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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最快的夜色降临,别墅的客厅里几个男人在昏暗的光线里安静地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一个手机,正是失踪的苏暖的,他们紧绷着神经等对方打来勒索威胁电话。
良久的沉默后,有人从沙发上起身踱步到窗前,拉开窗帘看看外面的夜空,清冷的月光照亮了他的脸庞,正是闻讯赶过来的泰伦斯,他凝眉转头看向陆暻泓:
“ansel,现在报警还来得及,趁事态还没有那么严重。”
陆暻泓什么也没说,他盯着手机,没有任何的表情。
泰伦斯一声轻叹,若非被绑走的是苏暖,恐怕陆暻泓连匪徒的电话都不会等,直接交由警方来处理这起绑架案,而自己则全身而退,坐观壁上看事情的发展。
泰伦斯转眼看向坐在陆暻泓对面的顾凌城,他没想到陆暻泓竟然能这么心平气和地和顾凌城相处,他以为陆暻泓会对顾凌城大打出手,当他知道这段日子顾凌城趁他不在竟然想要拐走苏暖,结果这两个男人只是默契地坐在那儿等电话。
别墅的门被打开,乔匆匆地走到陆暻泓面前,将自己收集到的资料放在桌上:
“陆部,路口摄像头里拍摄到那辆车的牌照是假的,所以交警方面也追查不到那辆绑走苏小姐的车的具体下落,这场绑架应该是经过详细谋划的。”
陆暻泓始终不发一言,只是脸色越来越阴郁,一脸的寒霜覆盖,而乔继续将资料摊开让陆暻泓过目,不忘解说一番:
“苏小姐在魅影的扶摇直上让她站在魅影矛盾冲突的至高点上,这次的外商竞标案,苏小姐极有可能夺标,因此竞争对手绑走苏小姐的可能性不小。”
几乎是乔的话音刚落,电话就响了起来,并不是手机而是陆暻泓别墅里的座机,泰伦斯和乔对视一眼,看来绑匪应该很熟悉陆暻泓,这并不是好现象。
电话铃声刺耳地萦绕在偌大的客厅里,陆暻泓和顾凌城同时条件反射似地起身,都伸出手想要去接电话,但顾凌城的手最终僵在半空,陆暻泓拿走了电话。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陆暻泓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便传来一个女人娇媚带嗔的声音,语调里是满满的嘲弄和讽刺:“你好啊,陆部长。”
“苏暖在哪里,你想要什么,明说吧。”
陆暻泓直奔主题,语气平平淡淡的,听不出一丝一毫的焦急忐忑。
女人吃吃地笑了几声,然后没有了声音,陆暻泓一皱眉头,听筒里相继传来空荡的铁板砸地声和高跟鞋声,他等了一会儿就听到一道平静的嘱咐声:
“陆暻泓不要管我,去报警……”
是苏暖的声音,只是她还未说完,电话那头便响起“啪”的一声,巴掌声,陆暻泓握着电话的手死死地扣紧,他感觉到自己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
听筒中传来嘈杂的说不清的嗓音,然后电话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女人的手里,她似乎变得暴躁,不再如开始的冷静:“你报警了没有?”
陆暻泓放在腿上的手握成拳,关节青白突起,他的喉结上下耸动了几下,似在酝酿自己的情绪,片刻之后冷淡地回答:“没有。”
“呵呵,倒是识时务,不过可惜,你让别人知道了。”
“我很抱歉。”陆暻泓听到自己的声音变得沙哑起来,那是隐忍怒火导致的:“你们想要什么都行,我立刻去准备,只要放她安全回来。”
女人笑起来:“真的什么都可以吗?比起陆部长阔绰的出手,我们这些市井小民倒真的是上不了台面,你的那些朋友太容易惹事,我可不敢冒风险让他们坏我好事,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还会不会对我原本想要的东西感兴趣。”
“我会立刻让他们不再插手这件事。”
“你就这么确信自己做得到?”
“你们没理由不相信我,不要伤害她,我会给你们一切想要的,我知道你一定足够了解我了才打来这通电话。”
陆暻泓淡淡地说,他甚至端茶几上的水杯慢慢地喝了一口,看上去惬意悠闲:
“你们真正要找的人其实是我吧,不要伤害她,她不过是个女人,除非你们放了她,否则她根本逃不掉,所以别动她,等我过去。”
客厅内的几个人听到陆暻泓这么说,都不由地盯紧陆暻泓手里的电话,他们大概听到一些断断续续的话,却只有陆暻泓自己能清晰地听懂对方的意思。
“这倒是,她不过是个女人。”女人呵呵地笑着,“不过她还真的是个漂亮的女人,能够诱发男人的冲动,呵呵,陆部长当初也是这么被引诱的吧?”
“不要碰她!”
陆暻泓的声音变得有些冷肃,泄露了压制着的担忧,女人笑起来,笑了很久:
“这可不是我能保证的,所以陆部长动作要快,要是晚一秒,可能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
恢复了理智的陆暻泓敛去失态的神态,声音听上去像是从冰窖里发出来的,闷闷的,冷冷的,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女人一怔,随即依然浅笑着:
“不愧是外交官,临危不惧,我要苏暖竞标的文书和策划案,另外我还缺一千万美金才能买下苏暖竞标的那个项目。”她顿了顿,好像在给陆暻泓时间消化:“天亮之前我会打电话给你,你要一个人来。”
不再听陆暻泓开口便挂断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陆暻泓站了起来,其他人都静静地看着他,他只是转向泰伦斯交代:“帮我想办法在一小时内凑到一千万美金。”
泰伦斯看着又跟乔交代事情的陆暻泓,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情绪,当陆暻泓转身朝楼上走去时,顾凌城挡住了他的去路,抬手搭住他的肩膀:
“我和你一起去。”
陆暻泓轻轻冷冷地笑道:“虽然很感谢你通知我这件事,但这是我和暖儿自己的事,还不需要外人来帮忙,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顾凌城眉头一凛:“你救得了她吗?”
“没试过怎么知道,如果救不出来我就一直陪着她,你要知道你去其实帮不上什么忙,现在你走吧。”
陆暻泓一点也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顾凌城拧眉眯眸看着陆暻泓,陆暻泓只是拂开他的手走上台阶,脚步迅捷坚毅,仿佛胸有成竹地掌握着一切。
忽然传真机里出来几张纸,乔当即过去拿来迅速地浏览,随着他不断往下看,脸色愈发地凝重,看完最后一页走到楼梯边,递给陆暻泓:
“陆部,你猜得没错,那一天推进火葬场的尸体并没有火化掉,中间有人偷偷潜进去带走了尸体,那个人……可能是里斯特……”
别墅内蓦然无声,即便一开始有过猜测,但真正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是出乎意料的震惊,陆暻泓翻看了几眼手里的调查资料,迅速地转身上了楼。
----《新欢外交官》----
那一巴掌狠狠地甩在脸上,苏暖不可遏制地将脸撇开,脸颊立刻红肿起来,她听到南简心在车间内来回行走的踱步声,也听到南简心对陆暻泓的威胁。
苏暖闭上眼喘息着,口鼻间却尽是污秽的空气,她努力平复着自己心底翻滚的浪潮,再次掀开眼时看向那坐在椅子上,身着一袭白色休闲装的女人。
苏暖怎么也没想到是她,怎么可能,明明是死在她面前的,怎么还会复活过来,那殡仪馆里那具尸体那盒骨灰又算什么?
本低头坐在那里的人像是接受到苏暖的目光,便转头看过来,本刻意压低的鸭舌帽微微地上扬,露出阴影里的那张脸,苍白得看不到一丝血色。
素来水盈盈的双眼此刻噙着深味的笑,她粉淡的唇上翘着,俯视着地上苏暖睁大的眼睛,起身慢慢地走向苏暖,仿佛黄昏后散步的清闲:
“见到我是不是觉得很可怕,其实我也没料到会这么快再见到你,苏暖,哦,应该叫你瞿懿暖,我的姐姐……”
苏暖不愿去看宁儿温和的双眼,感觉到虚伪而可怕,她还是有些无法相信,天使竟然真的和魔鬼做了交易,面对苏暖的不理睬,宁儿笑笑,依旧澄澈美好:
“本来呢,我也不想这么早就出来,可是陆暻泓却突然找人调查我,那些人就像疯狗似的紧咬着不放,我也没办法,只好请姐姐来了。”
宁儿俯下身双眼不眨不眨地注视着静默地坐在那里的苏暖,皮肤白皙,而现在已经蒙上了一层细细的灰尘,尖瘦的下巴在微微的光里泛着荧荧的弧度。
“我忽然间发现姐姐真的很美丽,就像是希腊神话中的缪斯女神一样。”
苏暖回首对上宁儿单纯清澈的双眼,她却在宁儿的眼底看到了黑褐色的嫉恨,那是一种对美的事物想要极尽摧毁的愤怒和狠绝。
“你费尽心思诈死,又和南简心合作把我绑到这里来,到底想怎么样?”
苏暖询问的声音在安静的车间内回荡,她的目光停留在宁儿的腹部位置,宁儿自然也猜到了苏暖的猜测,并不否认,扬起黛黑的秀眉兀自笑得愉悦:
“姐姐不是已经猜到了,为什么还要问我呢?我忽然明白黎叔叔为什么对我那么客气疏离,却那么看重姐姐了,因为姐姐总是不把自己的聪明炫耀出来。”
宁儿笑得泛冷,这让她宁静美丽的容衍看上去有些狰狞,她本人却不介意,毫不犹豫地摘掉了鸭舌帽,没有乌黑柔顺的长发,只有光秃的脑袋,嘴角噙笑:
“知道吗,姐姐,我从五岁开始就不能留头发,因为我要做那该死的化疗,我不得不看着那些珍贵的头发一根根地脱落,直到有一天,我只摸到一个光头。”
宁儿抬头摸着自己寸发不生的头顶,眼里闪过一缕自暴自弃的厌恶,转而看向苏暖时恢复了淡淡的笑容,目光充满了憧憬的幸福:
“不知道我有多羡慕姐姐,所以也想像姐姐一样健康地活着,然后让我心爱的人看到一个全新的瞿懿宁,而不再是病床上那个什么都不能做的病秧子!”
“但这不能成为你伤害别人的借口,天使从不会和魔鬼做交易,宁儿。”
苏暖波澜不惊的叙述让宁儿神色一僵,收敛了一脸的甜蜜,冷冷地扫了眼被束缚住的苏暖:“天使?”突然嗤笑出声,“天使有什么好的,天使的归宿是天堂,那从来不是我想要的,我并没有伤害别人啊……”
宁儿一顿,看着苏暖呵呵地笑着:“你是我的亲姐姐,我的肾脏不好了,你反正有两颗,摘下来给我一颗又不会死,可是自私的你却不肯,宁愿眼睁睁看着我去死,也不肯把肾脏给我……姐姐,我不想死,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昏暗的车间内,宁儿的笑声有些阴森,苏暖已经明白宁儿想做什么,她想要肾脏,她诈死不过是想要放松所有人的警惕,却没想到被陆暻泓查到了,只能铤而走险,南简心要竞标文书,宁儿要她的肾脏,所以她们合作了。
“姐姐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是觉得我这个光头丑陋吗?”
宁儿佯作无知地摸摸自己的脑袋,咯咯笑了一声,从身后拿出了一份文件,举到苏暖面前:“不过姐姐放心,以后我就能像姐姐一样健康地生活了,也会生出属于自己的头发。”
苏暖接着暗淡的灯光看到文件上的字样,是器官捐赠同意书,而受益人处签的是宁儿的名字,至于捐赠人的空白档,还差她的名字。
“宁儿你疯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宁儿面对苏暖冷冷的质问眼神,也收起了笑容,眉眼间是温和的凌厉,神情决然而自信:“一切都会按部就班地进行,姐姐你不幸在车祸中脑死亡,因为生前签署了器官捐赠同意书,所以你一直在国外疗养的妹妹瞿懿宁,将得到你的两颗肾脏。”
宁儿宣布自己残忍血腥的计划时面不改色,甚至是跃跃欲试的激动,笑得就像是新生的婴儿那般干净:“姐姐觉得我的设计怎么样?是不是很无懈可击?”
苏暖看着这样的宁儿,感觉就像是在看一个满嘴血腥的天使,突然一阵反胃,宁儿察觉到了苏暖对自己的厌弃,笑容疏淡,坐回椅子上,盯着苏暖道:
“像你这样健康活着的人怎么会理解我对生命的渴望,亲情,爱情,友情,这些本该是我的东西,却因为你的出现让我一无所有,陆暻泓对我不屑一顾我可以忍让,可是为什么连我的爸爸妈妈也要变?”
“他们都想要一个有着和煦笑容,生动灵魂的女儿,那我算什么,那些支撑着我和病魔作斗争的爱都被你抢走了,还有什么可以让我活下去?当他们想尽办法想要补偿你时,有没有想过我快要死了,可是我姐姐却不肯把一颗肾给我!”
宁儿的指责声略略歇斯底里,苏暖却异常地平静,只是淡淡地看着宁儿的疯狂,宁儿却忽然停下来,抬起指尖抹掉一滴泪,平复了激动的情绪:
“像姐姐这么坏的人为什么可以好好地活在世上,上帝真的是不公平。”
“打电话让陆暻泓不要来,你要的只是我,不管他的事。”
“姐姐是在关心姐夫吗?姐姐放心吧,我不会把姐夫怎么样的。”宁儿摸着削尖的下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尔后看向平静的苏暖:“等姐姐过世后,我会替姐姐照顾好姐夫的,姐姐因为有陆少晨的心脏姐夫喜欢了姐姐,那我有了姐姐的肾脏,姐夫也一定会像对姐姐那样珍惜我的!”
“这样不折手段地得到,即使陆暻泓在你身边,你也依然无法幸福,因为你午夜梦回你会被噩梦缠绕惊醒,宁儿,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宁儿因为苏暖随口说出的话而面目死灰,但她随即便轻笑地掩盖情绪:
“为什么不是我想要的,所有的不幸和罪恶都是姐姐引起的,只要姐姐死了,所有的事情都会结束,爸爸,妈妈,姐夫,我,都会幸福地生活下去!”
巨大的车间门被打开,一股阴冷的夜风吹入,也打断了宁儿和苏暖的对话,苏暖行动不便只能转过头去看,看到南简心走进来,她脸上带着得意的笑:
“怎么样,宁儿小姐,和姐姐叙旧叙得怎么样啦?”
宁儿对南简心并没有什么好态度,甚至有些瞧不起:“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的合作关系,你没资格探听我和我猎物的谈话内容。”
南简心轻哧一声,也不在意,双手环着胸看向苏暖:“怎么被绑架了还这么冷静,我倒是很想看看等会儿陆暻泓来了,她是不是还能这么淡定。”
“别忘记你答应我的,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不准伤害他。”
宁儿温和的警告换来南简心漫不经心的回答:“陆暻泓害得我那么惨,你觉得我会让他完好无损地走出去?宁儿小姐,呵呵,你太单纯了。”
“你不能不讲信用……”
“你见过流氓讲信用吗?”
看着南简心和宁儿的争吵,苏暖却开始不安起来,因为她发现南简心要对付陆暻泓,她开始发抖,因为害怕而发抖,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来保护陆暻泓。
陆暻泓最好不要来,他应该报警寻求帮助,至少应该让其他人知晓……
可惜,她看到了他,就在车间的门口,背着月光看不清脸,但她知道就是他,他手里拎着一个密码箱,而他的身后是那群绑架她的男人,正企图控制陆暻泓。
陆暻泓即便在这么脏乱的地方始终优雅自处,在她望着他时,似心有灵犀一般,他也朝她看过来,发现她没受什么伤,脸上立即浮现出淡淡柔柔的笑。
他在安抚她,让她不要害怕,可是苏暖的脸却苍白得像一张纸,身体颤巍巍的,她拼命地控制自己的身体,然而依旧在发抖,她冲着陆暻泓开口:
“你为什么要来?不是让你报警吗?”
她的声音竟然是冷冷的,连她自己也意想不到,她想要驱赶他离开,她其实并不怎么惧怕死亡,她经历过一次,却恐怖他会因此受到更大的伤害。
“我很想你,一直都在想。”
他的笑容在脸上放大,像一朵开在千年冰山之上的雪莲,是的,那么美,苏暖却知道没有时间去欣赏,她看到陆暻泓转向南简心,将手里的箱子丢在地上:
“这是你要的竞标文书和钱,人我要带走……”
陆暻泓话还没说完,身后的大铁门便轰然一声合上,车间内一片漆黑,只有一些昏暗的灯光摇晃,陆暻泓瞥了眼身后紧闭的门和围堵的人,拧起眉头:
“什么意思,是想要撕票吗?”
“呵呵,陆部长这话说的,我还没那么大的胆子。”
南简心带着墨镜和鸭舌帽,翘着二郎腿坐在宁儿本来的位置上,而宁儿不知所踪,苏暖想宁儿应该是躲在车间某处没离开,宁儿在乎陆暻泓甚至还想和陆暻泓厮守终生,以她冰雪聪明的个性,绝对不会让陆暻泓看到她丑陋的一面。
一道阴影覆盖在她的头顶,苏暖还没抬头,头发便被狠狠地揪住,是南简心,她不知何时走过来,拽住苏暖的头发朝双手握拳的陆暻泓笑道:
“陆部长,你对我做了那么多残忍的事,难道不觉得愧疚吗?因为你,我爸爸再也找不到工作,我妈妈受不了邻里邻外的讽刺和鄙视一时怒极攻心导致下半身瘫痪,家里的小餐厅也倒闭了,而我也因为那些报道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南简心激动地控诉着陆暻泓的罪行,手上也更加的使力,苏暖痛得蹙紧了眉心,陆暻泓看在眼里,双脚控制不住地往前迈出半步,对于南简心的指责却是冷冷地反驳:
“那些报道是你自己散播出去的,你所说的这些都是你的贪婪造成的,怨不得人,只能说你自作自受。”
“我自作自受?要不是你背后操纵,唆使大学里的那些道貌岸然的教授抹黑我,魅影会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报道把我驱赶出来吗?要不是你捏造了那些新闻,我现在还有一个幸福富裕的家,而不是要靠救济金过日子。”
南简心说得眼眶猩红,声音哽咽,苏暖被她一把推倒在地,被束缚的双臂控制不住惯性,重重地跌倒在地上,全身骨头都传来剧烈的疼痛。
“我说过别动她!”
陆暻泓的声线不复刚才的冷静自持,泄露了急切的担忧,南简心一改激动的心情,像是抓住了陆暻泓的软肋,蹲下身抚摸着苏暖的头发,抬头看向他:
“不动她可以啊,陆暻泓你给我下跪道歉我就放了她怎么样?”
“不要!”
苏暖骤然一声尖锐的阻止,只是刚说完,那本抚摸她头发的手忽然使力地往下一按,苏暖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她的右颊狠狠地撞击地面,一阵摩擦的灼烈疼痛,南简心的手还死死地将她按倒在地上,可是苏暖只是看着陆暻泓喊道:
“不要,不要听她的,宁儿没死,就算你跪下宁儿也不会放过我!”
苏暖困难地撇转着脸,凌乱的发丝下,露出那双美丽澄净的凤眼,她的脸布满了污垢,然而依旧美丽动人,她忍着痛楚重复道:
“不要听她的,陆暻泓,你走吧,你让警察来救我……”
陆暻泓却挺直地站在那里,没有转身离开,他看到南简心的施暴,拳头握得生疼,“我说,别、动、她。”他又一次的重复,一字一字的,仿佛要泣出血来。
“我也说了,你跪下我就放开她,所以决定权在陆部长你手里,不在我这里。”
南简心煞有其事地拍拍苏暖的脸,“我还以为你能将冷静维持到最后,没想到陆暻泓一来就慌了,我又不要他的命,跪下而已嘛,你担心什么?”
苏暖不相信南简心的话,她看到陆暻泓身后的那些男人手里拿起了钢管,随时都有动手的趋势,苏暖的眼睛突然很疼痛,她挣不开绳子,只能这样看着。
“陆暻泓……”
低低的轻喃,她多希望现在突然有人撞开铁门,可惜,她的这种奢想并没有实现,她的腰际被高跟鞋狠狠地踹了一脚,她却不敢痛吟出声,怕陆暻泓担心,任由冷汗打湿了额头的发丝。
“看来陆部长对瞿经理的感情也不过如此,瞿经理,你这张脸我可是深恶痛疾,你说我要是在上面刻几个字会不会顺眼一些?”
南简心嘴角是一抹邪恶的笑,她的手里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拍拍苏暖的左颊,苏暖却没有慌张,只是冷冷地和她对视,南简心轻蔑地笑着,却没有刺下去。
因为空旷安静的车间内,豁然响起重物撞击地面的声响,苏暖心里有种不安的预感,她挣开南简心的控制看去,陆暻泓正低着头单膝跪在那里,声音干涩:
“对不起,请你放了她……”
他还没将另一条腿跪下去,身后有个男人便抡起钢管狠狠地砸在他的背上,他一时不防整个人都往前倾倒,单手按在地上,忍着身体疼痛的颤抖抬起头:
“这样总行了吧,放开她……”
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