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狗贼!你想要我家的武学?哈哈,咳咳……我给你!”
丁杰看了一眼,只觉心神震荡,从没见过声势如此浩大的招式,刚才杜哲杜大哥说道“农狗贼”岂不是说到了狗贼二字?
丁杰打开后门,过道上果然空无一人,丁杰正欲抬脚离开,却听见一声长长地惨叫:“啊……”正是杜大哥的声音,声音里既充满痛苦,又带着些解脱的满意和对过去的悲痛的抒发。丁杰真想拔腿就往杜大哥那边奔去。
杜大哥竟然是为了自己才到前门去的,好让自己吸引所有人的注意,他又担心农贵文不知藏在哪,要是发现了自己定然会将自己捉拿而去,逼问秘密。丁杰此刻泪流满面。
“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千万不能回来。”
想起这句话,丁杰心里很酸,只一直念叨:杜大哥,你是个好人。死不回头地直往外奔去,孰料脚下一不小心,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啃泥。
你怎么这么没用?丁杰咬住下唇,每次到了这种时候,都是别人帮你,杜哲是,凌世杰也是。现在连逃跑都摔跤!一个小小的秦寿生就把你刚建立的生活给全毁了,你以后还怎么去闯荡充满未知数的联域和界元?
丁杰咬牙站了起来,不禁一阵嘶声长啸,脸上污泥流进嘴里,他不管,流进喉咙,呛到他的鼻腔里,只觉快要窒息一样,他也不管。泪水洗刷着他的脸,扭曲的表情让过往的路人也惊觉奇怪。
“喂,你没事吧?”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女孩递过一张纸巾微笑道。丁杰双手接过,碰到纸巾的那一刹那,女孩和纸巾都消失成了碎片,眼前空无一物,却是自己的想象。
丁杰又想起那一次董潇潇救他的那一次,自己的软弱是这么的无边,到了这种时候,竟还幻想着让人搭救。丁杰再一次长啸出声,然后发了疯似得用肮脏无比的衣袖不断地擦拭脸上的泪痕,旁人只道这人不知是哪来的疯子。
这个疯子擦完脸后,脸上还是无比的黑脏,忽然他又发疯似的钻进一个胡同,在拐角处消失了。
过了几天,城郊治安所地牢失事的消息并没有传播开来,知道的只有这一带城郊。
董潇潇坐在自己的屋子里,头发没有梳,衣服也没有换。忽然一阵敲门声,敲了一遍有一遍,然后门就被打开了。
“潇潇,还在想他的事吗?”进来的人是董爸爸。
董潇潇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坐到梳妆台钱,道:“爸,你怎么都不敲门,我头都没梳。”
董爸爸摇了摇头,叹道:“我已经敲了六遍了。”
董潇潇勉强地笑了下,梳好了头发, 转过身对董爸爸说道:“我没有想他的事,我只是在担心董家。”
董爸爸苦笑了一下,道:“女儿的心思我怎么会不懂?要是云儿还在就好了,她一定能开导你。”
“爸,为什么又提妈的事?好了,你说他有没有事现在?”董潇潇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将话题又转了回来。
“他应该是跟在那个重犯身后逃出来的,没事的,绝对不是被那人掳了或那样的。”董爸爸不敢说“杀”字,继续道:“他身上哪有什么东西让人家看得上眼?”
董潇潇轻轻地点了点头,又陷入了沉思,董爸爸摇了摇头,走出了房间。
董潇潇好几天没找过秦寿生,秦寿生觉得不妥,登门拜访了几次,董潇潇又没梳洗又没换衣,哪会见他?他便有些急了。
那小子对她就那么重要?那个穷小子肯定是被那个会神功的人给弄死了,我听狱卒说那个人老是打那个小子,想必两人关系不好,只是那人已经伏诛了,为何不见那小子的踪迹?
终于,秦寿生见到了小姐,在试验场的医疗室里,他看见小姐躺在其中一个床位上,正自微笑,秦寿生便走了上去,问好道:“小姐。”
董潇潇怔了一下,仿佛听到了丁杰的声音,回应道:“你去哪了?”秦寿生答道:“我从外面进来就看见小姐了。”
董潇潇抬起头,看到却是秦寿生,眼泪又一下流了下来,哭道:“你说他是死是生?”
秦寿生听到小姐又问到那穷小子的事,登时怒火中烧,呼吸不禁加重,强压下来道:“小姐,你又何必牵挂于他呢?他早移情于倪雪了。”
董潇潇当作没有听见,问道:“倪雪,为何今早我在试验场没看见倪雪?你觉得倪雪和我,谁更漂亮?”
秦寿生怔了怔,避开前一句道:“当然是小姐比较漂亮。”
“哼,我知道你把倪雪调到了流水线上。”董潇潇冷哼道,想了想又不禁流泪道:“其实你也是为我好,避免我想起那些事,谢谢你,寿生。”
董潇潇说完就失神落魄摇摇晃晃地走出医疗室,走到门口之时,忽然想起那日的光景,“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你会怎么办?”“我要赶赴一场很重要的约会,三时一刻回不来。”
三时一刻是多久?为什么不是一时半刻?董潇潇又开始患得患失起来,又想起那天丁杰倪雪的话语以及那些钱财……
……
“什么?你说要把那小子捉回来?”一个队长模样的人惊讶地道。
“对,怎么能让他逃走?不是说了要囚禁他一辈子吗?”队长面前一个衣着鲜整的人急急地说道。
“你别玩我了,你之前让我消去了他的记录,现在我以什么理由去抓他回来?”队长露出为难之色。
“把他录回去啊。”此人正是秦寿生,不过衣着已经不如之前随便了,现在穿的有模有样。
“开玩笑,你之前让我消了,我费了老大劲才消掉的,现在又要录回来,你当这里幼儿园啊?再说现在上头被前几天那件事搞得焦头烂额,再添事,活的不耐烦了?”队长不耐烦地说道,心里却道:“搞你爷爷的,录回去老子还得费力去找,神经病啊。”
秦寿生突然无语了,推出去的手信又拉回了一点,那队长一把拿了过来,道:“案不是能录回去了,但是我尽量帮你找找吧,找到就把他交给你了。”
秦寿生连忙点头道:“是是是,谢谢。”
冥王印内
“我现在该怎么办?”丁杰坐在地上,手扶着额头。
小冥在逗着白梨儿,白梨花一会儿跑到这边,一会儿跑到那边,模样甚是欢快,现在它身上的皮肤已经长得非常坚硬,紫色的光泽流连闪烁。
小冥道:“你自己决定啊。”
“可是你掌握着我的全部信息,你不是能够制定出最全面的计划吗?”丁杰追问。
“我现在带你离开万象城?”小冥道。
丁杰没有说话,想了很久,想了很多东西,然后点点头。
小冥脸色忽然冷了下来,道:“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然后丁杰就被扔出了冥王印。
怎么回事?小冥怎么了?丁杰感觉和冥王印的感应也断掉了,独自站在大街上,感到特别的无助和害怕。
举目四望,大街上小商铺的老板坐在柜台前,打着哈欠看着电脑,不知名的虫子在树木上轻轻叫嚷着,大街上除了在招揽生意的黑的,一片寂静,让丁杰感到莫名的肃杀。
丁杰茫然地走在大街上,有一种穷途末路的感觉。
“好心大爷赏我钱,回乡当官又赚钱。”一个低迷的声音喃喃地对来往的人说道。丁杰看到这个人衣衫破败,脸上肮脏黑污,心生怜悯,正想掏钱,却发现自己与冥王印已毫无联系了,口袋里却是一分也没有,连自己吃饭的钱也没有了,难道我也要沦落到跟乞丐争饭吃的境地吗?
“大哥,你是大哥!”那个乞丐见到丁杰尴尬的脸色,忽然跳起来大叫。丁杰见到他,也是一阵愕然。
“司弦,是你吗?”
乞丐点点头,泪水不禁落了下来,道:“大哥,那天晚上我被陈意和其他几个人一起打了一顿,第二天就被扔到了外面,再回收容所的时候,已经没有我的床位了,苏华也不认我了……呜呜……我想去找你,却听说你被关进牢里了,那些当官的说你关在死刑囚里,不让我见……呜呜……”
丁杰听到他的叙述,泪水也不禁落了下来,只是现在自己也身无分文,又没地方去了,没有办法再向以前一样照顾他了,忽然觉得好忏愧内疚。
“你怎么会在这里乞讨?”
“那些人不让我回去拿我的东西,只扔了我的证件和一些牙刷什么的给我,后来他们又不让我接近工业区,说见一次打一次,离开了董家,哎,像我们这种人,又没钱,又不会做事,就只好乞讨了。你也是被赶出来的吗?不过不怕,嘿嘿,我已经找到住的地方了,今晚你就跟我回去吧,今天你运气很好,今晚有顿好的吃。”
丁杰鼻子酸酸的,司弦连他们为什么赶他出来都不知道,怎知所有事情都因我而起,都是我连累的他,就因为跟我关系好了点,司弦就被暴打了一顿,还被赶出了董家。我根本不值得他对我这么好,我必须要告诉他,告诉他是因为我才被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