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数天休整,秦凤军已经在秦凤城周围建好了很多可以屯兵的矩阵,这些矩阵之间可以驻扎三千道五千不等的兵士,和主城护卫犄角,攻矩阵主城救之,攻主城,矩阵救之,在秦凤城正面设置了大量的拒马,赵谌还下令让兵士挖出很多如同战壕一般的深坑,里面布设尖刺之物,滚石檑木,箭矢火器皆早已准备充足,只待敌军来袭。
而此时赵谌一身金色战甲,站在高台之上,身后秦凤军的诸多核心高层都站在赵谌身后,一眼扫过,台下皆为卸去铠甲,拿去刀兵的镇远军,这支军队虽然被完全打垮,但战斗力相信依然不俗,从他们饱含战意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就算是一只受伤的狼,依然具备攻击的能力。
赵谌朗声道:“镇远军的将士们,我赵谌并不是来游说你们的,而是来告诉你们,虽然你们手上沾满了我秦凤军的将士的鲜血,本应该将你们全部处死,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赵谌也不是嗜杀之人,所以我给你们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我军经此内耗,多有损耗,相信远在一边的西夏人,吐蕃人定然不会坐失此等良机,眼下就是你们重新成为西军一员的机会。”赵谌向身边薛岳一点头,示意薛岳上前。
薛岳上前,展开手中纸张,大声朗读道:“敌寇已近在咫尺,在将来的战斗中。杀敌一人者恢复自由身,秦凤军不会阻拦其去留。杀敌三人者,可加入惩戒营,至于惩戒营之条令,就不在此一一宣读了,杀敌五人者可加入秦凤军,封伍长,杀敌十人者,封什长。杀敌三十人者,封综上所述,可按条令对照,丑话说在前面,战场之上若是金匾未响,临阵脱逃者,斩立决。绝不姑息。”
赵谌上前道:“诸位都是铁血的西军将士,和外族打了这么多年,为的仅仅是那份军饷吗?多少战友死在自己的身边,诸位难道就没有一点触动,外族屠戮我大宋子民,怕坏我休养生息的家园。诸位就没有一点悲愤?话尽于此,诸位如何做我赵谌管不了,但请记得自己是华夏子民的一员,相信各位谁都不是石头中蹦出来的,外族如豺狼。必须予以消灭,拜托诸位了。”
王惜宸摇着折扇走上前来。也不知道他深秋时节还摇折扇到底冷不冷,恭喜道:“一番言语,不禁让我秦凤军避免了很多伤亡,还让其中的精华所在全部被秦凤军吸收,彻底见镇远军的印记抹去,厉害。”
赵谌道:“你是不是闲得没事做,让你准备之事是否已经妥当。”
“放心,军情之事我可不敢马虎,除了留守的近万兵士外,此次可谓是全体出动,算是秦凤军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军事行动也不为过。”
赵谌心中还是有几分担忧,若是吐蕃王子不取大仓,直逼秦凤城而来,那么秦凤军定然会陷入全面被动,而联合军定然会在此时发难,一起夹击秦凤军,后果不堪设想,但赵谌如此坚决的执行这个一劳永逸的计划,其实是赵谌坚信布在西夏军中的这颗棋子能发挥最大的作用,这要从半月前说起,赵谌刚从试炼之地回来不久,便接到飞鸽传书,上面用奇怪的数码标记了一连串数字,这是赵谌与张拓分别前教给张拓的电译密码,就算被西军截获,他们也不可能知道其中的内容。
赵谌一读之下,顿时大惊失色,西夏,吐蕃军队正在集结之中,随时有入侵北宋的可能,赵谌一番计较之下,一个庞大的计划,慢慢在赵谌脑中完善,所有的一切早已被赵谌所掌握,虽然在执行期间出现了一些瑕疵,但到目前为止都在控制之中,赵谌立刻给张拓回复电码,大致内容便是让张拓无论如何都要随大军出征,都要让吐蕃王子先取大仓,再攻秦凤城,至于情况如何,赵谌让张拓紫星决断,其实一切的计划都是以这次飞鸽传书而展开的,赵谌瞒住了所有人,起码在赵谌找到谁是数次出卖秦凤军的幕后黑手前,赵谌不会把所有的秘密告诉自己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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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谌道:“全军给行其事,胜败在此一举。”
而在另一边,吐蕃,西夏联合军经过长途跋涉,终于来到秦凤军一百多里外的一处,这里名曰小原地,并无多少出奇之处,至于何故取名小原地,已五人知晓,小原地荒草戚戚,平白无奇,若不是近十万大军到此,常年没几个人到来,可谓是荒无人烟。
此时吐蕃王子心中颇为激动,很快就要攻破秦凤城了,到时候携此大胜赢取七公主,想来也没人会反对,至于七公主终究是女流之辈,做了妻子之后自然会让她知道谁才是家中主人,当然吐蕃王子也有心烦之事,那日听闻七公主深夜召见男子入宫,更可气的是这个男子还随军出征,吐蕃王子心中早已决定要将此人的尸体永远留在这里。
吐蕃王子越想越气,七公主是她的人,就算没发生什么,也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吐蕃王子冷声道:“把那个随军而来的宋人给我叫来。”吐蕃王子语气之中颇有几分急切,真怕那宋人先行一步逃跑了。
“是,王子。”服侍吐蕃王子的兵士自然熟知,每次吐蕃王子用如此语调说话的时候,那么总有人要倒霉了,这次倒是很明确,定然是那个随军而来的宋人,但这些不是他所考虑的,奉命行事便是。
很快张拓便被请上了吐蕃王子的马车,张拓抱拳道:“下官西夏前军偏将,给太子殿下请安。”
“我且问你,你是否深夜进宫见了公主。”吐蕃王子冷冷的问道,手已经搭在了刀柄之上。
“却有此事。”张拓淡然回答。
“难道太子殿下不想知道公主殿下召唤下官所谓何事?”就在吐蕃王子拔刀的一瞬,张拓进言道。
吐蕃王子按下心中怒火,冷然道:“说来听听。”
“回王子殿下,公主让我此次前来是帮助太子殿下攻打秦凤城,更重要的是公主殿下对太子殿下并不信任。”
那你如何看待本王子。
“王子虚怀若谷,军政,战法皆了然于胸,下官哪里是来帮助太子殿下,能为太子殿下略尽绵力就心满意足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吐蕃王子虽然常年被人奉承,但七公主却从来看不起他,现在七公主手下将领如此夸赞与他,就算是为了保命的虚言,吐蕃王子也觉得张拓杀之可惜。
张拓道:“王子殿下定会觉得,下官只是为了保命才说这些话,其实不然,公主殿下对王子殿下颇有偏见,但下官不敢多言,在下官心目中太子殿下才是真正的人中龙凤,此次下官请求多次,才能前来跟随太子殿下,只希望此次能帮助太子殿下攻破秦凤城,实现我国军民之夙愿,下官就算死了,也算含笑九泉了。”
吐蕃王子哈哈大笑:“还是先生懂我,依先生之见,我军该如何攻打秦凤城,虽然西军内乱,赵谌依然有十余万之众,贸然强攻与我军不利,还请先生教我。”
张拓想了想,郑重道:“敌军虽然经历大战,已是疲惫之师,但秦凤军的战斗力相信王子殿下已经领教过。”看到吐蕃王子心生不悦,张拓急忙道:“无意冒犯太子殿下,只是下官要从实际出发,虚报瞒报,反而是对太子殿下的不尊重,依下官之见,兵之士气在于粮草,一但断粮,再强的劲旅也无法持久作战,秦凤军所有之粮草皆囤积于大仓,虽然有重兵把守,但秦凤军定然想不到我军会主攻此处,等拿下大仓之后,只要我军围住秦凤城数月,秦凤城不攻自破。”
吐蕃王子道:“若是秦凤军主力从主城杀出,我军该如何应对。”
“王子不必担心,只要王子分下官一万人马,我巧做旗阵,迷惑秦凤军,秦凤军万万不敢出城,就算秦凤城真的出兵,,相信太子殿下已经拿下了大仓,大仓若失,秦凤军定然不可久战,破城之日指日可待。”张拓建议道。
吐蕃王子心中大悦,和张拓有种相见恨晚之感,温言道:“那就有劳先生了,本王即可发兵去攻大仓。”吐蕃王子想到可以断绝秦凤军的粮草,击败秦凤军,心中早已按耐不住,哪里还管自己的军队早已成了疲惫之师。
张拓抱拳建议道:“太子殿下切莫心急,下官以为,可先让全军休整一日,埋锅造饭之后再行进攻,不然我军劳师以远可是犯了兵家之大忌。”
“多谢先生提醒,我立刻去办。”吐蕃王子对于张拓的态度早已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大逆转,态度极为尊重,颇为仰仗。
张拓告退之后,来到临时搭建的住所之处,张拓看四下无人,从一个凿出许多小孔的盒子里拿出一个鸟笼,一只洁白的鸽子关在其中,张拓将纸条塞入信鸽脚上的纸筒中,来到一处无人之地将白鸽放飞,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