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休息室里,拉辛双手抱着头,一声不吭。两个高大的保镖靠门站着。
“拉辛,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嗯?”我问。
拉辛说:“我父亲在酒店里睡觉,一个刺客从阳台进入了他的卧室,我父亲发现了,一边喊叫一边和刺客搏斗,保镖听见声音冲进去,我父亲已经倒在地上,保镖们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阳台窗户跳出去了。”
“什么人?是什么人杀扎来扎尔先生?”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拉辛说:“可从两年多以前,就有人在追杀我父亲,不过都没成功,根据保镖的描述,杀手好像是同一个人,一个身材高大强壮、绿色皮肤的人。”
“什么?绿色皮肤?哈!你在给我讲童话故事吗?”我叫道:“地球上根本就没有绿色皮肤的人,你别告诉我那是个蜥蜴人或者外星人。”
“可事实如此,保镖们不止一次地阻止了他的刺杀,见过了几次,还开枪打伤过他。可这次终于没有……”
一个保镖突然开口了:“宇先生,事实是,刺客本来是有两个人,一男一女。”
“什么?两个?”
“是的先生,”保镖说:“3年前在迪拜,他们来行刺主人,我们发现了,发生了搏斗,他们非常凶悍,会用刀子,攻击速度极快,我们猝不及防,死伤了好几个人。可奇怪的是,他们竟然不会用枪,他们抢到我们的枪只是拿来当棍棒砸我们,却不知道射击。”
“后来呢?”
“后来,其中那个女人为了掩护男人来阻击我们,被我们开枪击中,她在临死的时候拿出一个象水晶球一样的东西,然后就发生了爆炸和燃烧,她的尸体几乎被烧没了。”
“也是绿色皮肤吗?”
“她不是,和我们一样的,我们有好几个人见过她的脸,长得还很漂亮,就是白种人的脸型,”保镖说:“可是,后来警方收集她的残骸去检验,她残留的颅骨额头正中也有一个眼窝。”
“什么什么?额头上有个眼窝?你是说她有三只眼睛?”我又吃惊不小。
“二郎神的闺女?”耗子问。
保镖耸耸肩:“验尸官是这么说的,我也不知道。但据验尸官说,他们在额头的眼窝里找到一颗比葡萄略大的圆形石珠,他们怀疑那只眼睛是假眼,并不能用来看东西。”
我看看拉辛,他一摊双手:“这些我都不知道,宇先生。因为当时我还在北京上学,他们也没给我说过。”
我沉吟了一阵,说:“那么,他们为什么追杀你父亲?”我举起手里的星云石和纸卷:“难道他是为这个来的?”
“我想,也许是……,可我不能确定。”拉辛说:“我父亲一直说,总有一天他会被杀,他给我说,让我一定把星云石交给该交给的人。后来他告诉我,他找到了那个该交给的人,就是您,宇先生。”
“不可能!我和你父亲只在美国见过一面,在好莱坞的展览会上,他怎么知道我就是……”
“这个我不清楚。也许,您看看那个纸卷上写的,可能会明白。”
我想了想:“莎伊达是谁?”
拉辛抬头看看我,又低下头说:“一个阿富汗女孩,塔吉克族,是某部落头领的女儿。”
“你们认识?”
拉辛又抬头看看我:“我们是一起留学的同学,其实她来中国留学,就是我父亲资助的,不过她没上完学就回国了。据说,他们部族和塔利班发生冲突,而且族内也发生了严重的纠纷,具体情况我不知道。”
“你父亲为什么认识她?”
“我只知道,我父亲和莎伊达的祖父和父亲是好友,在阿富汗战争中,他们曾经一起打苏联人。”
“哈,原来你们也是阿富汗人。”
“是的,阿富汗战争结束前,我们全家移居伊朗。”
“那么,你告诉我,莎伊达需要我帮助什么?对了,还有你父亲说的‘他们’,是什么人?”
“这个,我真不知道,宇先生,我父亲从来没对我说过,真的,我对真主发誓。”拉辛无奈地摊着双手。
我心里暗暗叹气,看来扎来扎尔的确没把什么详细情况告诉自己的儿子,这里面肯定有更大的猫腻儿。
一位阿拉伯大商人被刺杀,这事儿非同小可,涉及到国际关系,整个省城戒严,严密搜查凶手,据说连公安部都来人了。
后来我从白副局长那里知道,查了半个多月,也没见到凶手的影子,更没听说一个身材高大的绿色的人,一无所获。
想想也能知道,如果真有那么个绿色皮肤的人,特徵明显,走在大街上让人一眼就看见了,现在公安网络这么严密,早就该抓住,可实际上是没有。
拉辛带着父亲的尸体回国去了,他好像也没通过什么国际关系来处理这件事,默默地走了,这让我又感觉有点奇怪。
我和耗子、大块头研究那张纸卷。
实际上是一张地图,据耗子研究,那是阿富汗东部加德兹和沙兰之间的地方,有一大片山区,在某个地点标注了一个红圈,上面写着一行阿拉伯文字,不认识,那个地方离巴基斯坦比较近。
耗子说:“老大,那里是一片荒无人烟的山地,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怎么会是这么个所在?”
大块头说:“荒芜倒还罢了,那里据说是塔/利/班的控制区啊,去那里太危险了。”
我叹口气:“塔/利/班主要是普什图族,那个什么莎伊达,据拉辛说是塔吉克族,不知道怎么和塔利班闹矛盾了,难道让我们去帮助她打仗?打死我都不去。”
“老大,好像不是吧?”耗子说:“扎来扎尔说是想去搬宝藏呢,我怀疑吧,是那个莎伊达的族面临什么巨大危机,需要钱来解决,扎来扎尔想帮助他们,可他的钱不够用,所以就想让我们帮着去那个什么神秘世界去搬运金银珠宝。”
大块头说:“对啊对啊,塔/利/班重新崛起,靠的是贩***,有钱了啥事儿办不成?”
我皱着眉头想了一阵,说:“不管他,如果那个莎伊达真的想让我帮忙也可以,到中国来,我一定帮她。反正我不去阿富汗,那里乱得跟五代一样,阿富汗东部还到处都是高山峡谷,去了稍有闪失,小命不保。”
“可咱们拿着这星云石有什么用?”
“没用。先放着,谁知道有什么用?说它能去另一个世界,谁知道准不准?”
“可我们在香巴拉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德国鬼子希姆莱老头,说的那个可以启动大地之轴的宝石,好像就是星云石啊。他的上司和他弟弟那拨人,不是消失了?这事儿,我觉得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啊,我明白了,”大块头那榆木疙瘩脑袋好像突然开窍了,他指着地图:“这个红圈标注的地方,一定是和香巴拉的那个光明天一样,是可以去另一个世界的地方,那里一定是。否则,那扎来扎尔老头说去另一个世界搬宝藏岂不是一句空话?”
我和耗子对望了一眼,感觉大块头说得好像对头。
“龙哥,我觉得咱们可以去试试,嘿嘿,说不定就大发……”
“试个屁!你们两个,给我打消这个念头。”我说:“现在咱们大倒腾、小挖抓地挣钱已经够花,甚至可以花到下辈子、下下辈子,我可不想再去冒那样的风险。再者说了,就是去了,也真把宝藏搬来了,在阿富汗,你们怎么搬回家来?可能吗?还不是便宜别人?”
“嗯嗯,也是哎,”耗子说:“老大,把这张地图给我,我复制一个,找人研究一下,事情总得弄个明白吧。”
“靠,你闲得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