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可心生在爱你,长在爱你,出落得机灵漂亮。风吹来的音,雨滴落的乐,都在她小小的脑袋里生出了智慧。
王可心最爱打赤脚,在冰凉的地板上疯跑,在小区里笑的咯咯的乱跑。
婆婆、爷爷不能接受王可心的这种天性,经常硬给王可心穿袜子,王可心就经常反抗、哭闹。她的母亲陈灿又觉得孩子是能感知自己的身体需求,她愿意打赤脚,就随她愿好了。
这两种育儿的观念,在平凡琐碎的日子里,摩拳擦掌,暗生烟火。
陈灿实在无法接受,长辈以爱之名对王可心的独权似的管制,她辞去了奋斗多年,用尽心力得来的成就与地位。从此拭去脂粉,穿上围裙,在家相夫教子。
陈灿是一位事业心非常强的女子,她所有的自信与从容皆来自,努力拼搏后的赞赏与可观的薪酬。
离职没过多久,陈灿就在琐碎、无味的日子里患得患失。她越发没来由的敏感,多疑。她知道这样不对,但是她无法控制。在孩子与事业之间徘徊,她还是选择了陪伴,即使有很多不甘,但她还是选择咽下自己内心的渴望。
日子越长,王博回家越来越晚,回来偶尔抱着王可心玩,偶尔到头就睡,要么就是沙发一躺,心安理得的玩着手机,美其名曰,改论文。
最开始陈灿还要和她争执几句,诉说自己带孩子的起早贪黑,熬更受夜。但换来的并不是拥抱和安慰,只是冷漠的白眼。她从他的眼里没有看到爱与心疼,失望与不甘纠缠过她,无数个没落的时光。
泪水带着对中年生活的无奈与隐忍,是的,她过了转头就走的年龄。她不再年轻,亦担负着母亲的责任。母亲在,家在,他即使在忙,在冷淡,他还是很疼王可心的。
如果为了自己对爱的渴望,为了理想中的生活而选择离开,那家也就散了,然而最大的伤害,还要孩子来承担。
朋友们都劝她,男人都那样,指望不上,只要不出轨,拿钱回家,就算稀缺物种了,何况你家老王还那么帅。
慢慢的,不知是习惯了,还是看淡了,还是不爱了。
陈灿不再责怪王博的忙碌,不再对他有所期待。放眼望去,大部分的男人,都在工作中消耗尽了自己的热情与耐心。
她只是对生活失望了,对爱情失望了,对家这个概念失望了。
王可心的聪慧与可爱,也帮助陈灿疗愈了许多迷茫、脆弱、孤独。每当陈灿心境低落时,王可心就会抱着她,陈灿就会瞬间释怀那些难以捕捉和描述的慌乱,烦躁。如沐春风,坦然一笑。
她想,如果生活本身是一场骗局,那设定这骗局的人,一定很不可爱。滚滚红尘,硝烟未散,那枭雄、人杰,早已骨灰消散。那千古传颂的情诗,字字珠玑,句句入髓,但斯人已逝,情却终难全。
后人得了诗经的指引,拥爱入怀,期期盼盼,寻寻觅觅,最终伤痕累累,错付一世深情。
好似,男人还是那些被迫追逐,名利、地位的男人。日月更迭,从古代到现代。
好似,女人还是那些女人,怀一世温柔,待一位深情之人,白头偕老。时光如梭,江河在,情就在。
坏就坏在,那设局之人,告诉你,爱有多美丽,爱有多可爱,爱有多璀璨。当你靠近时,爱比他所诉更动人,更入怀,更娇艳。
只是,他把爱的期限设置得太过短暂,又把爱施以泛滥,洒落世间。
如若,有一日得见,我要好好问他。这世间可与你有何不共戴天之仇,以情为鱼饵,却授以人,薄情、冷漠、残忍。
难道只施人以爱,有那么千难万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