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尔男爵说:“阁下,恕我直言,迪那奎亚已经完了,他连自己都没法保护,更保护不了我们,我们为什么……”
“迪那奎亚为什么完了?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人!”我一拍餐桌吼道:“当迪那奎亚强盛的时候,你们俯首帖耳,跟着享受繁荣;当迪那奎亚面临灾难的时候,你们却没有一个肯出头援助的。
“迪那奎亚在海盗的炮火里挣扎,你们却在这里花天酒地、肉山酒海,享受迪那奎亚赐给你们的幸福,远看着迪那奎亚灰飞烟灭!
“迪那奎亚饱受劫难,你们没有给予一点援助,连一粒粮食都不肯给,却纷纷宣布脱离迪那奎亚;
“杜卡珀伯爵为了保护下属城邑英勇战死,你们却在各自保命,和劫匪达成协议,把本来该给迪那奎亚的赋税送给盗匪,纵容盗匪一天比一天猖獗!
“这就是你们作为贵族的尊严?这就是你们作为武士的荣耀?我呸!告诉你们,迪那奎亚没完,他也不会完!只要我在这里一天,我就会把所有的城邑都夺回来,谁要是不听,”我一指高杆的方向:“那就是样子!”
鲁尔男爵低下头,不吭声了。
一个缺了两颗门牙肚大腰圆的黄头发大汉走出来:“您不是颁布命令,免除拖欠的赋税,并在今后三年内削减三分之一的赋税吗?”
“那是到迪那奎亚开会的城邑镇村享受的,你们都没去,所以一律不享受。”
“嘿嘿,那我们拒绝缴纳,”他摸着满脸的癞胡子说:“虽然你杀了大食虫,攻克了比卡,杀了逊勒,但我没看出来你这个地球人有什么特别。我来的时候征求了村民的意见,他们也都不同意给迪那奎亚交税,不想归迪那奎亚管,更不想归一个新来的地球人管……”
“是吗?请问,您是什么人?”
“我?豪格图密德•尼拉丘骑爵,尼拉丘村的主人,我是铜环武士。”他举着右手腕,语气里透着自豪和自信。
我啃着肉骨头,连头都没抬:“那么,您想怎么办呢?”
“嘿嘿,我要向你挑战,我们决斗,我要看看你这个摩隆骑士有多厉害,可惜你连武士手环都没有。”他还嘲讽我,看来又是个有勇力没脑子白痴傻大个子。
“我不是武士,不需要那个手环。但你这个做法很危险,骑爵大人,”我仍然埋头吃饭:“如果你赢了,我会免除尼拉丘的所有赋税、徭役,并且宣布不再节制尼拉丘村;如果你输了,你会死,而且你的村子也会完蛋!你考虑好!”
“我考虑好了,你个弱小的地球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呵呵……”
“大胆,你这个混蛋,竟然敢对伯爵阁下无礼,看我来教训你!”莫伦哥吼道,伸手要拔剑。
“哦不不,莫伦哥大人,他在向我挑战,又不是你,”我把啃完的骨头扔给身旁的阿奇,拿起麻巾来擦擦手:“好吧,豪格图密德骑爵,我接受你的挑战。”
我站起来,走下台阶,站在豪格图密德面前。
其他人急忙往两边退开。
“拿我的战锤来!”他吼了一声,过来个人把战锤递给他,他咧嘴一笑:“拔剑吧,阁下,您会死的!”
我双手一摊:“打一个白痴大个子不需要剑,赤手空拳我就能打残了你!”
“混蛋!”他怒吼一声,抡着战锤向我打来。
我闪到了他右后方,提起右拳,对着他的右肋就是一拳,“砰”地一声,把他打了大趔趄。
他痛叫一声,把战锤反抡回来。
我知道他力气大,用两个胳膊肘挡住了他的右臂,右手一把抓住他攥锤的大拇指,用力一掰,咔嚓一下,他惨叫一声,手里的战锤掉了,我左手掌运足了气拍在他脸上,他满脸开花,仰面朝天嘭地跌在地上。
两旁的人一阵惊呼。
他挣扎着双手撑地坐起来,我一步跨上去,劈脸又是一脚把他踢翻,然后双拳齐下,对着他毛烘烘的大脸就是一顿拳头,把他打得满脸是血,躺着不动了。
我甩甩手站起来,对两个士兵摆摆手,士兵过去把他架起来。
他哼哼一声,睁开眼:“宇天龙,地球人,你、你混蛋……”
“阿莫,林勒斯!”我喊道。
“在,阁下!”
“带一千人去尼拉丘,把那个村子灭了!”
“是,阁下!”两个人上马,喊了一队士兵呼呼隆隆走了。
“哦不,宇天龙,你不能这样……”豪格图密德挣扎着吼道。
我回到座位上,又摆了摆手。
莫伦哥喊道:“吊死他!”
四个士兵架着豪格图密德拖出了人群。
我拿起麻巾擦擦手上的血,继续拿起骨头来啃,说:“还有谁要挑战我的,欢迎!我从来就看不起这种只有勇力而没有脑子的白痴和废物!”
静了片刻之后,鲁尔男爵出来,一弯腰:“伯爵阁下,我完税,并且在今后完全服从迪那奎亚的节制,绝不背叛!”
其他的人一看,都一齐上前行礼:“我们完税,接受迪那奎亚节制,绝不背叛!”
“很好,那就这么定了。比卡城邑会有迪那奎亚政务司安排人来接管。如果以后再召集会议和缴纳赋税的时候我看不到各位,你们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们明白,阁下,我们明白。”众人战战兢兢。
那些人完税后走了。
卓西亚说:“阁下,您这样是不是有点残忍了……”
“是的,卓西亚,”我说:“当迪那奎亚落难的时候,他们见死不救甚至幸灾乐祸、落井下石,他们比什么都残忍;现在我就让他们知道什么是残忍,让他们享受一下残忍的报应!”
“好吧,也许……您是对的。”
这次出征,我们又满载而归,而且军队扩充到5000多人。
比卡的覆灭起了杀鸡儆猴的作用,影响力和震撼力巨大,在以后的三个月内,不断地有子爵、男爵带着所辖的镇村来迪那奎亚,请求恢复节制,并补交拖欠的赋税,还派出人员来参加迪那奎亚的军队。
我发出命令,凡是有盗匪的地方,子爵、男爵城邑要义不容辞,组织所辖镇村抗击和围剿盗贼,如果人手不够可以向迪那奎亚求援;如果只求自保,不做不为,等于纵容盗匪、与盗匪串通,要严惩不贷。
迪那奎亚境内顿时风起云涌,掀起了打击盗匪的热潮。
盗匪本来就是欺软怕硬的,随着盗匪一股一股地被歼灭,迪那奎亚境内的匪患逐渐解除,我也没地方可抢了。
贺穆对着地图看着,告诉我,迪那奎亚已经恢复了对全境约70%的管辖权,只有周边那些依附其他国家的城邑镇村没有来。
我说:“没关系,剩下的那些我一定啃下来,虽然啃得慢点。”
可后来发现我的努力收效甚微,剩下的30%不是“啃得慢”,而是根本“啃不动”了。
原来,这些城邑都在迪那奎亚四周边境一带,靠近其他的侯国和伯国,这些城邑镇村大部分都土地广大、物产丰富,有的还有矿藏,是比较富庶的地方,迪那奎亚败落之后,这些城邑便就近投靠了临近的国家,给他们交税纳贡,这些国家就给他们提供庇护。但又不能说这些城邑并入某某国,因为这不符合帝国法律,只能算是“代管”。现在我要收回管理权,这些国家自然都不愿意。
他们为了各自的利益联合起来,通过节制迪那奎亚的奥多蒙侯国给我发来一封威胁信,说得冠冕堂皇,大概意思是说:现在迪那奎亚实力弱小,无力替帝国管辖这些城邑镇村,因而由他们暂时代管,迪那奎亚不能收回管理权。如果非要强行收回,那么我们将共同上书皇帝陛下,请求联合出兵干涉,云云。
我气得破口大骂,这分明就是干涉迪那奎亚的内政!我让政务司给回信,说迪那奎亚一定要收回这些城邑的管理权,别用打仗威胁我,老子不怕,有本事就来。
众官员们顿时“万众一心”地苦劝,千万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