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北帆眼睁睁地看着黑金卡消失在视线之外。
他看错面前这个女人了……
知道她爱钱,所以他自然用钱来打发她。除了用钱来打发她,他也想不出别的办法。
孰料关晓蓉原来也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他张张嘴,想说点什么,缓和下气氛。
可面对着和夭夭一模一样的面孔,就是说不出一个字。
“切!”扔掉黑金卡,关晓蓉抓紧身上的空调被,硬是抓着个两个角打成死结。
然后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钱包。
关晓蓉从钱包里抽出一叠红币币,她一张一张的数着。
数出几张抓在手心,她大气地放进凌北帆手心:“你不用想着补偿。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嘛,男女平等嘛,男人女人这点子事,谁吃亏谁占便宜确实不好说。活到三十岁破了处,总归是喜事。我就当去了次夜店找男人好了。这一千块,就是给你的补偿。”
“……”凌北帆一脸铁青。
很好,他居然被关晓蓉直接当成了鸭。
一晚一千块的鸭。
全世界的人都会笑话。
关晓蓉说完,收回手,可又皱了皱眉
凌北帆一脸杀人的样子。
杀什么杀,她还想掐死他呢!
如果不是看到凌北帆结实的匈膛,知道自己打不过,她早就扑上去掐他了。
为自己出气,为夭夭报仇。
被一个有妇之夫给占了便宜,她连退路都没有。已经够委屈了。结果这个始作俑者,比她还委屈。
她扬扬眉::“你这是……嫌少吗?”
“……”凌北帆牙都快咬碎了。
这个女人!
长得和夭夭一样的脸,可比夭夭粗俗多了。还一脸看不起他。
他哪里差了,让一个女人看不起?
想了想,关晓蓉恍然大悟:“我知道了,确实不用给你一千块。”
知道就好。
凌北帆松了口气,将手里的钱又放回关晓蓉手里。
关晓蓉倒是合作地接住钱。但她没有放回钱包,而是从里面挑出一张,重新塞回凌北帆手里。
在凌北帆黑脸之前,关晓蓉诚挚地道:“虽然你昨晚用了力,但全程过程我一点也不知道,一千块确实多了。瞧,这是一百块,足够了。凌北帆,你可以走了。”
说着,她一指陶夭夭闺房的方向:“从对面走。要是你敢从咖啡厅里出去,我立即打报警电话。”
凌北帆黑着脸看着手里的一百块,再盯了关晓蓉好一会。
很好!
这个女人直接把他黑到底。
可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凌北帆压下所有情绪。
他学着她干脆俐落的姿势,将一百块揉成一团,扔出窗口。
然后默默拾起床上的白衬衫穿好,咬牙切齿地朝陶夭夭闺房走去。
上次因为记者围堵一事,他已经走过这一段路,所以十分轻车熟路,不一会翻到隔壁王阿姨的房间。
从王阿姨四楼往下走,经过珍珠奶茶店,正好遇上王阿姨。
“……”凌北帆咬着牙,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他什么也不好解释,干脆就闭嘴。
“你……你……凌北帆……”王阿姨吃惊地看着自己楼上走下来一个人,惊傻了。
“你”了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家女儿没在家啊,要不然她都怀疑,自家女儿见色起义,把凌北帆带回家过夜了。
这太诡异了……
凌北帆大步离开。
一边走,一边想着,如果关晓蓉告诉陶夭夭昨晚的事,估计两人从此可以不相往来了……
看着凌北帆跨过栏杆,消失在王阿姨家中,关晓蓉所有的武装瞬间瓦解,全身心都松懈下来。
她看着床头柜上摆着的九张一百块,无力地趴到床上,哇哇哭了。
呜呜为什么会这样?
她守了一辈子的清白,就这么没了。
谁都知道,她这么多年走不出来,不肯开始爱情,不肯把自己交给一个男人,只是在悼念曾经的青梅竹马。
她不相信爱情,可是她知道,在父母的催促下,她迟早要结婚……
如果昨晚和她在一起是个未婚男子,她干脆就赖上他,直接领了证,形婚算了。
偏偏是个已婚的凌北帆。
想赖都赖不了。
她昨晚没事陪他喝神马酒。喝了就算了,还把他带回自己的房间……
太坑了。这闷亏吃得她连哭都不敢放声哭。
为神马人生如此忧伤?她哭死算了。
她神马时候得罪老天爷了不成?
哭着哭着,关晓蓉的目光缓缓落上被单那团暗红,出神地看着。
然后,又开始嚎啕大哭。
虽然对昨晚毫无印象,可酸痛的身子却时刻提醒她昨晚的事实。
哭着哭着,她掏出手机,开始拨号码。
传来的是服务台服务小姐甜美的声音:“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关晓蓉牙咬咬地瞪着手机:“连你都欺负我。我几个月才打给你一次电话,你也能正在通话中。臭夭夭——”
兰博基尼内,陶夭夭正困惑地接电话:“凌北帆,你打通电话不说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凌北帆欲言又止。
他想坦白从宽,说不定以后还能做个普通朋友。
可又担心这么关键的时刻,再发生关晓蓉这事,他可能会永远失去夭夭,哪怕是普通朋友,都不再可能。
“是不是因为昨晚的事?”陶夭夭猜测着,有些无力,“昨晚的事就别说了。你老婆很彪悍,我打不过她。不过晓蓉帮我还礼了,所以就当互不相欠。”
“……”凌北帆揉揉眉心,“下次再看到洛果果,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你怎么了?”陶夭夭吃惊极了。
“没什么。”凌北帆语气低沉。
想了想,陶夭夭道:“不过凌北帆,我老公估计记上心了。你还是好好劝劝洛果果,最好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否则迟早连你的面子一起丢。凌北帆,我还是觉得,你和洛世龙谈谈洛果果的事为好。”
只怕她现在已经提醒晚了。
曲澜昨晚那态度,是绝无可能再容忍洛果果。
凌北帆沉吟着:“夭夭,以后不用再顾忌我的面子……就这样吧……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