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安回头看向她。
她眼里的恶毒与阴鸷,比以往更甚。
“母亲!”梁夫人站了起来,“安安有孕在身——”
“谁还没怀过孩子?”老夫人打断她,“如此不尊长辈,无礼不孝的东西,让她跪这儿都脏了我的地儿!你还要说什么?”
梁夫人捏着拳头正要说话,外面传来陆灼的声音:“既然如此,那以后就不来玷污您的地儿了!”
他大踏步走进来,一把牵住夏安安的手将她护在自己身后,冰冷的眼睛扫过林老夫人、陆心柔并王细蕊,说:“刚才燕子回来说,祖母给我安排了一个妾室?”
林老夫人阴沉着脸,没说话。
“大姑,希望您回去转告给各位亲戚,我陆灼,不纳妾。还望以后不要再往我这里送人来,免得白操了这份心。”
陆心柔有些难堪:“灼哥儿,你这是不是有些不成体统了?”
陆灼:“哪里不成体统?”
陆心柔指着一地受伤的下人:“你看不见吗?这都是你家夏安安干的!在长慈面前,居然动手打人,而你居然还护着她?!你可是家喻户晓的状元郎,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礼义孝道哪里去了?”
陆灼:“是火龙真人,也有我,授意云笄,保护安安不受伤害。其中若有失当之处,一律由我来承担。祖母要打要罚,就请开了宗祠,请了族老,判了我的罪,对我施以家法,陆灼毫无怨言。”
林老夫人阴沉地问:“你该不会以为我不敢对你动家法吧?”
陆灼看着她:“您自然是敢的。但是祖母,我这样做当真是有苦衷的。”
林老夫人:“苦衷?”
陆灼点头:“您可还记得,安安在刚回京城的时候,就在隐仙观遇到过暗杀?”
林老夫人低眉垂眼:“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陆灼:“真凶一直没有抓到,所以我我让云笄寸步不离地保护安安。”
林老夫人:“我怎么记得,凶手已经被抓了呢?”
陆灼:“当时抓到那个凶手,他的舌头被人割了,又是个庄稼汉不识字。那凶手大概以为我们拿他没办法,但是我有的是耐心。这几年功夫,我已经让人教他学会了不少的字。他供出还有真正的幕后真凶。”
林老夫人面无表情,但眼神更冷了几分。
陆灼:“有些扯远了。祖母,安安有孕在身,还望您看在孙儿的份上,免了她的罚,让我带她回去。”
林老夫人深呼吸:“行!你带她回去吧!”
于是,夏安安跟陆灼走了。
路上,两人都沉默着。
良久,夏安安问:“当年那个买凶杀人的,是谁?”
陆灼:“那人已经死了。但是,查他的社会关系,跟她有些关系。”
夏安安:“所以你刚刚在试探?”
陆灼点头。
夏安安沉默良久,问:“如果真的是她,那是为什么呢?那时候我还只是你的丫鬟,威胁不到夏若与。”
陆灼:“不知道。”
夏安安:“她现在对我的厌恶和恶意已经毫不掩饰,以后我就不过去她那里了,你能不能跟父亲说说?”
陆灼:“嗯。”
……
云笄终于出嫁了。
夏安安给她准备了一份丰厚的嫁妆,梁夫人也给了很多添妆。
夏辂是云笄的义父,也给了嫁妆,只是还不如梁夫人给的一成。
夏安安请了国公爷和梁夫人的同意,让她从和光园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