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战况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双方都打出了真火,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就在这时候,钟厚耳边传来了两声惨叫,而且声音有点熟悉。
钟厚下意识的扭头一看,发现原来不知何时,李汉杰和孔子墨同样参与了进来。
以两人星表境的实力,根本不是黑衣人的一合之敌,此时他们俩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生死不知。
见状,钟厚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虽然对两人不太熟悉,前后加起来也没聊过几句话,但毕竟有过交情,而且今天是被自己连累才导致殒命,钟厚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白死。
“狗贼,纳命来。。。”
钟厚一声怒喝,撇下面前的对手,然后就往凶手杀过去。
那黑衣人本来以为只是随手解决掉两只不自量力的蝼蚁,却想不到会引得钟厚暴走。以他星壳境二层的实力,面对来势汹汹的钟厚,连抵抗的勇气都没有。
不过其他黑衣人见钟厚有点失去理智,都明白机会来了。
他们也不去救那凶手,反而各显神通,纷纷施展出自己最强的绝招,往钟厚身上招呼过去,显然是打算围魏救赵。
此时的钟厚的确是有点失去了理智。
猪刚鬣本就说过钟厚的心境比较脆弱,这是境界提升过快,还有提升过程几乎全依靠外力所导致的。
外力指的自然是紫岩草残留并潜藏于体内的星能,还有星玉精。
虽然通过杀练塔一役,星力不纯,境界不稳这两个问题基本已经解决,但心境的问题由始至终都没有半点改善。
要彻底解决心境的问题,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多见血。
而说实在,钟厚倒是在风火山林外围杀过百来头妖兽,但人的话,不算刚才那些,才仅有两个,一个是司徒健仁,一个是蒯俊。
一个是形势所迫,一个是被误杀的,严格来说,根本不是钟厚的主观意愿。
刚才算是钟厚真正第一次杀那么多人。
其实从那时候开始,钟厚的心境就已经有了波动。
所以,此刻钟厚仅仅受了一点刺激,就开始失去理智。如果控制不好,任凭继续发展下去的话,绝对会演变成走火入魔。
当然,此时场中没有人知道这个情况。
于是,围魏救赵的一群黑衣人的各种招式依然往钟厚身上招呼着。
被钟厚气势所慑的那名凶手也没来得急躲避。
结果,钟厚一钉耙就把对方的脑袋砸了个稀巴烂。
同时,他的后背也被十数道攻击击中。
轰隆一声巨响,钟厚整个人向前飞出了数十米,在空中之时,鲜血像不要钱似的狂喷。身上的衣服瞬间化为粉末,露出了一片血肉模糊的后背。
狴犴并不知道钟厚身上有此隐患,所以当钟厚怒喝之时,仅仅随意的看了一眼,并未十分在意。
也因此,他失去了最佳的救援时机。
当钟厚被轰飞之后,狴犴迅速丢下四名对手,往回救援。
四名星幔境者由始至终连狴犴的毛都没摸到,一直都是被对方的速度给压制着,虽然没受太重的伤,但此时狴犴要走,他们根本拦不住。
拦是拦不住,但追还是要追的,于是四人紧随其后,以最快的速度回去救援。
狴犴救的是钟厚,四人救的则是其他黑衣人。
因为四人知道,只要自己四人稍微慢两步,以狴犴的速度就足以把余下近二十黑衣人给团灭。
果然,四人还是稍慢了半拍,短短一个呼吸之间,已经有七八人被盛怒的狴犴所杀。
仿佛有所感应,狴犴随手又解决了三人之后,一个闪身就到了钟厚身边。
此时的钟厚却好像没事人一样,手持九齿钉耙威风凛凛的屹立着,只是血红的双眼已经把他此刻的状态完全出卖。
还没等狴犴多问两句,钟厚嘴里就吐出了一个字:“杀。。。”
话音刚落,钟厚就率先冲了出去。
见此,狴犴同样不敢怠慢,在钟厚身边守护着。
于是,一场混战就展开。
混战对狴犴和钟厚非常不利。
因为钟厚的状态十分反常,狴犴要时刻照顾着,如此一来,它的速度优势就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反之,四名星幔境强者就有了很大的发挥空间。
他们当然能看出了钟厚的异状,于是钟厚便成为了他们的重点照顾对象。
为保钟厚不失,狴犴已经多次为钟厚挡刀,也因此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已经伤痕累累。
当然,一人一兽也并非毫无建树。现场除了四名星幔境强者之外,其余星壳境的黑衣人,还能站着的已经所剩无几。
随着时间推移,钟厚和狴犴身上的伤越来越多,越来越重。反观四名星幔境强者,除了一开始被狴犴伤了的皮毛之外,到目前为止依然精力充沛。
虽然此时除了他们四人,其他黑衣人都已经永远倒下,但按照剧情发展下去,胜负已经毫无悬念。
一直躲在后面的蒯新、太叔君和燕平三人同样发现了这个状况,不过就在他们以为大局已定之时,意外发生了。
此时,天地突然出现了异变。
空中不知何时已经乌云密布,把整个星空都遮挡了起来。
渐渐,天色越来越昏暗,仿佛整个天空都塌了下来,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如果不是众人身上都拥有着不弱的修为,甚至伸手都无法看到五指。
地面更是狂风大作,把众人吹得摇摆不定,四周花草树木很多都已经被连根拔起,不知道被吹到哪里去了。
旁边那宽有四五百米的河流更恐怖。
本来的涓涓细流不知为何,居然翻起了惊涛巨浪。
只见河水水位不断上涨,浪花在不断翻腾,似要把整个世界给淹没。
之后,更诡异的事情出现了。
上涨的水位并没有溢出两岸,反而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堤坝给格挡了开来,不断往高处上升。
很快,水位已经超出了地面三米,而翻腾的巨浪更是高出了水位五米。就好像一面高墙立于眼前,宛如世界末日降临。
此时交战双方都已经罢战,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无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唯有被狂风暂时吹醒,被水花暂时泼醒的钟厚心如明镜。
清楚归清楚,明白归明白,但他也没想到,场面会如此震撼。
眼前的一幕甚至差点把他吓得魂不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