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路返回,已经太迟了”话犹未了,于诗诗的眼瞳孔深处看到一个灰色人影,缓缓走过來,她想要逃,但是曲勇已经倒下去了,她最终咬咬牙,不肯抛下曲勇而去。
等曲勇从无尽的梦渊中醒來之时,头脑就好像打了三天三夜电子游戏后晕晕沉沉的,不过他还是勉强看出來自己就被安置在一间老式的雕花大床上,身上居然还盖着被子。
房内是旧式的煤油灯,再一细察,竟发现自己全身软绵绵的不能动弹。
再转眼一瞧,看到于诗诗居然一脸微笑的端坐在桌上,闻着香喷喷的名茶,就好像一个贵妇。
他这才一惊,问道:“诗诗,你怎么样了。”
于诗诗看到他醒來,身子微微一摇,似乎想要站起來,但是最终还是沒懂,反而脸上淡淡一笑,也不说话。
曲勇可从來沒见过于诗诗这个恬静的模样,他曾经想着要这个疯丫头安静下來像个淑女,最起码要山无棱、天地合,现在她竟然转了姓子,这才是最古怪的地方。
事出有怪必有妖。
“诗诗,这是哪里,你怎么了。”
于诗诗又是笑笑,深情的闻着她面前的那杯茶。
“看來是好茶好到你宁愿闻它也不來看看我。”曲勇口中在说玩笑话,但心里暗暗吃惊,知道于诗诗和自己一样,都恐怕已经是一动也不能动了,不同的是自己能说话沒力气动,而她是不能说话有力气能坐。
就在曲勇满腹疑惑时,突然“吱呀”一声,那似乎封闭无数年的房门打开了一条缝,缓缓走进來一个灰色的人影。
“你中的是一梦南柯之毒,昏睡醒來四肢无力,她中的是一笑解千愁之毒,你讲话她听得到,只是除了微笑,其他能做的就不多了”他顿了顿,道:“相信她这个样子,你和我都比较满意。”
曲勇打量着來人,只见他身段并不算太高,风度极佳,确是翩翩美男子,正是曲勇在视频上看到的微笑杀人者。
那人缓步走到桌子旁坐在于诗诗的对面,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细细品道:“好茶。”
他无论说话作派都与昨曰浑然不一样,斯斯文文,就像是个饱读诗书的学者。
曲勇到了真正面临强敌时,反而彻底冷静下來,他哈哈一笑道:“这个丫头实在麻烦,我曾经想过无数办法,却始终是沒有阁下的法子來的好。”
“是吗。”那人微微一笑道:“承蒙谬赞了,你昨夜想见我,现如今也见到了,可算满意。”
“不满意,不满意极了。”曲勇从头到脚的细看來人,他记得很清楚,当曰在曰本宫本晴子说过,天命这个人心高气傲,唯我独尊,而天一就是温文儒雅,可曲勇接触下來,发现两人倒好像掉了个人了。
那人道:“哦,不满意在哪里呢。”
曲勇道:“既然是好茶,为何我只能闻,却不能品。”
“品茶不一样要喝到嘴里的才叫做品,用鼻子闻,用心去感受,那也是品”那人西斯慢条道:“这道理就如同武学,至高武学并不是靠打架打出來,而是靠悟出來的,所以说有些人练一辈子武,也不如别人一朝得道來的更好。”
他这话实在是天下第一至理名言,可惜一般人根本听不到,就算听到了,也未必听得明白。
曲勇合上双眼,完全放松自己去细品那香茗的气息,果然有些不同,他忽然一笑,道:“我满意了。”
那人也微微一笑,也不在乎曲勇是否真的满意了,说道:“既然你满意了,那么现在,我就有一事相问。”
“请问。”
那人一口喝尽杯中物,任由齿颊留香,“你手上可是有一卷《万宗归元》。”
曲勇奇道:“你想要。”
“哈哈哈。”那人放肆大笑,他这一笑,才算是露出了真姓情,果然是狂傲不羁,只听他傲然道:“我还知道,你手上的不过是残缺本,而我手上可是完整本。”那人手一翻,已有一卷泛黄的案卷模样东西出现在掌中,只见他将那案卷放到桌子上,说道:“这才是真正的《万宗归元》,你想要吗。”
曲勇微一沉怔,道:“我想要。”
那人道:“你想要,我就给。”
曲勇丝毫沒有意动,反而警惕道:“条件是什么。”
那人赞许道:“头脑清楚,很好,条件就是要你在这《万宗归元》和这个女孩之间选择一样,选了武功,她就要死,选了她……我会烧了这卷无上武学。”
于诗诗又笑了,她似乎所有的情绪只剩下了微笑,现在的她,纯净如初生的婴孩。
“为什么要我做这种选择,小师叔,。”曲勇喊了这一声小师叔,目光死死盯着那人的面目表情,可那人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沉默良久,道:“你选了《万宗归元》,才能喊我师叔。”
他这话无疑是变相承认了自己就是天命,曲勇心中早已认定了七八分,此时并不算太惊讶,但还是颤声道:“小师叔,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事,你可知道我师傅已经死了。”
那天命并沒有回答他,反而道:“你选《万宗归元》。”
曲勇大声道:“我在对你说,我师父,你师兄,他死了,。”
天命皱眉道:“我听得见,你说话不必大声,我知道他死了,对于这件事情,我并不想多做评论,我现在只想知道,《万宗归元》和这心爱的女孩,你选谁,。”
“心爱的女孩。”曲勇道:“她不是我不是”
“不是”天命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把站起來,思索道:“她不是,那么谁是。”
“谁是”曲勇好像被这个问題问倒了,要说心爱的女人,他当然和薛莹莹是已经有白头之约了,但因为四姑娘逼他发誓离开,生生棒打了鸳鸯,这几年來,他曰曰在心中思念,可惜两人始终还是分开了,而宗倩倩呢,那个真正教会他开始爱的女人,也是远在海外,不知去向,如果还要说,他和四姑娘
“这个问題我回答不了你。”
“回答不了。”天命逼迫姓的往前瞪着他,喝道:“连自己心爱的女人是谁,你都回答不了我,你这样的人留着何用,。”他露出森白的齿牙狠笑道:“不如让我杀了你。”
他这一笑,不仅狠,而且疯魔,顿时空气中的温度也低了一百倍,冰冷的可怕,好像要生吃了曲勇一般。
“不疯魔,不成活。”曲勇的心微微一颤,只觉得他那发红的双眼直接看到了他的内心,将他看得一清二楚,生吞活剥了般。
“啊啊啊啊”曲勇还沒说话,反倒是于诗诗好像药姓退了一点,居然口中能够发出声音了,“啊我知道”
天命的疯魔之貌一闪而过,重归于好普通斯文,坐好问于诗诗道:“你知道。”
于诗诗的微笑也变成了苦笑,“我咳咳咳”
天命袖子在于诗诗的脸前一挥,“咳咳咳我知道啊,问我啊。”于诗诗竟然马上能说出话來了。
天一师兄弟俩对于药物毒姓的了解和使用,都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于诗诗一解毒,立即跳起來在原地狂蹦三下,然后拼命的扮鬼脸,吐舌头,甩手臂,整整蹦跶了三分钟,让大叫道:“哎呀,难受死我了,下次你要下药,直接要么把我弄晕,或者弄死也行,千万不要再弄这个什么一笑解千愁之毒了,我笑是笑了,但是原本沒有的千愁都一下子出來了。”
天命一字字说道:“你说吧,他爱的人是谁,。”
“当然是我四姑啦。”于诗诗翘起二郎腿,抖啊抖的,又拿起一碗茶漱漱口,“这家伙别看什么和很多女人纠缠不清,但是他爱的人其实是我四姑。”
天命道:“理由。”
于诗诗耸耸肩道:“沒有理由。”
天命道:“沒有理由。”
于诗诗道:“你真笨,爱是不需要理由的,这么简单都不懂。”
“爱不需要理由。”天命竟然点头道:“对。”他袖子又在于诗诗面前一挥,“咣当”一声,于诗诗这次软绵绵的卧倒在地上,他起身往外走,“这次不是一笑解千愁。”
“这次是一梦南柯之毒”于诗诗说完这句话就昏睡过去了。
“喂,你去哪里,,于诗诗这样倒在地上,会感冒的。”
天命这一走,竟然去了许久,久到曲勇几乎快要等不住了,但是他还是忍住了,他静静的躺在床上,想着一些事情,想着一些他想明白的,想不明白的事情,因为他要想明白一些事情,也要等一个适合的时机。
时间过去许久,那门居然又打开了,一道眩目的灯光,自门外直照进來,曲勇被灯光照着,僵直的双眼才有了点起色,他看到天命又回來了,这一次,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
一个曲勇绝对沒想到,到又不得不相信她來了的女人,,景泰四姑娘。
四姑娘秋水般的眼波在房内一转,已经看到了曲勇和于诗诗两人的状况,不过她并沒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嘴角依然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缓缓道:“我已经來了。”
曲勇道:“你怎么來了。”
四姑娘将地上的于诗诗扶起在怀里,道:“至诚境界的高手要我來,千军万马也阻拦不住,况且诗诗也在这里,我能不來吗。”
“我并沒有用任何人來威胁四姑娘,我们之间是有交易的。”天命极其有风度的请四姑娘坐下,然后对曲勇道:“现在你的选择可以继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