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见玉猫醒来,立刻大叫,“玉猫,千万不可丧失斗志,这样只会加剧你的生命流逝,于事无补啊。”
玉猫听玉兔如此提醒,勉强保持住心境,不让悲伤绝望的情绪再起。
玉兔见玉猫如此神情,又说道,“办法总会有的,我和灵诀数千万年时间,都隐忍过来了,不也等到丁一出现了。你这点隐忍算什么,尽管一切都有天数,但还是事在人为,你说是还是?”
是啊,事在人为,不为怎么知道行不行。古风的身影又浮现在眼前,这个大哥,只要有他在,什么事都不是难事。始终胸有成竹,始终面带微笑,再苦没见他难过,再难没见他苦过,什么时候见到过他像自己这样,又是害怕,又是绝望。
如果不是为了保全丁一,玉猫相信,出小径之后,古风有一百种办法轻松化解危机。一切都是为了丁一,不惜以身饲虎,不惜身为齑粉。
对了,一切都是为了丁一,为了丁一,他选择无条件的信任自己,将丁一交到自己手中。他选择与玉娘留下来,等待死亡,将一线生的机会交给了自己和丁一。
不就是暂时被困住了吗?不就是困了几天吗?时间没有了吗?机会没有了吗?办法想尽了吗?玉猫不再悲观绝望,反复问自己。
想着想着,不由自主的轻抚着丁一的小脑袋,轻声说道,“痴儿,你可知道,我们该怎么出去啊?”听着像问丁一,其实是玉猫自己在思考,自言自语的说出来罢了。
哪知丁一听玉猫问,立刻回答道,“我知道啊。”一副与幼儿相似的神情,浮现丁一脸上,他不想长大,自动把自己比作婴儿。
“你真知道!”玉猫被丁一的回答,从遥远的思考中带回,吃惊不小。玉兔也一阵惊喜,“痴儿,莫不是你恢复了。”
“真的知道。”丁一又一副天真神情。意思是说,我只是个婴儿,需要得到长辈的呵护,长辈说什么自己就听什么,长辈让做什么自己就做什么,长辈去哪自己就跟到哪。
玉猫再次得到丁一肯定答复,相当高兴,能够出去就有希望。玉兔听后则摇了摇头,暗自叹口气,刚才的欣喜不见,它察颜观色,丁一失忆情形并未见好转。
玉猫已经习惯了丁一的婴儿状态,“痴儿,那你现在就带亲叔叔出去好吗?”
“好啊。”丁一听后,显露幼儿姿态,一蹦一跳,在前面带路,玉猫与玉兔跟在后面,一个病殃殃,一个也是一蹦一跳。
这个阵法却不是普通的阵法,丁一又不愿记起往事,只凭借观察能力,以能量波动为牵引,一点一点的绕行。玉猫原想着,丁一既然知道如何出去,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出口。
但跟随下来,几天过去了,还在不断绕行。玉猫和玉兔甚至以为,丁一是小孩心性,故意逗他们开心,闹着玩的,除此之外,自己与玉兔又没有其它办法可想,只能任由丁一带着,继续绕行。
玉猫和玉兔不止一次问丁一,是否真的知道如何出去,得到的都是丁一天真无邪的肯定回答。玉兔甚至多次以劝小孩的口吻,要丁一诚实,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要装作知道。引得丁一撅起小嘴,委屈的说自己没骗人,还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如果丁一恢复记忆,就会知道,他们陷入了一个何其庞大、复杂的阵法当中,玉猫之前莽撞前行,已经进入阵法深处。而丁一之所以走得这么慢,一方面是因为阵法复杂的缘故,另一方面,丁一不愿长大,不愿恢复记忆,他一直在寻找来时的路。
玉猫与玉兔跟随丁一后面,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前面没路了,玉猫赫然发现,他们又回来了,回到了最初进入的那个洞口。这个洞口,正被之前他们造成的雪崩,封得死死的,当然没路了。
玉猫拿出南丁表,一看时间,现在无神纪八元七十三始六十四世七十三年四月初八三时三刻三分。外面应该正是早晨,洞口依然昏暗,不知道这雪崩,将洞口封死了多厚。
玉猫心说,痴儿啊,你真是我的痴儿啊,花这么大的精力,这么长的时间,竟然又回到了原地。谁知道,外面等待他们的是平安无事,还是天罗地网。
玉猫几次受挫,终于学会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的道理。出路在前,先不急着挖洞出去撞大运,而是将丁一抱起,狠狠亲了几口,连声夸赞一番。然后原地坐下,边恢复体力,边思考出去之后,可能遇到的情况,应该预先做好的应对之策。
首先当然是要好好利用这个山洞,里面情况复杂,既是困境,更是自己与丁一的庇护之所,别人进来出不去,他们有丁一,进出自如。
包袱中的零零碎碎,再次搜索一遍,能用上的几乎没有。拿出两对羽翼,想着丁一虽然失忆,但修为应该还在,是否可以炼化。一番耐心教导,还真的可行,鲑牛之翼被丁一顺利炼化了。
按照玉猫教授的方法,丁一意念一起,翅膀出现,意念一收,翅膀消失不见。丁一玩看得高兴,玩得兴起,扑腾几下,就在洞中飞了起来,哈哈大笑,无邪了童真响彻山洞。
丁一炼化羽翼,享受无穷的快乐。给玉猫带来的却不止是惊喜,更是一种强烈的刺激,越是逆境,越不能气馁,越要学会思考,不多试试怎么知道结果,不多想想怎么知道不行。
之前,因为丁一表现的如同婴儿,也从未见他动用修为,就当然的以为丁一,不但失忆,也没有了修为。在这方面从未试过,也没想过。
想到这里,又开始仔细回忆丁一失忆以来的表现,从对他的无限依赖,到时刻表现出的孩童性格,醒来之后只与儿童玩耍,又到对自己言听计从,洞口帮助扔石头,洞中帮助找出路。玉猫猛然清醒,丁一不是失忆,是受刺激太深,不愿再次面对生离死别,从而不愿长大,不愿回忆。
如此一来,丁一的所有表现都解释得通了。玉猫看着丁一,他清澈的目光,带着无限依赖,正看向他,又不由心里发酸,老泪纵横。
这还是个婴儿,真正年龄才一岁三个月,最多勉强算是幼儿了,遭受这么大的灾妄,这么大的刺激,无法面对现实,竟然选择了封闭自己。
想通弄懂了丁一的现状,玉猫心里踏实不少,将自己的判断说与玉兔听,玉兔听了,很是赞同,并且也感到一阵欣喜,因为丁一潜质还在,病症对了路,不至于病急乱投医。
两个又围绕如何将丁一从自我封闭中带出来,合计了许久,制定了系列引导方案。首先利用点滴时间,帮助丁一回忆,特别是小径的点点滴滴,然后是不断进行心理引导,灌输父母的厚爱,提醒肩负的责任。
这件事有了方案,玉猫将此事交给玉兔,由玉兔先行引导。自己则开始考虑,出山洞之后,可能遇到的情况,该做哪些准备,未雨绸缪,务求周全。
思绪开了,一下全开。玉猫又想起灵玉之事,乘坐扁舟逃跑前,让玉兔吞下,问玉兔灵玉怎么样了,玉兔口一张,灵玉出现。古风兽对灵玉有判断,认为上面可能被幕后人作了手脚,玉猫又立刻将灵玉丢进兔子口中,叮嘱没有特殊情况,不要拿出。
询问之下,才知道自己背着个包袱有多么愚蠢,装盛灵诀数千万年的桂花木头盒子,加持了共工的封印,原来是个空间宝物,按玉兔的说法,什么都能装下,而且保证原样进去,原样出来,多长时间都一样。
不过活的东西,在里面会不会闷死,就不知道了,还没试过。有这就够了,玉猫将包袱直接扔给玉兔,玉兔那点兔子小嘴,迎风见长,一口吞入。玉猫为保险起见,又让兔子拿出,兔子嘴一张,包袱又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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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袱累赘之事,也解决了,玉猫轻装上阵。开始全面设计应对外面危险之事,首先考虑的是布置阵法。
阵法自己只懂皮毛,不过不要紧,有丁一在,翻出阵法总陈,找到自己能布置的一些浅显阵法,从洞口开始,一路往洞里布置过去。遇到不懂的地方,说出来给丁一听,一番耐心沟通,丁一皱着小眉头,努力回忆,指指点点,总算勉强布成。
阵法粗浅,重要的还是在机关上下功夫,材料有限,只能立足现有条件,布下陷阱,藏下暗石。忙忙碌碌,又过去了十来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