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八 幽会

不知怎么的,闻安臣瞧着他这会儿似乎总有些怅然若失的意思。他看得出来,自己这一番话说完之后,似乎是记起了黎澄的心事,但到底是什么心事,他却也不敢乱问,问了的话就有可能惹得人家不高兴,这又是何必?

自从谈了这个话题,似乎黎澄似乎就没了兴致,对闻安臣道:“成,你既然要去,本官便成人之美,本官给你批一个月的假期,可够了么?”

闻安臣笑道:“够了,够了,一个月是满够了。”

黎澄点点头,道:“你要去可以,但咱有一点要说清楚,州衙里的事,你不能落下,你走之前,要把事情都分派好。”

闻安臣点点头,道:“属下醒得。”

交代完这句,黎澄便是摆摆手,闻安臣很是知趣儿的告辞离开。回到家中之后,他派陈季去通知了自己手下的那几位各个衙门的管事人,没过多一会儿,卓安平,鞠效忠,朱通,赵四等人便都到了。

闻安臣向他们吩咐了一番,言道自己可能要离开秦州一段时间,说不得要过一个多月才能回来。闻安臣交代了他们一番,告诉他们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该当如何行事,大伙自然是纷纷点头,应了下来。

而后,大伙儿便是纷纷告辞。

接着,闻安臣也没闲着,他跟谢韶韵说了一声,说要出去一趟,谢韶韵也没有多问,闻安臣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溜溜哒哒的出去了,而后却是去了张记绸缎庄。

今日他这一天也是挺赶的,但他还是得去张玉琳那儿走一趟,他也没办法,他今天不得不来,因为明天一大早就要出发,今儿个若是不来,可就没法子跟张玉琳告别了。

张记绸缎庄热闹依旧,或许更严格一点来说,张记绸缎庄比过去生意更好了,涌入的顾客也更多了。因为过年前后这段时间,本就是百姓们大量消费的一段时间,有些穷苦人家,平常人家,素日里或许舍不得买衣服,舍不得买布料,但到了过年时候,哪怕是再穷的人家,只要是能挤出点儿钱来,就终归会拿出些银钱来,买上几尺布料,给家里的人做件衣服。

所以过年前后,张记绸缎庄的生意,就格外的好。张记绸缎庄里面的东西物美价廉的名声,早就已经在整个秦州传开了。而且张记绸缎庄里面的料子非常齐全,从各个价位,各个档次的都有,要说贵的,有昂贵的蜀锦,湖湘绸子,甚至有来自南方土司那边的产的金红色的,颜色极其鲜艳炙热的那种丝绸。而要说便宜的,那也有,而且还很不少,寻常的青布黑布,甚至是未曾染色的白布等等,都是一应俱全,这些就很便宜了。

东西齐全,什么档次都有,再加上整体价格比别家低,所以比起别的绸缎庄子来,张记绸缎庄的生意就格外的好一些。

闻安臣过来的这会儿正是下午,张记绸缎庄里人潮汹涌,几乎可说是人挨人,人挤人,用摩肩接踵四个字来形容,也只是略有些夸张而已。

许多人都围在柜台

旁边,挑选着自己中意的布料,伙计们声嘶力竭地喊叫着,为顾客报出货物的价钱,旁边负责收银子的那儿,几个算账的先生,把手中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的一阵响,这种响声就一直没有停歇过。

一卷卷丝绸布匹卖了出去,一笔笔银钱流了进来。

闻安臣打眼儿一瞧,便瞧见了张玉琳。

这会儿张玉琳就坐在那几个算账先生后面,名义上,张玉琳是这张记绸缎庄的大掌柜,但实际上她之前既没有做过这种事,也没有类似的经验,甚至连算账都不会,真要让她收银子算账,那她是做不了的。但闻安臣也不需她来做这些,要收钱要算账,自然有专门的先生来做,她则是在这儿盯着就成。

或者是来了些颇有身家的贵客,她要亲自招待一下,除此之外,也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事情了。整体来说,可说是比较轻松,只要眼睛不放松的盯着便可以了。

毕竟张玉琳是自己人,有她在,闻安臣就不怕有人在账目上弄虚作假,黑了自己的银子。

张记绸缎庄有一位美若天仙的女掌柜,现下这事儿在秦州城,可不算是什么秘密,而张记绸缎庄身后站着的是秦州州衙的闻典史闻大人,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虽然张记绸缎庄银钱进账如流水一般,赚了大把大把的银子,虽然张玉琳很是美貌,但却无人敢在此生事。

开业的几个月来,都是风平浪静。

闻安臣瞧了张玉琳一眼,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微微点头。

数月之前,张记绸缎庄刚开业的时候,那会儿的张玉琳是不自信的,迷茫的,甚至是有些畏惧的。这一点,从她的神情动作上就能体现出来。当时的她做什么都显得颇为局促,很没有信心。而现在的她,施施然的端坐在那里,神情淡淡的瞧着面前的那几个账房先生,一言不发,但却是能让人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威严。

这些个账房先生还有伙计们,都对她很是尊重,无人敢于冒犯。

现在的她坐在这里,面对着这些顾客,这些伙计,没有丝毫的拘束,落落大方。而同时,身上又是自然带着一股气势与威严,让人心生敬畏,不敢小觑。

闻安臣知道,张玉琳,可说是已经历练出来了。

同时,他心中有些怅然若失,现在的张玉琳,还是自己喜欢的那个张玉琳吗?而张玉琳她,还和数月之前一般无二吗?

都说不忘初心,可是,又有几人能够做到到呢?

闻安臣摇了摇头,将这份想法从大脑中驱逐出去。

而此时,张玉琳也瞧见了他,看到闻安臣之后,张玉琳如红菱般的小嘴儿,立刻便张圆了,脸上露出极大的惊喜之色,几乎要忍不住要喊出声来。

闻安臣赶紧把手指头放在嘴边,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张玉琳会意,冲着闻安臣点点头。

闻安臣笑了笑,径直上了二楼。二楼也是做买卖做生意的,上面也摆了许多丝绸

,不过比起一楼来可就要少得多了。相应的,二楼的顾客也少得多,但是,但凡是能上二楼来的,多半都是有些身家的。因为二楼这些丝绸的种类样式虽然少,但却都是非常昂贵的。

如果说一楼卖的大部分都是各类布匹的话,那么二楼就全部都是绫罗绸缎,昂贵者,一匹之价格甚至可以达到数十两白银。等闲人家,那可是根本买不起的。

闻安臣上了二楼,装作挑选绸缎的样子,慢慢接近了一道门。

这道门,高只有六尺,宽不过二尺,很小,也不大起眼,门外头悬着一道帘子。

闻安臣趁着其他客人不注意,推开门,一闪身便钻了进去。门后面是一个小房间,这房间并不算很大,大约只有一丈方圆。房间内的陈设也很简单,只有一张床榻、一个梳妆台、一把椅子而已,里面的东西也都不算是多么名贵,但收拾得很整洁、很干净,甚至可以用纤尘不染来形容。

这里,便是张玉琳林这个大掌柜的日常休息的所在。

张玉琳是天天都要守在这店里,一天到晚都要待在这儿,打烊了之后,才能回到她住的地方,但她白天也会疲累,于是闻安臣便专门在这儿给她弄了一间小屋,让她中午过来睡一会儿,休息一段时间。

床不大,要容纳两人只怕都难,此时床上铺着被褥,背面是红色的,上面绣着交颈的鸳鸯,带着几分喜庆。在墙角处,有一个铜暖炉,散发出来的热量让这屋子里头暖融融的。

不知道怎么的,闻安臣忽然觉得有些疲累有点儿犯困。他脱了外袍,直接便躺在了床上,双手枕在脑袋下面,眯着眼睛舒服的叹了口气。这里虽然不是他家,但躺在这张床上,他却感觉很是安心,舒服得紧。

躺了一会儿之后,闻安臣竟然觉得有点睡意了,差点就想这么昏昏睡去。

而正在此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张玉琳走了进来。她一进来便瞧见闻安臣正四仰八叉,大大咧咧的躺在床上,眯着眼,似乎表情很是享受。

瞧见这一幕,张玉琳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她轻轻地将门掩上,轻轻的走在床边,整个人都蹑手蹑脚的,似乎是生怕惊动了闻安臣。

他走到床边,低下头,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而就在此时,闻安臣忽然睁开眼睛,一伸手,便将张玉琳揽在怀中,张玉琳啊的一声惊叫,身子不由自主的便往下一斜,倒在了闻安臣的怀里。

美人如玉,佳人在怀,闻安臣轻轻亲了她耳朵一下,低声笑道:“这些日子有没有想我?”

从年前到现在,中间他就来过一次,没办法,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而且这段时间,又不用去衙门当值,他若是频频外出,太频繁的话,说不得也会引起谢韶韵的怀疑。

“想,我一直都想。”

张玉琳的声音有些发颤,她抬起头来,痴痴的瞧着闻安臣,忽然一低头,便吻在了闻安臣的唇上。

(本章完)

一六九 我也想破案一三九 礼遇三三七 熟人二二九 我是闻安臣二一九 娜仁托娅一三五 告状二二零 问医三零零 掌控巡检司零一五 腹中死蛇!三六二 张居正的反击二七六 十五石!三零三 疯了四零九 闻安臣出马零八三 张家来人二七一 如此看重三二五 好事临门二六零 据点二五三 感念三四七 林大川一七七 顺天府刑房二九二 布局三二零 新年一三四 惨剧零六三 泼天的背景!一四八 不一样的两位大帅零五三 夜杀!二四零 情深二一二 首辅召见一八一 这般手段!二四一 做生意的构想零四二 抓人一四九 招揽二七四 喜事连连三三七 熟人一二零 摆脱嫌疑一五八 打听二一一 首尾二七零 震惊三五一 静观其变三一三 会武功的读书人一二五 卷进来二七七 绸缎铺三一零 行商宋远程二三五 搬家零六零 又是毒杀?三三七 熟人一一九 褚霸零一五 腹中死蛇!二三六 凶宅?一四六 这么简单?一六一 推官二四二 便利之处零五四 纪司明,你输了!三八九 绝妙的注意二四九 开工二七四 喜事连连一八六 疑点一四二 报信儿一三四 惨剧三五九 老情人零一四 看走眼了?零八八 出城一六二 苏家胡同三二七 告假二一五 科举为重三七一 撕破脸一二九 抵达蓟镇零八八 出城零二四 水落石出零五三 夜杀!三一一 漏洞三九一 林夫人的野望一六一 推官三八四 你勾引我?一八二 招了零九二 打一大棒给一甜枣三八五 情绪崩溃一零八 我也要去一二三 遇袭三八六 归心零零九 金蝉脱壳,我欲重生零一八 疑窦重重正文_一九八 破绽一五零 婉拒二三二 物是人非一二九 抵达蓟镇二五九 秦记粮店零七九 你不要我?零九二 打一大棒给一甜枣二零一 五日之内二六六 打!零三九 细思慢捋零九五 我有什么好处?一八一 这般手段!上架感言二零五 绸缎庄零一八 疑窦重重二一七 出在‘吃’上三四九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三九七 带人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