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北城脸上还是有难掩的疲惫,尔曼看到他的时候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他今天早上不会没有回家睡觉吧?
“哇,尔曼,这是你男朋友吗?”一旁的女同事在看到靳北城那张妖孽脸的时候,都惊呼了一声,这样的男人单单只是看外表对女人都是有致命的诱惑力的。
“百合送妻子,这是老公吧?”另外一个同事伸出手拍了一下尔曼的手臂,笑着开口,尔曼这个时候微微皱了一下眉心。
他来干什么?
“靳先生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她仰头看着他的时候突兀地问出了一句话。当说出那一声“靳先生”的时候一旁的几个女同事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这才认出了靳北城。
“他不会是靳北城吧?靳氏的那个总裁?”其中一个女同事认出了他,低声询问身边的同事偿。
“他怎么会跟陆医生扯上关系?”
尔曼悉数听到了这些闲言碎语,脸色微微变了一下,直接迈开脚步就走出了警队,从靳北城身边擦身而过的时候没有看他一眼,但是这个时候靳北城却是阔步跟上了她的脚步。
尔曼的步子小,靳北城腿长只是两三步就追上她了。
“以后每天我都接送你上下班。”靳北城说完抓住了已经“偏离轨道”向另外一边走去的陆尔曼,将她直接拽到了自己的身旁,尔曼的反抗根本不值得一提,一下子就被拽了过去。
尔曼根本无法理解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面前,他这个时候不在家好好休息跑出来干什么?
还有那一束花。
尔曼的目光落在了靳北城另一只手捧着的百合上面,心底是微微发愣的。
在她的印象当中,靳北城从来没有送给她花过。
“你觉得你瞒得住我,昨天晚上你发生的事情?”靳北城开口提醒了一声尔曼,尔曼的脸色微微有些发僵。
他指的肯定是她从出租车上面摔下来的事情,尔曼问燕子之后面上是可见的不悦。
“你调查我的事情?”她的眉心几乎都已经可以挤成一个“川”字。
“我儿子的妈妈遇到了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的时候,我觉得我可以介入。”靳北城的表面上仍旧是紧绷着一张脸的,但是话语却是中听的话。
尔曼慌神了一下之后伸手挣扎了一下,但是怎么都逃不掉他的束缚。在人这么多的情况下面,她也不可能用什么大幅度的动作去推开靳北城。
就当靳北城要将尔曼带进车子的副驾驶座的时候,一辆车子停靠在了靳北城的车子前面,男人修长的双腿从车子上面迈了出来,阔步走到尔曼面前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意。
“陆同学,这么久不见了。想不想我啊?”霍以言仍旧是当初尔曼印象深刻的那个骑着单车的男人,无论发生什么,面上永远都是淡定自若,放肆不羁的。
但是这个时候尔曼看到霍以言只觉得头疼。下午的时候她工作实在是太忙了甚至于都忘记了霍以言刚才说好了要来接她下班的事情了。
只是她更加没有想到的是靳北城竟然也会来。这是借给她十个胆子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她不想你。”这句话是靳北城说出口的,他的目光直接地落在霍以言的身上,凉薄清冷,好像是带着特别深的敌意。
霍以言也不说什么,只是耸了一下肩膀,走到了尔曼的面前:“走吧,晚上我订了晚餐。”
尔曼仰头看了一眼霍以言,真的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她抿了一下嘴唇刚刚想开口说话的时候却被靳北城给打断了。
“晚上我做饭。”靳北城这句话无疑是反击,但是反击地却很幼稚,让尔曼都不禁在心底嗤笑。
做饭?他会做饭吗?
在尔曼的记忆当中,靳北城几乎从来没有进过厨房一次,唯一一次有印象,是他煮粥,但是还是给苏颜喝的。
想到这里她的心底凛冽了一下,或许正是按照叶筱所说的,他这么多年身边从来不缺女人,也不会缺让他温柔相待的女人。或许他的厨艺就是这么锻炼出来的。
尔曼深深吸了一口气,仰头对霍以言开口说道:“霍教授,我们去吃饭吧。”
但是靳北城却仍旧没有松开对她的束缚,她回头看了一眼这个脸色难看紧绷的男人,淡然:“靳先生,我跟霍教授先约好了的。以后麻烦请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提前告知。”
她的话语已经冷淡到极其官方的态度了,她想着依照靳北城那样傲娇的性子,肯定会愤怒离开。但是这个时候靳北城攥着她手的掌心却是握地紧。
“我今天早上就已经跟你预约好了,你忘了?”这句话里面含着的亲昵态度可见一斑,尔曼微微蹙了一下眉心。他在说什么?
“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在你耳边说了,你迷迷糊糊地好像还在睡梦中没听清楚?”靳北城这个男人玩心也不是一般地重。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靳北城这么说的意思不就是昨晚他们住在一起吗?
尔曼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昨晚他们明明只是在医院的一个房间里面陪着帆帆而已。
尔曼的余光瞥见到霍以言的脸色微微有些改变,但是霍以言是豁达的人,不会因为这点事情记挂在心上。
但是这一次尔曼却是预想错了霍以言了。
他又上前了一步,几乎是已经站定在了靳北城的面前了。
“不知道靳先生对我的未婚妻有什么想法,我约束不了你,但是我可以带走她。”
当未婚妻这三个字说出口的时候,一旁几个偷偷看着的女同事都惊了一下。
原来那个西装笔挺,好看的过分的男人不是陆医生的老公啊?这位才是。
尔曼的脸色跟靳北城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一样都不是很好,她一直想要找到机会将戒指交换给霍以言。但是一直没有碰到他。
霍以言也太忙。
靳北城拽着尔曼手腕的手更加紧了一些,将尔曼的手腕拽的生疼。
她浅浅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瑟缩了一下手腕却被他抓地紧。
“我的前妻什么时候订婚了,我怎么不知道?”他像是一个正经无赖一般平稳说出这句话,好像在宣誓自己的权利,“作为前夫,我是不是有义务帮你勘察一下你的追求者是否合格?”
说话的时候,靳北城略微靠近了尔曼,气息扑打在尔曼的脖颈上面,让她浑身上下的皮肤都紧缩在了一起,她瑟缩了一下脖子,不敢动弹。
“不用你多事。”纵然尔曼也是不情愿承认霍以言是她的未婚夫的,但是这个时候她更加讨厌靳北城这个混蛋。
“他不合格。”靳北城这句话直截了当,下一秒在尔曼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她一下子整个人拽进了副驾驶座上,车门关上,被锁住。
尔曼被困在车子内,伸手敲了敲车窗的玻璃:“靳北城!你疯了?!”
在她的印象当中靳北城虽然强势但是从来不会那么霸道,他做事情一定会考虑地最周全才会去实践,或许是因为年纪比她要大了不少,也或许是因为性子使然。
尔曼咬唇,无论她怎么敲打车窗玻璃,门外的靳北城也根本不理会她。
靳北城刚才握着尔曼的手腕有些酸了,他将那只手抄兜,平视眼前已经有了愠色的霍以言。
“我无论你是抱着什么目的接近她,离她远点。”这样霸道强势的话语要是从别的男人口中说出口的话,肯定会有些奇怪,但是从靳北城口中说出,却是直接了当。
霍以言眉心不是很好看,但是也不至于愤怒。只是略微咬了咬牙:“不是谁都会像你一样有目的性才会去接近一个人。”
这句话是利刃,直接挑明了靳北城当年对陆尔曼所做的错事。
他没有理会,而是直接阔步走到了驾驶座上面,上车,系上安全带之后立刻踩下了油门扬长而去。
车内尔曼坐在那里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她瞪着一旁开车的靳北城,脸色极其难看。
“这么瞪着我,你的眼睛不干?”靳北城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镇定说出了一句话。
尔曼的脸都要黑了。
“靳北城,你是不是无赖?”尔曼实在是压抑不住心底的愤怒,开口问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