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你……”高逸的眼泪鼻涕一起掉着,狼狈不堪,糟糕不已。
夏若心握紧了他的手。
“高逸,忍住,一定要忍住……”
“别碰我!”高逸的声音有着无比的恨意,“夏若心,你这个肮脏的贱女人,你一个当支女的,凭什么碰我,你有什么资格碰我,你给我我滚,给我滚……”
男人的声音加着无比愤怒与怨恨,甚至都是吐出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口不择言。
夏若心的心脏微微的疼了一下,也是有了一咱难言的难堪。
她松开了手,明知道他是无心,他是无意的,可是她还是被刺伤了,那些早就已经结痂好的伤口,此时却是硬生生的被扒了一个精光,露出了里面的血肉,带着她的不堪,她的过去,她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赤条条的,被别人指点,被别人嘲笑。
男人痛苦的扭曲着一张脸,身体不断的挣扎着,如果不是被绳子绑住,可能他都会受不了的结束掉自己的生命。屋子里面不时传来了男人的吼声与骂声,可能他自己都是不知道骂了什么,而最后他的声音都是含糊了起来,骂了谁,骂出了谁,也是开始听不清楚了。
而他的额头上,脸上,几乎都是汗水,那些汗水,不时的向外冒着,向下滴着,夏若心拿过了一条毛巾,想要帮他擦一下汗,结果男人的眼睛猛然的睁开,一张嘴,就咬住了她的胳膊。
夏若心忍着那种疼,眼角疼出了泪,可是她还是用一只手替他将脸上的汗水一点一点的擦干净,咬吧,咬吧,只要你能好受一些。
男人的整个身体再是一个痉挛,用力的抽搐了几下之后,已经昏了过去。
“嘶……”夏右心这才是抬开了手,而她的胳膊上面,几乎都是被咬的血肉模糊。
而此时的高逸,嘴角都是血,他脸色惨白,眉头也是紧紧的皱成了一条川字,就算此时昏过去了,可是,依然可以感觉的出来,他很痛苦。
绳子不敢解开,也是不能解。
夏若心简单的替自己处理了一下伤口,高逸的那一口,十分的严重,如果不是他突然昏过去了,可能她的这一块肉,就要被硬生生的咬下来了。
不但是高逸出了一身的冷汗,就连她也是一样。
她其实很累,也很疼,但是,她知道,她一定要陪高逸的打完这场仗,也要打赢了这场仗才行。
总算的睡下了。
卫兰小心的解着儿子身上的衣服,也是替儿子换了一身衣服,只是,她一见到本来还是结实的儿子,如今瘦的全身上只剩下骨头的时候,她的心几乎都是要被绞碎了。
其间,白辰风来了几次,可能是想要卫兰回心转意,有些人一直在身边,你可能会感觉不到,她离不得你,可是直到后来才知道,原来不是她离不开你,而是你离不开他,而白辰风现在就是如此,老妻离开了,女儿进了精神病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就算是出来,可能还要进行再一次的监禁,现在他孤家寡人,连倒水的人都是没有,饿了,也没有人关心过他,病了,更是没人管他,也是在此时,他才是知道,到底卫兰之于他是怎么样的一种存在。
那是,空气,那是,水。
一个人一生,怎么可能离开他的空气和他的水。
所以,他来了,只要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好好的珍惜,好好的对待,只是晚了,真的晚了,卫兰的心早就已经死了。
现在高逸那种半死不和的样子,每一次毒瘾要是发作时,生不如死,每一次当是他对着她这个妈妈大口骂着你滚时,当是他哭喊,对她说着。
“妈,求你,让我死……”
她就心如刀割,她怎么可能原谅,她怎么能原谅。
而造成现在一切的就是白辰风,就是白辰风啊。
卫兰已经对于白辰风已经彻底的死了心,现在她只想儿子的能够戒掉这些毒瘾,而他才是发现,其实就算是没有白辰风,她活的难到就没有自由了一些,没有快乐了一些吗?
其实,真的,放过了别人,也是放过了自己。
而她现在,不正是放了自己。
高逸的毒瘾真的比起一般的都要难,也有可能正是因为是白烙音自己调配出来的,所以就连高逸这样意志坚定的人,也是免不了疯狂,最初他一天会发作两次,后来一天有时四次五次,而且根本就没有什么规律可言,他清醒的时候,就如同从前一样,会同她们笑,会同她们说话,可是当他的互瘾犯了之后,就如同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会骂他最爱的妈妈,也会骂夏若心,甚至骂出来的话,根本就他以前不会出口的,而且,待他醒来的时候,还会忘记自己毒瘾发作之时,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如果白烙音真的成功了,那么,高逸真的会成为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这一辈子,活的就如行尸走肉一般,直到自己的生命燃尽。
几天下来,不但高逸瘦了,就连卫兰和夏若心两个人都是瘦了。
总算的,再一次的高逸睡了,也只有在晚上的时候,他才能够好好的睡上一觉,平日的时候,他根本就别想闭上眼睛。
夏若心最近都没有时间去交自己的作品,她打开了电脑,需要同那边的人说一下。
正好,若有晴天是还在的。
而这个时候,她看了一下表,正好是快要到凌晨的一点钟了。
夏未,“你在的?”
若有晴天,“恩,正好。”
夏未,“对不起,最近我有些事,所以,那些画,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交上去。”
若有晴天,“没事,最近正好那边也不忙,你可以欠着。”
未几,那边的再是有出现了一串的字府。
若有晴天,“不知道是否可以说一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夏若心轻轻摸着自己的胳膊,现在整个胳膊都是肿的,她也不敢告诉高逸,是他咬的,更是不敢离开太长时间,就怕高逸的突然间再是发作,而半夜的时候,又不能出去。
要说吗,要说吧?她其实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