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跟国公爷一样开心。
但是他们开心的缘故不同。
夫人是开心以后不用伺候儿媳妇。
国公爷则是开心不用跟皇后、太子捆绑。
他一直觉得太子将来做不了明君。
且一直将“匡扶社稷”视作己任。
……
夏安安这天睡完午觉去前面,惊恐地发现,那位给她脑袋扎过针的陈大夫居然又来了!
陆灼正满面和煦地招待他,见了夏安安,眼里含着笑,嘴里却在训斥她:“都什么时辰了?让陈大夫等了你好一会儿!”
夏安安:“……那个,陈大夫怎么又来了呀?”
陆灼:“自然是给你复诊。快过去坐好。”
夏安安过去在陈大夫对面坐了巴巴地伸出自己的胳膊。
之前觉得他是个庸医。
可是吃了他的药以后,居然连五岁以前的事情都想起来了,可见他不是庸医,而是神医!
陈大夫给她把了脉,看向陆灼说:“之前的血淤之处,应该都已经通开了。”
陆灼皱眉:“可是,她还是想不起来家在何方。”
陈大夫捋着胡子,说:“如果还是想不起,那八成是当时窒息太久,负责记忆这处关键信息的地方坏死了。”
陆灼:“那要如何治?”
陈大夫摇头,打个比方说:“这脑子里面负责记忆的东西,就好比算盘珠子,每一颗珠子里面负责记不同的东西。
她这颗珠子坏了,就算长出新的珠子,之前珠子里的记忆会永远消失,再也恢复不了!”
陆灼神色有些凝重地看了夏安安一眼,问:“那陈大夫,您看她是否还有施针用药的必要?”
陈大夫摇头。
陆灼亲自送陈大夫离开,回来以后,他就一直皱着眉头不说话。
夏安安见他这样,心里有些愧疚,安慰他说:“五哥儿,这脑子里的事情难说得很,也许再过段时间我就想起来了呢?你不用为我伤神了。”
陆灼微微叹了口气,说:“罢了!就这样吧。”
夏安安:“罢了?”
陆灼:“我是说,寻你爹娘之事,先放一放,想别的办法。”
夏安安:“其实我挺好奇的,你说能娶我,到底如何娶呢?想‘别的办法’,是什么办法?”
陆灼:“爷自然有办法。”
夏安安:“什么办法?”
陆灼:“你想知道?”
夏安安点头。
陆灼指指他自己的脸:“亲一下。”
夏安安扭头就往二楼走:“算了!你爱说不说,我要去抄经书!”
上楼梯到拐弯处,她又弯腰往下看。
陆灼见她那贼眉鼠眼的模样,嗤笑了一下,说:“我出去一趟,晚上回来吃饭。”
“哦。”夏安安上去了。
坐在桌前,她却半天没动笔。
陆灼那一声叹息,让她有些愧疚,还有些……心疼。
罢了,不管他想什么办法,那必定都是不容易的。
他有娶她之心,这就够了。
她应该要认祖归宗,回到夏家,这样他就不用为这个费心了。
可是,她要认这个祖,得有证物,不能仅凭自己一张嘴。
再者,她从五岁到十六岁这十一年里的去处,得有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