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三个小娃娃

胤禩还是和胤禛坐同一辆马车, 弘晖和承祜也被他们抱上马车,两位小奶娃的嬷嬷们自然被大人们排除在外了。下人们自是不敢对爷们的决定有何意见,甚至会为如此情景而感叹一句, 阿哥们真是友爱啊!至于为何是胤禛抱着胤祜, 胤禩抱着胤禛的儿子弘历, 不是满人抱孙不抱子嘛。

马车里, 胤禛抱着弘晖听儿子诉说别后思念之情。胤禩不甘心被冷落, 举起明黄的圣旨对胤禛说:"四哥,你这事办得有些急切。"

果然,胤禛一听胤禩的话, 立刻瞪向他,眼里含着怒气, 似乎是在无声责备他心里舍不得休掉他的福晋。

胤禩笑得好不温柔, 继续说道:"四哥刚才的行为若被人看了去, 再联系前后事件,矛头岂不是要指向四哥?休郭络罗氏事小, 影响四哥名声事大。"

胤禛脸色缓和,还隐约带着笑意,"小八不在意,四哥也不在意。"

胤禛怀里的承祜突然插嘴道:"小四和小八感情真好。记得还在那谁肚子里的时候,听说你们以前斗得很厉害。怎么现在这么好了?原来小四也会笑的, 之前听说小四为人很严肃, 就是随便看上一眼, 那些下人都要吓个半死。"承祜看着胤禛, 像个大哥哥一般说道, "小四以后要常笑,这样好看。"

承祜话音刚落, 弘晖就一手捂住他的眼睛,一手捂着他的嘴巴,嘟哝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

胤禛眼含责备地瞥了胤禩一眼,警告他不要再胡来,省得教坏小孩子。而胤禩则是颇为无辜地看着他,无声申诉,弟弟还什么都没说没做呢。

被堵住了嘴巴的承祜非常不高兴,他挥舞着两只小胳膊,打掉了弘晖的手,然后怒气冲冲地瞪他,"没大没小,竟然敢堵住孤的嘴巴!"

弘晖撇撇嘴,奶声奶气地请罪,"侄子冒犯太子伯伯了,请太子伯伯恕罪。"词是请罪的词,语气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还很有一股子不屑与责备的意味。

"孤……哎,我不是那个意思……晖儿不要生气……"承祜慌了,"我不说你就是了,"见弘晖还是不买帐,承祜气闷道,"不然,你再捂住我的嘴巴?"

胤禛和胤禩对视一眼,都在问对方,这是怎么一回事?

胤禩笑了笑,无声回答说,没准儿承祜是看上你家弘晖了。若是承祜真的有意,胤禩还是很乐意促成他的。说近一点儿,弘晖被承祜缠上,他家四哥跟他独处的机会将会大大增加,看承祜去圆明园不是就一定要带上弘晖吗?说远的,则是将来万一承祜大婚了还不想登基,有弘晖去提点他,怕他还不就范?瞧他这会儿在弘晖面前哪儿有一点长辈甚至太子的风范?

这么小的娃就懂这些了?胤禛狐疑地看着承祜,如果他没弄错,承祜是直接从第一世的康熙年间还魂到如今的弘历身上的。满打满算,承祜一共也才活了四年都不到的年岁啊,他能懂啥?不过,胤禛也还是留了心。现在不懂,不代表将来不懂。

倒不是胤禛反对弘晖同男人一起,他自己都这样了,有什么立场反对?而是胤禛想起了他的另一个儿子弘时。假如弘晖非得走这一条路,让他跟自己的儿子一起总好过便宜皇阿玛的儿子。胤禛当然不是觉得他皇阿玛的儿子怎么不好了,他自己都是他皇阿玛的儿子,他也没那个胆敢说他皇阿玛的嫡子是非。但他作为阿玛,自是要为自己的儿子打算,这世与弘时相认那次,弘时的眼泪是流到了胤禛的心坎里,他可不想再看到他的儿子恸哭。

想到弘时,胤禛才恍然想到,因为他的病,以及惦念胤禩嫡福晋的事情,他貌似至今尚未告知弘时弘晖已经回来了。胤禛在心里为自己的疏忽汗颜,便开口对弘晖说:"晖儿,弘时他们也都回来了。晖儿想不想念他们?"算是为弘时做了一点小小的补偿吧。

弘晖才跟他们相认没几天,又一直是跟着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承祜,这些事情都没有人告诉他。听说他的那些弟弟们都回来了,弘晖眼里掩盖不住的欣喜。然后,似乎是想到什么,他鼓囊着胖嘟嘟的脸蛋,气哼哼说道:"弘时回来就好,爷正愁找不着他算帐呢!"

还记得自己惹弘晖不高兴了,承祜立马表示要为弘晖报仇,不料得来弘晖恶狠狠的一瞪眼,"不许欺负爷的弟弟。"承祜的气焰"嗖的"就熄灭了,委委屈屈睁着骨碌碌的大眼睛看着弘晖。

胤禩看了他们这样,好笑,问弘晖,弘时怎么惹他生气了。胤禛也有些好奇,弘晖和弘时上辈子的关系其实是很好的,尽管平日弘时偶尔会故意惹弘晖生气,但惹了弘晖之后也会把人哄得高高兴兴。弘晖又是记好不记恶的主儿,事后还是跟弘时玩在一处。能让弘晖记到这辈子的,该是怎样的仇怨?

听胤禩问缘由,瞧他阿玛也是一副想知道的模样,弘晖还是气哼哼的,小脸却红了,"阿玛跟八叔到江南去玩之后,九叔给儿子送了好些漂亮小姑娘,说是教儿子,教儿子……"弘晖小脸越发红,到底还是跳过这句,直接往下说,"结果,才刚刚……弘时跑进来,将那些小姑娘都赶跑了,气势还凶得很。"而且,那时候他好难受,而那些小姑娘的动作可以帮他舒缓难受。弘晖虽然不太懂这些,但直觉那是羞人的事情,不能随便跟旁人说的。

两个大人明白了前因后果,胤禩洒然一笑,胤禛却有些尴尬。而承祜小奶娃则是懵懵懂懂,一直追问弘晖他遮遮掩掩跳过的情节。马车里一时热闹非凡,然而,雍亲王府到了。还是胤禛抱着弘晖,胤禩抱着承祜下了车。下车后,胤禛让胤禩将承祜交给他的嬷嬷。

胤禩奇怪道:"四哥,弟弟抱着他也可以。"

胤禛瞪他一眼,问道:"你不回府么?"

胤禩更加奇怪了,"弟弟回府做什么?"

胤禛眼看着胤禩手里的明黄,不说话。胤禩恍然,然后笑道:"晚些去……"话未说完,引来胤禛一瞪,胤禩立刻改口,"弟弟去去就回,四哥先让弘晖去看弘时吧。"他可不想在他不在的情况下,胤禛带弘晖去见乌拉那拉氏。

胤禛未分析胤禩的话意,但听说他要立刻去休郭络罗氏,而且很快回来,便对着胤禩笑了笑,微微颔首。

胤禩快步朝他府上走去,一边走一边嘀咕:"四哥笑容越发多了,笑得越发招人了。连承祜那个小奶娃都瞧着他好看,我以后得更加留意四哥身边的人了。"又一边祈祷,四哥一定要先带弘晖去见弘时,多逗留一段时间。然后,想到四哥府上女人不少,即便是四哥不主动去找乌拉那拉氏,但李氏、耿氏、年氏什么的还是能主动去找四哥。想到这儿,胤禩不由加快了脚步,更是恨不得立刻转头陪胤禛去雍亲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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