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两个天才

主席台上,提拉库鲁昂和众圣知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赛场。

火骨左和“试后”对峙在石板的场地上,火骨左先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叫你‘试后’吧。”大荧幕上的名字就是“试后”,若是有多名,则荧幕名字和“试后”衣服上还会有编号。

“试后”淡淡道:“我叫冕素。”

此言一出,观众席几处骚动,前音和蝉溪听到旁边的居民议论道:

“虽然这个火骨左一路打到决赛,不过眼下胜算微乎其微啊。”

“唔,毕竟对手可是上一届的‘天才冕素’,圣知是故意的吗,居然选了他当‘试后’。”

前音和蝉溪一阵惊异,紧张地看着赛场,不禁为火骨左捏了一把汗。

火骨左手脚带着灵光、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直往前冲去,冕素伸臂开掌,前冲中的火骨左凭着感觉双手挥舞格挡,观众看到的是他双手如同握着金色的短兵连连挡出一阵阵小爆炸。

虽然挡住了一部分进攻,但身上还是被击中,只不过和格挡成功一样都是小爆炸,眼花缭乱中根本分不清,只有火骨左自己感觉到身上的疼痛。

眼看快要近身,冕素从容地脚蹬灵光略微侧跳闪开同时丢出攻击,火骨左疾停后转身面对落地的冕素、俯身双手左右拍地:“别想逃!”以双手为起点发出的灵光如同两条猛龙一路掀着地板突击过去,冕素略微垂眼着地上两条向内夹角的灵光,慢慢地斜移几步,确定已经离开交汇点后发动攻击。

蝉溪一脸鄙视:“这家伙太傲慢了!那种慢慢悠悠小步小步的闪躲算什么?”

前音思索:“不见得,也许他是在节省灵力所以用最小动作去闪避。”

火骨左喝道:“还没完呢!”居然不闪不躲、原地凝神,两条灵力中途猛地停下、两个终点共同圈出一个圆包围了冕素、紧接着灵力圈爆开后飞起无数闪闪发光的地板,瞬间冕素便陷入一口地板组成的井中,他左右看看:“原来这才是目的。”

观众中有人赞叹道:“飞起的地砖比地上被扒出的空槽多多了,看来是模仿,瞬间就能完成直用、控制和模仿,真了不起。”女生不住喝彩。

前音听到后,自言自语道:“那应该不是模仿而是直用。他的一部分灵力覆盖整个地砖以控制、其余的灵力则只是变成正方形的样子。”

蝉溪想到了飒库名灿那一招:“‘控制’中的‘连控’既方便补充灵力又方便精神力的传达,虽然灵导者没教过,你却能从对手身上学会。说来这种情况也不能使用控制一把扫帚那样的‘隔控’了吧。”

身后走来的珂尔布思慕微笑道:“我所讲的三大类只是大体的定义,实际可以有多种变化,那就看你们自己了。”二人连忙给珂尔布思慕腾出位置,珂尔布思慕坐在他们身旁,对着赛场赞道:“他也是个天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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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条“灵力龙”连接着“地砖井”和火骨左的双手,此时火骨左显然已经伤得不轻,“井”中冕素的声音传来:“做得不错,只不过你现在不能离开,灵力大耗又受了伤,连维持这口井都勉强,你准备怎么攻击我呢?”

火骨左心念:只要足够快,就能在离开后井塌掉之前从四周一个地点突袭,他会防不胜防的。正想行动时,听到里面“呲”地一声,接着是全场的惊叫,感觉不对劲便猛抬头、看到冕素居然已经升到了空中!一下以手遮眼——天空的照明灯光炫得睁不开眼睛。

冕素的声音传来:“你输了。”火骨左锁眉、只得先四处躲避攻击,观众此时便是看到空中四处移动、做下砸动作、不断嘲讽的冕素和地面四处奔逃、想看清攻击但一抬头就会被眩目、所过之处爆炸的火骨左。

冕素的嘲讽不断从上空传来: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天才,那是你不能正视、只能在内心顶礼膜拜的!”

“怎么了,只能不断逃跑了吗?看你还能逃多久。”

衣服已经破残的火骨左咬牙:“吵死了!”一下如触电般,镇定身形后闭上双眼。

观众席还在议论他本来就看不清了怎么还闭眼,而此时的主席台,一个圣知喃喃道:“那家伙,强行打开手环了吗?”提拉库鲁昂扭头看过来,问道:“木究索,你说什么?”圣知木究索面容紧张。

火骨左凭着听觉竟然开始一路毫发无伤,突然嘴角上扬、脚蹬灵力一拳冲天,顷刻间看到火骨左猛至、已经被打中肚子的冕素满眼的不相信、接着被按下去。

前音暗暗叫好:打中了!

四周高处的灵术师在地面施展灵力,被按落地上的冕素免于摔死,不过也是身受重伤,不相信地呢喃:“不可能,你怎么会击败我?”看到火骨左胸口的项链,说道:“是你的项链在搞鬼!”

火骨左获胜的大荧幕下,火骨左摘下他的头盔丢到一旁,把项链坠子凑近他的脸。

火骨左道:“看清楚了吗,它早就失效了!”

全场为冠军火骨左欢呼,前音和蝉溪冲进赛场扶起他、欣慰地看着,火骨左努力保持胜利的微笑,观众纷纷离席,提拉库鲁昂也起身离开主席台。

保健室外,三人坐在长椅上,火骨左郁闷道:“就这么结束了?不应该颁奖之类的吗?”正说着提拉库鲁昂带着几个圣知和一干灵术师来到,三人莫名感觉不舒服,提拉库鲁昂挥手,灵术师施展灵术、发出灵力线捆住三人,三人惊怒:“你们干什么?!”不断挣扎。

提拉库鲁昂走到火骨左面前将他的项链摘下来,火骨左怒吼:“还给我!”

提拉库鲁昂端详着项链:“你说它失效了?看来是件宝物呢。圣灵机构也在制作项链,正好我去看过,样子一模一样的项链不稀奇,都是宝物也太巧了吧。”

火骨左道:“你到底想说什么?!”提拉库鲁昂凑近意味深长道:“看来你的来历很可疑呢,天才。”吩咐灵术师押走,来治伤的冕素皱眉停下,提拉库鲁昂转身看了看他手腕处缺了一个口的手环,说道:“木究索,我想我们得好好谈谈上一届天才的事。”负手而去,木究索对冕素眼神示意后二人跟上,提拉库鲁昂的声音传来:“室时放开他们。”束缚着前音和蝉溪的两个灵术师回答:“是。”

心导者办公室里,前音和蝉溪闯进来关上门,吓了心导者一跳,蝉溪焦急地问道:“火骨左被圣皇抓走了,他会被抓到哪去呢?”

心导者摊手:“恕我不能相告,你们也别管这件事了。”

前音急切道:“同伴被抓走,我们怎么可能不管?!求你了,我们只需要知道他被抓到哪里了,剩下的事。。。我们不会连累你的。”

心导者默然一阵,忽然抬头热情洋溢地像唱歌一样道:“牵绊乃人族之品质,圣堂不需冷漠学生~心导者因赞许而唱诵~火的少年将去北极,灰的项链将去南极,息间于圣堂两处停歇,第二日便要出发~”

前音激动地点头:“谢谢你!”

蝉溪亦道:“这是到现在为止听过的你最美妙的唱诵。”二人跑出去,心导者郁闷:“欧~难道说我平时的唱诵那么难听吗?”

到了一处无人的公园长椅旁,前音立即道:“圣堂最北边和最南边确实有两栋驿馆,在息间行动比较方便,现在我们就制定战术吧。”

蝉溪思虑:“对方可是灵术师,我们需不需要找帮手?”

前音锁眉:“暂时也找不到帮手了,何况我不想连累别人。”宽慰道:“没事的,灵术师也没什么了不起,今天不是一人打倒了一个吗?”

想起保健室外、蓄势完成的二人爆开灵力线、踢翻那两个灵术师,蝉溪稍微轻松一点,但还是道:“可我们。。。”

前音眼中燃起希望:“我们也要超越那些灵术师啊,而且今天可以看出来我们都变强了不是吗?”随即挠头尴尬:“虽然我被淘汰了。”

蝉溪被打动、坚定地点头:“嗯。你也别灰心,也许你只不过不擅长战斗,但救人可不只是战斗啊。”

办公室里,坐在转椅上的提拉库鲁昂悠然道:“难得来看一次大赛,竟然发生这种事,木究索,这个‘试后’是你加的手环,你不会是故意没封印好吧。”

冕素冷哼:“这种劣质手环,我随便就能挣脱,何须木究索故意?”

提拉库鲁昂好奇地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自己解封呢?你想杀了那个后辈吗?”

冕素冷冷一笑:“既然比赛就各自拿出实力来比,每个人的力量生来就不平等,所谓的公平不是自欺欺人吗?”

提拉库鲁昂道:“赛场上你对他明明很不满,现在好像惺惺相惜了。”

冕素干脆侧身不对着他,看着窗外静静道:“我本来觉得他不可能打败我的,终究看到的现实是,他用实力打败了我的实力,是个值得敬佩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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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拉库鲁昂问了另一个问题:“你的头盔呢?”

冕素冷哼:“我已经不想缩在‘天才传说’的这个壳里了,我想出去见识更多的世界,遇到更多厉害的家伙。”

提拉库鲁昂已经失去耐心地起身离开:“想去闯就去吧,不过你没机会回来了。”冕素冷笑:“我不需要这种机会。”

门已经被关上,木究索对冕素道:“这次选你当‘试后’虽是为了补偿去年的过错,还是存在手环问题而没能让你尽情战斗。”

回忆始——

去年,观众席的冕素看着赛场上精彩的战斗,听到附近的议论:“厉害的选手真多,就是不知道如果天才冕素上场会怎么样。”“是啊,真值得期待呢,遗憾的是他居然不参赛。”“不会是因为怕被打败而天才名号不保、故意躲起来的吧。”

冕素跑到木究索的办公室责问:“是你没给我登记的吧,我只是想尽情战斗、知道我的水平到底如何,我不想当一个缩在壳里的天才!”

——回忆完

双手插兜的冕素走到门口:“我已经自己让自己尽情战斗过了。”离开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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