衣解带。
接下来,便又是一番云雨。。。。。。
云龙夫妇也不顾旁边看守喽啰目瞪口呆,只求鱼水之欢。
因为云龙夫妇明白,这是他们有可能最后一次交欢了。
事毕,两人紧紧缠绵在了一起。
他们在想如果这一刻时间能够静止住,那该有多好。。。。。。
宣和二年十一月二十清晨,云天彪正站在郓城的一处灵堂之中。
此时,这座灵堂只有他一个人。
他也不希望别人来打扰,他现在需要安静。
这座灵堂,供奉的都是近来阵亡的官军之将。
其中有雷部之人也有散仙之人,还有普通将官。
任森,颜树德,韦扬隐,哈芸生,沙志仁,刘麒,刘麟,现在又添上了庞毅的新灵位。
八座灵位,代表着八条性命的逝去。
代表着又有八位将官的性命,死于星君之手。
庞毅的灵位是云天彪亲自放在灵桌之上的,他举着灵位的手一直在颤抖。
到现在,云天彪也很难接受庞毅阵亡的事实。
云天彪手捻数根香火,插在祭炉之上。
看着这八座灵位,云天彪真是心如刀绞。
但见云天彪长叹一口气,对着众灵位道:“众位将军,我等现在是怎么了?前番,势如破竹的荡寇势头哪里去了?为何仅仅不到一个月,竟连吃了这么多场败仗?使众位将军个个横死沙场,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四个问句,如同四把尖刀狠狠的插入到了云天彪的心中。
使他的心一痛再痛,真的是无法平复。
还有一句云天彪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那就是:“难道天意真的不站在我等这边了吗,在这场星君与雷部之战,我等雷部真的要走向失败之路吗?”
这句话他不想说,也不敢说。
因为,他不愿意面对这个现实。
不仅是云天彪,所有雷部之人都不愿意面对这个现实。
但他们还在坚持着,不愿意放弃。
这就是雷部,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
星君与雷部之战,绝对不能放弃。
就算是天意现在站在星君一边,也绝不放弃。
与一百单八星君的仇隙,必须得报。
想到此处,云天彪的悲痛的心又坚定起来。
云天彪正在坚定之间,忽听得背后一阵脚步声传来。
这脚步声,令云天彪感觉很是熟悉。
云天彪回头一看,乃是刘广疾步而来。
但见刘广面色焦急,似有大事发生。
这样的面色,近来从刘广脸上还是第一次发出。
因为这段时间,他一直沉浸在丧子之痛中。
可今天,刘广这到底是怎么了?
其手中还拿着一封信,脸上似乎带着血。
云天彪见此赶忙迎了上去,对着刘广道:“亲家,这是怎么了?”
刘广低着头喘起气来,显然他在疾走之前是狂奔过来的。
待其喘过气来,抬起头看云天彪。
果然,刘广的脸上有一处伤口。
是一个小血洞,似是被什么戳了一下。
云天彪道:“亲家,你脸上这是。。。。。。”
话还未完,刘广打断道:“我这脸上没什么打紧,你先看看这个!”
说罢,将手中信纸递给云天彪。
云天彪接过来看,那信纸上写着“云天彪亲启”。
看了之后云天彪感觉很诡异,便朝刘广问道:“这封信从何而来?”
刘广道:“这封信乃是方才天色微明,我刚刚起床,前去打开窗子。却迎面飞来一只信鸽往我脸上狠狠一啄,痛的我捂面而叫。待我拿开手后那信鸽已不知已然飞走了,只留下这封信。我看写着让你亲启,赶忙拿过来给你。我去你卧房见你不在,猜到你大概会在这里,我就赶忙跑过来了。”
云天彪听刘广此话便觉得此事更加诡异,口中道:“不会是贼人诡计吧?”
刘广道:“你先看看再说嘛!”
云天彪便打开信封,将信纸抽出展开。
方才读了两行,云天彪便面色大变。
赤红的脸上,竟然转瞬之间添上了惨白。
刘广见云天彪此等表情,便问道:“到底是怎么了?”
却见云天彪眼神惊慌但仍强作镇定,将那信纸胡乱揣在衣间。
云天彪没有回答刘广,只是朝门外军士喊道:“你们几个去看看云龙和刘 慧娘在不在城内。”
那几个军士纷纷答应,便分头前往寻找。
刘广一听这话,面色也大变起来。
他一下就反应过来了,自己的女儿应该是出事了。
刘广便立刻云天彪问道:“莫非是慧娘出事儿了?”
但见云天彪坐在地上抱着头,只是保持着沉默。
刘广见云天彪不理会自己,便急了起来与其喊道:“我问你话呢云天彪,是不是慧娘他们夫妻出事儿了?”
此时的刘广真的是急了,声音似乎都是撕裂开了。
但云天彪依然没有理刘广,还是抱着头坐在地上。
刘广接连问了几次,云天彪却猛地站了起来吼道:“你他娘的能不能安静点!”
云天彪将刘广喊的一愣,忽见方才那几个军士走了进来禀报道:“报云将军城内已然寻遍了,没有找到云龙和刘 慧娘二位。”
听到此等答复云天彪猛地惨笑一声,随即唤军士退下。
刘广听这话也是如同横遭一击,面色大变了起来既而朝云天彪吼道:“到底他娘的怎么了?”
云天彪长吁一口气,使自己尽量冷静下来。
然后拉起刘广道:“随我到我卧房商议。”
刘广一听这话,方知道真是出了事。
云天彪的卧房位置刘广很清楚,极适合商议秘事。
一定是出了紧要大事,方才要去他卧房。
刘广也没奈何,便随云天彪往其卧房而去。
二人进了卧房,云天彪锁上了房门。
锁上后云天彪便倚着房门颓然坐在了地上,面色呆滞起来。
刘广急忙上前,问道:“究竟是怎么了?”
云天彪从衣中取出信纸,递给刘广。
刘广接了信纸,展开便看。
云天彪缓缓道:“这信,乃是梁山贼人那边所来,是徐绩写的。内容就是。。。。。。”
说到此处云天彪哽咽起来,因为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云天彪所言甚是,这信就是徐绩所写。
清晨,徐绩便交由信鸽传给了刘广。
而那信鸽啄伤刘广,是徐绩送给刘广的一份小礼物。
刘广将全信读完,然后惊恐的与云天彪道:“云龙和慧娘昨夜遭贼人擒获了?!”
云天彪长叹一声,恨恨的点了点头。
不错,这信的内容就是云龙和刘 慧娘昨夜为秦琼于乾坤关下擒获。
徐绩教云天彪同刘广今夜子时前往乾坤关外密林处议事,就是前番云天彪初到郓城中伏的那片林子。
如若不然,当夜便可见到云龙夫妇的首级悬于乾坤关之上。
刘广看罢,将信纸撇在一旁。
自家已是三魂游离七魄散去,瘫坐在地。
云天彪和刘广就这样相对而坐,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彼此。
过了一时,刘广方才颤抖开言道:“那我等该如何,贼人要同我等议事是作何打算?”
云天彪长吁一口气道:“眼下,郓城与乾坤关僵持不下。贼人以你我二人子女性命要挟无非是为了战事,尚有有两种可能。”
刘广道:“哪两种?”
云天彪道:“我等郓城如今有我云天彪部还有徐槐部,我部虽有折损。却也尚有陈希真部所留下人马并我等原本人马,足七万之数。而徐槐所部,不过郓城留守人马。他的兵力,在贼人反攻首战几乎消耗殆尽。现在,只有八千余数。我想贼人一者无非是想令我等归降他等,但这种可能极小。因为徐绩也不傻,他知道,就算你我二人愿意归降。而我等部下却是未必,到时候就算归降,也是尾大不除。况且,星君与雷部之战,岂能轻易罢手?二者,就是想让我等引本部人马撤退。留下徐槐一部,到时候,郓城就成了他们口中之食了。我觉得这种可能很大,这应该就算贼人的目的。”
云天彪说这段话的时候,声音很沉重。
这是刘广认识他以来,听他嗓音最低沉的一次了。
刘广亦沉声道:“那亲家,你想怎么办?”
此时的云天彪,心里也很乱。
星君几乎是摆明了,这就是妥协。
要雷部对于星君的妥协,对于荡寇大业的妥协。
若是换作他将,也许云天彪会言辞拒绝。
这是他的性格,绝不会屈膝于敌。
但现在一个是他唯一的儿子,另一个一个是他唯一的儿媳。
而且**娘不仅仅是他的儿媳,还是整个雷部之中最重要的智囊所在。
若是日后想要和星君继续作战,绝对不能缺少女诸葛。
现在,就是取舍云龙夫妇与徐槐一军的时刻了。
说起这徐槐以及他的队伍,与星君作战的功绩的确很大。
前番如果没他牢牢的掐住了梁山的咽喉,云天彪同陈希真两部人马是很难顺利拿下梁山那么多的外郡的。
但转念一想,在星君反攻之首战。
徐槐兵将几乎全灭在梁山本寨,若无郓城留守人马。
此时的的徐槐,早已是魂归乌有也。
而且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散仙。
并非是雷部嫡系人马,若是陈希真的话云天彪也许不会答应。
但他不过是一个徐槐,手下现在也仅有李宗汤一将是雷部之人。
现在所部之兵将,也不过八千之数。
可以说,徐槐的利用价值也算到头了。
以后还是要靠他云天彪和陈希真的兵将,才能够继续和星君作战。
而徐槐一个利用价值到头的人,怎么能比得上自己的儿子和儿媳?
怎么比得上雷部的智囊,雷部的女诸葛呢?
此次就算是与贼人暂时妥协罢了,日后还是要在战场上见分晓。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想到此处,云天彪的心愈发狠了起来。
云天彪正想的出神,忽见听得一声嚎哭方才反应过来。
这一声惊人的嚎哭,正是刘广发出的。
但见刘广扑在云天彪身前,大哭道:“亲家我求你了,这次就和他们星君暂时妥协吧!麒儿和麟儿已然为国捐躯了,我不能再失去慧娘这个女儿了!我唯一的女儿,她还是咱们雷部的女诸葛!徐槐撇就撇吧,他也不是咱们雷部嫡系之人,利用价值也算到了!以后还得靠咱们雷部嫡系之人才能够与星君交战啊!求你了老云,我的好亲家!”
因为云天彪的这个卧房真的是隔音很好,位置优越。
所以,刘广才敢如此哭着说出这些。
而云天彪则很震惊,没想到刘广的想法居然与自己如此一致。
这就是雷部之人本性,真实的本性。
就算散仙非是你雷部嫡系人马,不是也助你雷部对战星君出了不少力吗?
怎的如此为了自家利益,就将其推入火坑?
可这就是雷部,为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
他们所谓的大仁大义只是为了他们的利益,他们的目标。
如果有人触犯他们的利益,哪怕是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
也会毫不犹豫的轻易舍弃,绝对的毫无犹豫。
因为这些战友,不是他们雷部嫡系之人。
但见云天彪将刘广扶起,与之笑道:“亲家,我也是如此想的!”
云天彪的这种笑容,带着几分凶狠。
刘广也笑了,同样带着几分凶狠。。。。。。。
就这样,徐槐,哦,不。
不仅是徐槐,还有整支郓城队伍便成了雷部的弃子。
于是整个白天乾坤关和郓城两边,可以说是皆无动静。
云天彪于众将只称,云龙同刘 慧娘于城外勘察军情。
幸好昨夜云龙夫妇行事轻巧,众将也不曾知其已被擒获之事。
乾坤关那边,也只是将云龙夫妇看管在牢房。
未将其推于关上示众,所以现在只有云天彪和刘广知道云龙夫妇遭梁山军擒获之事。
至于那几个清晨于城内寻找云龙夫妇的军士,已然被刘广悄然于城外去了性命。
如此狠辣的手段,也只有雷部能使用出来。
子时将近,乾坤关外密林处。
秦琼,徐绩,林冲皆在其中,仅有他们三人。
三人之中,秦琼,林冲都有些紧张之色。
而徐绩,则是微微而笑,十分坦然。
林冲忍不住,同徐绩道:“徐军师,我等仅三人,若是那云天彪等驱大军前来该是如何。你又没安排伏兵,若是万一。。。。。。”
徐绩打断道:“林星君放心,某家所算,绝无差错,他们不可能带军前来。而且我这次也不是教他们投降只是让他们撤军,好让咱们梁山军把徐槐给收拾干净。可以说,这仅仅是一次暂时合作。日后,还是要战场相见的。要知道,徐槐非他雷部嫡系之人,并非不可舍弃。面对云龙,**娘,徐槐的价值肯定是比不上的。”
林冲听徐绩如此说,方才作罢。
秦琼也不免对徐绩道:“三弟,那云天彪和刘广真的会舍弃徐槐,和我等妥协吗?不是信不过你,是信不过他二人。”
徐绩听此,笑道:“二哥,看来你还是不了解雷部的手段了。在他们眼里,徐槐这伙散仙,终究只是炮灰。。。。。。”
话还未完,徐绩的目光落在了前方。
正是云天彪同刘广二人,步行到了林中。
两人也是如同昨夜的云龙夫妇一般,都是悄悄出了郓城。
不同的是云龙夫妇是为了杀敌,而他二人为的是通敌。
可讽刺的是如若不是云龙夫妇双双被秦琼所擒,又何来的云天彪和刘广通敌?
秦琼和林冲将手中,虎头枪与蛇矛枪紧握。
却见云天彪和刘广竟未带兵器,秦琼和林冲便略有诧异。
徐绩笑道:“二位好大胆量,竟只你二人前来还不带兵刃。不怕此处有伏兵,将你二人擒杀吗?云将军,你不还在此片树林吃过亏吗?”
云天彪听此,不禁尴尬而笑。
刘广冷笑道:“徐军师莫要如此说,我二人前来。乃是真心与你等合作,为了我女婿女儿性命。我想你徐军师,也不会如此下品吧?”
秦琼在旁亦冷笑道:“我三弟,如何有你等下品?”
刘广听秦琼此言不禁暗怒,但却不敢做声。
云天彪道:“好了,莫要废话了。徐绩,我可以告诉你。这次,我们同意和你们合作。。。。。。”
徐绩佯作震惊道:“云将军怎知我等要与您合作?”
云天彪冷笑道:“我云天彪是明白人,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知道,我们是不会投降的。这次教我们来,目的,就是想让我云天彪带走我的全部兵马。留下徐槐那几千郓城军马,让你们梁山好好收拾。这筹码,就是云龙,**娘的性命。这次是我们对你们的短暂妥协,也可以说,是一次暂时的合作,对吧?”
秦琼和林冲听此皆是愣了起来,连徐绩也楞了起来。
徐绩不禁道:“云将军你还真是一副好头脑,明白人也!”
云天彪笑了一声,这次不是冷笑,是很受用的笑。
刘广在旁道:“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直接吧。”
徐绩道:“好,那就直接说。明日凌晨,记住,是凌晨。你等便召集众将,同徐槐称收到军情,济州为梁山军围困危急。就说高俅乃是朝廷要人,不得不救。我们梁山军在乱石山的确有数万人马,但从未对济州发起进攻,这你们也是知道的。记住,必须集结你所部的全部,七万余人马全部朝济州移去。若是有你部将官有人愿意留下,也可以,这样可以稳住徐槐他们的心。这也是天意,你等也不可强行留下。而云龙夫妇,我们今夜就会连夜将其押到乱石山。你们到山内自行解救便可以,之后,你们帮着高俅协防济州便可。这样,你们那位道君皇帝也怪罪不得你们。因为毕竟济州是山东咽喉,而且高俅很值钱,至少比你们值钱的多。而后,我们于乱石山的梁山军会与我等乾坤关的梁山军对郓城进行合围。到时候,就算徐槐反应过来。也没什么任何作用,因为他已经没有机会了。你们也放心,我们绝不会放出一个官军活口。而你们也放心,我们收拾完徐槐后,一段时间内不会找你们麻烦。你们也要保证,今年不再对我梁山动兵。”
云天彪和刘广听徐绩如此长篇,既而沉吟一阵。
云天彪道:“你说的倒也没什么问题,我们会听你们的好好合作。但你们也得遵守合作事宜,并且不得将此事传出。尤其是留于郓城之兵将,仅限你们星君内部人知道。需要有个凭证,要立毒誓!”
徐绩苦笑道:“你觉得我们可能放走郓城一兵一卒吗?”
云天彪道愣了一下,以梁山军现在的实力及一贯做派定的确会全歼郓城人马。
就算有人看破了云天彪和刘广与星君的暗自合作,也没机会说出去。
因为不可能有一兵一卒,从梁山军的手里逃脱。
但云天彪仍然道:“不行,还是要立我们也会跟着你们一起立。”
徐绩耸耸肩道:“好吧,随你!”
于是,秦琼,徐绩,林冲,云天彪,刘广当场立誓道:“若有违此次合作,或将此事与郓城军传出。愿受万箭穿心,死无葬地!”
五人立完誓罢,云天彪便道:“那好,徐军师,此事就这样。我们会按你方才所言的计划进行的,已经立过誓了,希望你们言而有信。老实讲,这事我们干的的确不地道。但徐槐,毕竟不是我雷部嫡系之人。星君与雷部之战,他们散仙本来就是辅助。就应该为我们雷部而牺牲,云龙慧娘的命,比他们值钱。所以,我同我亲家,才与你等有了这次暂时合作。”
徐绩道:“云将军所言甚是。”
而秦琼和林冲,则在心中暗骂道:“此人真个狠心也!”
云天彪和刘广与秦琼等人拱手道:“这次,仅仅是一次短暂的合作。我们,还是会在战场上相见的!星君与雷部之战,还是会延续的!”
秦琼喝道:“好,那我们就战场再见!”
徐绩和林冲亦跟随秦琼附和道:“战场再见!”
云天彪和刘广相视一笑,转身便走。
秦琼,徐绩,林冲三人滞留林中,林冲不禁感慨道:“好个云天彪,竟如此对待同僚。亏徐槐,还救过他的命呢!”
秦琼附和道道:“雷部之人,果然狠辣!”
徐绩长吁一口气道:“这云天彪脑子够用,心也够狠。前番我还真有点小瞧他了,看来日后我等同他还是要有很多硬仗要打啊。”
三人感叹了一番,便回乾坤关而去。
而云天彪和刘广在返回郓城的途中,望着茫茫夜色心头也是纷乱不已。
云天彪叹道:“这次,的确是对不住徐槐他们了。若有捷径,我又何尝愿意舍弃徐槐?”
刘广亦叹道:“是啊但两害相较取其轻,终究不能放弃云龙和刘 慧娘。这些,都是天意啊!”
两人叹息完毕便一同抬头,望着漫天星斗而惆怅不已。
宣和二年十一月二十的深夜,云天彪和刘广便为了自家子女。
私下与梁山军暗合了起来,徐槐等人随即也就成为了雷部的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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