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闲看风起云涌,卧赏花芳草香
风笑芸自打从孔雀林回来,就对拳脚功夫上了心。不是找她爹就是找她管家爷爷,撒娇卖萌,撒泼耍赖,十八般武艺全部都能用上。一开始还管点用,两个人还能陪着玩玩。但看她打架全靠蛮力,连点儿巧劲都不会使。两个人开始推拖,推不开就上手跟她比划两下。可是刀枪无眼,再小心也会有个擦伤、跌伤之类的。两个人心疼的都想掉眼泪,管家爷爷忍无可忍捅到了凤茹那里。
这日凤茹忙里偷闲,来到了闺女房间。看着闺女脸上的青青紫紫,身上还有踢得脚印子。她用法力给她疗了疗伤,又把一瓶跌打损伤药放在了枕边。就转身离去,还未到房门口,就听见闺女在梦里嘟囔:“左拳右脚,前踢侧滚。我就不信这次我打不赢你。”凤茹轻轻一笑,把门一带,便来到了自己房间。想了想,挥手招来甜侍女,对她说:“找两个拳脚好的,教教这这丫头呢!我看她都要入魔了。她是怎么跟孔雀家的闺女接头的,又不会传音秘法。”甜侍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上前一步,手脚勤快的给凤茹按肩揉腿,讨好的说:“主子,这事儿吧……不太好说,我那天玩的有点开心,收尾的时候漏了点小尾巴。被那孔雀家的丫头逮着了空子,央求了我半天。我啊!我就一时心软,想了想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啊,我琢磨了又琢磨,感觉也没太违反规定。我就……我就……”凤茹看着吞吞吐吐的小甜侍女,面色不变,嘴角含笑。甜侍女觉得有点底气了,胆子还能再往上长一长。恶向胆边生,手便不太注意,不由自主的掐向了凤茹的脖子。惊呆了隐在外面趴在窗边看热闹的一群人;吓呆了刚巧推门而入的风传鸣。
风传鸣大喝一声:“哪来的歹徒?”飞移到凤茹面前,大手卸掉甜侍女手的力道,抬腿想把她踹飞的时候,凤茹手一挥,把手上的书往他腿上一扔,就卸下了他的力道。慢慢踱步到风传鸣面前,把掉在地上的书捡起。又朝嘴巴张的能塞一个鸡蛋的甜侍女笑着说:“看到了吧!让你不赶快说,受苦喽!就当历了一劫,啊!”说完,用书轻轻敲了下她的头。看见风传鸣呆若木鸡的样子,冲他微微一笑,用手敲了敲他的膝盖问:“疼?”风传鸣呆着摇摇头。凤茹忍着笑,慢慢地走到了椅子前,用手扶着椅背,对甜侍女说:“给我再按按,我肩膀还是有点酸。说完还晃晃肩,感受了一下,胳膊也有点疼。”甜侍女忘记被捏疼的手腕,关心的问:“腿疼不疼?是不是伤着了?”动作利落的拿出个药箱,把里面的跌打损伤药拿出来,用手揉热,轻按在凤茹的膝盖上。待药吸收进去,站起来朝凤传鸣走去:“看着还呆呆愣愣的风传鸣气不打一处来,上脚就踹向了风传鸣的膝盖,把药放在了地上。用手揉着疼着的手腕,气呼呼的走了出去。风传鸣被人拿脚一踹,立马回了神。看到自己在揉膝盖的凤茹立马忘记了怎么回事。三步并两步跛着脚,一瘸一拐的来到了凤茹身边,蹲下看她的膝盖,问她:“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一边看一边给她揉。凤茹轻叹,用手揉了揉他的头问:“听管家老爷子说,你前几天伤心欲绝,昏倒数次。他从前院把你扛回来好几次,跟我提了好几次了,该长点工钱了。人手不够,拿钱来凑。你不能老让我干苦力,要不再买几个,要不就给我长工钱,要不然啊,我可就辞工不干了啊!我也一大把年纪了,不能跟小年轻比,扛一次我得歇个七天八天的,营养费都没给点,当东家的哪有这么做事的。不上道!”说完还用脚踹了踹地,发泄心里的不满。踹完了好像想起来点什么似的,拿手比划了半天,又用手指敲了敲头,恍然大悟的说:“你家那个当家的,身体快不行了。看看找两个大夫还能不能治治,不能的话,就对他好点,关怀关怀吧!”说完还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哎,真是人有旦夕祸福,谁能想的到呢,那么年轻就开始经常发个昏什么的。”看凤茹没理他,坐在那品茶,气得跑过去把她茶盏一夺,劈头盖脸的想训,往后退了退,没敢。看到旁边还有一盏茶,二话没说,拿起来就朝嘴里倒。倒完还用袖子擦了擦嘴,余光看到凤茹在场,脸登时大变,那袖子他想藏也没地藏。用手揪着有点潮的袖子扭扭捏捏的问:“你看到了?”凤茹忍着笑点了点头,“我的黑历史啊!”管家飞快的跑了出去,又冲了回来,从凤茹手里夺过刚准备递给他的手帕,就狂奔出去。
风传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用满是药香的手,摸了摸后脑勺。一边给她揉膝盖一边说:“你天天在外面忙什么,我看你身上怎么会有老伤。我……”凤茹用手捂住他的嘴说:“我知道,就你那点子事,在梦里说了好几回了。真没事瞒着我,我是这样认为的。有点你觉得对不起我的事,你都能说梦话说出来。我还能跟你来个一问一答,不过你醒过来怎么会忘记呢?我也想不通。”被捂住嘴的时候,风传鸣闻着那小手香香的味道,大脑开始不听使唤。该往哪转呢,他估计得替脑子想想。不过在听到凤茹说全都知道的时候,他喜出望外,如释重负,犹豫了片刻,大手一直摩挲着她的膝盖问道:“那……那你到底去干什么了?你不会干坏事,我知道。可是,我到现在对你还是知之甚少。我想多了解你一点。”说完,心里还比了个‘v’,终于说出来了,不枉我练了好几天。就是没人跟我对话,那管家的脸像是黑锅盖一样,又沉又重,我瞧着我害怕。
凤茹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她眼睛对着他,身子微微前倾,问道:“知道了,你会怎样?”风传鸣没想到是这句话,愣住了,过了一会开始浑身发抖。他曾经想过无数次,她父母可能被朝廷追杀,要不然怎么会东躲西藏的,住不了多久就会搬家呢。可是他家是为朝廷服务的,专干一些不能放在明面上的事。他一知道就跟家里决裂了,如今刚跟家里有点缓和。因为父母说:“年纪大了,那种事情交给别人去做了,还是要把心思放在修炼上。”父母来过几次,都是趁凤茹不在家的时候来的。他们好像知道凤茹不在家似的,也从不问起凤茹。只提起过几次风笑芸,当听说她是一般人以后,就再也没问过。只说了一句:“这样子也挺好。”不过隔三差五的会派人送些东西过来,还是指名给风笑芸的。
他也曾暗搓搓的向她父母打听凤茹的事,可风父只说了一句:“不用问,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你不是会算吗?自己算算不就行了。”把风传鸣想要张嘴说的话给噎回去了。凤茹搂着他的头,轻轻的说:“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你又没办法替代我,还是不知道的好。”风传鸣想了想还是说:“如果是那些见不得人的腌臜事儿,我可以替你做,你一个女人家,成天打打杀杀的不安全。”凤茹愣住了。想了想说:“没有这种事,不过你有这心我就很感动。我们两个夫妻一场,我总希望你好好的。”风传鸣低低头,泪水从眼里滑出,滴到了凤茹脚边的地上。凤茹知道他肯定又误会她了,可是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只好说:“我们先过好眼前的不行吗?干嘛老想着以后呢?”
风笑芸通过甜侍女跟孔雀家女孩联系。甜侍女对风笑芸说:“不是我不帮你,不合规矩。你两个写信,我帮你送信,行;再用这种方式肯定不行!风笑芸手里拿着对讲机对甜侍女说:“我就再用最后一次,我问问她怎么才能跟她书信联系。”说完双手合十,对甜侍女说:“姐姐,好姐姐,拜托了。”甜侍女用法力接上,然后就隐了身。风笑芸一用完,就眼见那个对讲机消失不见了。
两个人商量了接头暗号,以及怎么样在书信上画暗号。这样一拿到信的时候,立马就知道谁写的了。听着两个人那幼稚的对话,甜侍女撇了撇嘴。
凤茹跟风传鸣两个人携手来到了院子里赏花。风传鸣早就忘记了刚才的不快,揉了揉发酸的腮帮子,又咧开大嘴笑了起来。怕凤茹冷,他贴心的拿出了斗篷。一看是那件狐狸毛的,又扔了进去。从里面翻出来件他猎的皮子做的,一件红色的短毛狐狸的斗篷。猎的时候生怕把皮子弄坏,直接上手去抓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狐狸喝晕了头还是走迷了路,竟然真被他给抓着了。咧着嘴傻笑着出了门,还细心的准备了垫子。抱着一大堆东西出了房门来到了石桌前,粗手粗脚的把斗篷盖在了凤茹的身上,又把垫子铺好。才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坐在了凳子上。凤茹用手捏了捏斗篷的领子,心里叹了口气。
知道凤茹喜欢花,父女俩个隔三差五的从外面淘不少花回来。时间一长,家里也有四季都能赏的花。两个人来到了牡丹前,看着风传鸣如临大敌的样子。她叹了口气,对他说:“把我常睡的短榻搬来,我斜靠着,你坐我旁边,这样哪还有赏花的心情。”不一会就收拾停当,凤茹斜靠在风传鸣的肩上,看着开的娇艳欲滴的牡丹,不一会就沉睡过去。风传鸣看着累的睡着的凤茹,痴痴的盯着她的脸,想着怎么才能做长长久久的夫妻。不知道在三生石上刻上两个人的名字行吗?凤茹微微一笑对他说:“花须折时应时折,莫等韶光空相对。花须怜时立时怜,莫等花落才追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