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队驻扎的地方一块空地上,点着一堆篝火,看到三个穿着铠甲的女人围坐在火边,两个正把穿在木棍上的什么东西放在火上烤,银发则拿着木棍在啃吃上面穿着的东西。
另一个似乎是绿发,她揪着一个绳捆索绑的俘虏拉到火边,那俘虏惊恐万状地尖叫求饶,可绿发理都不理,一拳打倒,右手的尖刀扎下去,就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接着没了动静。
绿发快速从那俘虏的身体里掏出个血淋淋的东西,也用木棍穿上,伸到火里。
四个人有说有笑,好像没事儿似的。
走近点了,看到火堆边上,横七竖八已经倒着五六个被绑着的俘虏,胸腹洞开,血流满地。
远处有不少士兵在远远地看着这恐怖的场面,一个个噤若寒蝉。
我觉得头发根儿都竖起来了,浑身起粟,我滴娘啊,这四个魔物!她们真的吃人,看来传说是真的!
“阁下,您看……”莫伦哥战战兢兢地一指。
我对莫伦哥和秃狼四号摆摆手,让他们后退,然后定定心神,自己走上去,到了跟前我故意咳嗽了一声。
那四个看见了,急忙站起来立正,举手敬礼:“主人!”
“哦哦,稍息,战士们,”我面带笑容:“我来看看你们,辛苦了……”
“不辛苦,主人!”银发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响亮地回答。
“你们,吃的什么呢?”
“没什么,一点零食而已。”金发说:“我们打了胜仗,一般都这样犒劳自己,因为我们尼族军队很少吃到肉……”
我才明白,尼族军队其实也苦逼,士兵经常吃不到肉,所以他们打了胜仗之后就靠吃人弥补,我靠,真丫的恐怖!
“哦,是这样啊,”我笑笑说:“你们看,现在你们是在迪那奎亚军队,虽然迪那奎亚不那么富有,但是肉类供应还是满充足的,所以我想请求你们把这种‘零食’戒掉,以后不要吃了。毕竟迪那奎亚这里的法律规定,不许吃人。”
四个人互相对望了一眼,把手里的东西都扔下了,一齐敬礼:“遵命,主人!”
我才松口气。
后来我才知道,人们对尼族战士这种吃人风俗的恐惧远远超过被杀害的恐惧。原来,在塔图人的传说里,也相信有灵魂,而且灵魂永恒不死。
他们神话传说中的地下世界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乐园,是好人死后灵魂快乐生活的地方;一部分是地狱,是坏人死后灵魂受惩罚的地方。而他们相信心脏是人体储存灵魂的器皿,人死了之后,灵魂就离开心脏去了地下世界。
尼族人吃人心都是残忍的活剖,人们一致认为这样灵魂还没离开心脏就被挖走,一旦心脏被吃掉,灵魂也就被吃掉,永远消失了,无论乐园还是地狱都去不了了。
所以,他们极端恐惧尼族战士,认为他们是“妖魔”也就是这个原因。
这边还没派人去瓦索卡纳,瓦索卡纳的使者就来了,还是上次去迪那奎亚的那位使者侃里斯彭卡子爵。不过这次他威风全无,垂头丧气的,见了我主动行礼。
“伯爵阁下,我代表瓦索卡向您表示真诚的歉意。”他恭恭敬敬地说:“我们伯爵阁下的儿子图帕特尔戈•阿来保•尼奥多拉德大人在这次战争中失踪了,不知道死活,如果战死了,我们希望能带他的尸体回去;如果被俘,我们愿意将他赎回。”
我对士兵摆摆手:“带图帕特尔戈大人和阿斯格大人过来。”
士兵把图帕特尔戈和阿斯格带来了,都穿着新的长袍,看上去精神还好;就是图帕特尔戈一脸阴沉地看着侃里斯彭卡。
“哦,图帕特尔戈大人,阿斯格大人,你们还都活着,太好了。”侃里斯彭卡把二人打量了一下,又对我行礼:“感谢伯爵阁下能善待图帕特尔戈大人和阿斯格大人,我们非常感激。恳求您答应,我们想将他们赎回,请说个价钱。”
我摆摆手:“价钱你们自己定,觉得你们的人值多少钱就给多少。”
“哦,图帕特尔戈大人是我们瓦索卡纳伯国的唯一继承人,他是无价的;阿斯格子爵大人是我们伯爵阁下妻子的弟弟,所以……”
“所以,你们自己看着给。”
侃里斯彭卡对身后的人摆摆手,两个瓦索卡纳仆从搬上来一个小木箱子,打开,里面全是五颜六色的宝石,是琅尔二。
他迟疑着说:“因为来得太仓促了,我带来了价值5万提(金币)的琅尔二,暂时我们先只能拿出这么多,如果伯爵阁下觉得不够,我可以再回去……”
“不用了,”我一摆手:“刚才我说了,你觉得你们的人值多少钱就出多少钱,你们出一个金币我也放人,出五万金币我也放人,就这样。好了,您可以带人走了。”
侃里斯彭卡大吃一惊:“您、您没别的要求了?”他似乎有点难以置信,大概通常情况下赎回被俘的贵族,对方要加无数的苛刻条件。
“没有了。但是请您回去告诉朋巴德伯爵阁下,墨儿列城迪那奎亚收回了,希望以后不许在干涉迪那奎亚的内部事务。如果不愿意还要打仗,我随时恭候。”
“是,阁下,我一定转达。”侃里斯彭卡恭恭敬敬地弯腰施礼。
“对了,你们伯爵阁下的伤势如何?”
他迟疑了一下,才说,朋巴德伯爵后背中了一箭,虽然不致命,但伤得不轻,被射断了一根肋骨,幸亏他穿着三层铠甲,外面一层板甲,中间一层皮甲,里面一层锁子甲,否则还真要性命不保。
我心里顿时大赞绿发的射术,当时距离至少有五六十米远,这个小女子竟然也能在跳跃中一箭命中目标,而且射穿了三层铠甲,这个本事,可真不是盖的!尼族战士让人恐惧,绝不是没有理由。
另外知道,瓦索卡纳17000人的军队除了被杀的、被俘的、逃散的,跑回瓦索卡纳的不足3000人,军队基本崩溃了。
心里暗暗松了一口长气,至少他们短时间内不会再来闹了。
但是迪那奎亚杀敌一万,自损三千,一万士兵折损将近一半,还剩下五千多人,最惨的是年轻军官们,由于战斗经验不足,还带头冲锋,阵亡了三分之一还多,还有许多受伤的。
听了战报又暗暗叹气,复兴之路真他妈不好走,我怎么这么倒霉!
回到迪那奎亚大城,迪那奎亚出现了罕见的景象:居民们夹道欢迎,欢呼、呐喊,撒鲜花和彩带,满大街飞舞,他们高兴得象过节一样,因为将近二十年他们没有打胜仗的经历了。
在议事大厅里,处理了一番事务,主要是要军政司安抚阵亡将士的家属和伤员,继续补充兵源,扩军。
胡伯拍着胸脯说没问题,因为现在有钱了,只要有了些钱,事情都好办一些,虽然钱还不多。
这天早晨练完功,走过热泉,听见银发她们还在练功,因为她们起得比我晚些,我练完了,她们大概才练到一半左右。又到树丛旁站着看。
没想到这次站得靠外了,竟然被绿发发现,尖叫起来:“主人,主人在看我们呢!”
四个几乎裸/体的女人急忙跑过来,排好队,喊着口令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