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窦夫人的吩咐家仆在账房拿几两银子,递给报禄的,报禄的高兴而走。原来,在唐公府里,伺候老爷和四位四公子的各有四个家人,听说老爷官职高升,家仆跟家仆咬着耳朵。“喂,你不是伺候老爷的吗?老爷加封唐王了,给夫人道喜去呀!”家仆道:“道喜不能白道,多少得赏俩钱。赏赐下来,晚上好好弄点酒弄点菜咱们喝一喝,或是好好玩一玩,耍一耍。”
这么一嘀咕,伺候李渊的四个家仆来见窦夫人道:“夫人,我们这里给您磕头了,给您道喜了。”窦夫人看了又看,是伺候他丈夫的四个家仆,心里想道;你们这哪里是道喜呀!大人为名,小人为利。不过这也真是大喜事。遂口道:“好,老爷加封唐王,每人赏你们十两银子,你们到帐房取去吧!”
“夫人,我们在这里给您磕头道谢啦!”说罢,这四个家仆出来,到了外院。窦夫人问道:“ 道喜怎么样啊?”这四个家仆都用手一笔划,二拇指、三拇指搭在一块,意思是十两纹银。
“喂,该你啦!”
“好啦!”说罢,伺候李世民的四个家人进来了对她道:“夫人,我们这里给您磕头,给您道喜了!”窦夫人问道:“你们是不是伺候我二儿子的?”那四个家仆回答道:“是,夫人。”窦夫人又问道:“你们哪是磕头啊,分明也是要俩钱,去吧!每人赏你们十两。”
伺候建成的四个家人,伺候元吉的四个家人也随后进来道喜,窦夫人每人都赏了十两银子。大家伙把银子从帐房领来,有说有笑。
这时,伺候李元霸的四个家仆中有两个到前院取酒取菜来了,一看就问道:“几位哥哥,你们说说笑笑,是不是咱们府里出了大喜的事啦?”这几个家仆如此这般一说,还给他俩出主意道:“我们每人十两。你们也得道喜去,磕头就算一份,一人也来十两。”这两个家仆听这么一说,对,我们也道喜去。他们由厨房里头取出酒菜,拿到后院屋里,让李元霸慢慢吃喝,对屋里那两个家人一使颜色,四个家仆走出房来。
那两个家仆也到上房来见窦氏夫人,一进门笑嘻嘻的道:“夫人,我们这里给您磕头了,给您道喜了。”窦氏夫人看了又看,心里想道:你们是伺候我那傻儿子元霸的,跟着起什么哄啊!就对他们道:“不错,我今天大喜了。我有什么喜事?你们说给我听听。”
“夫人,听说老爷修晋阳宫有功,被圣上加封唐王,这不是一席吗?”窦夫人又问道:“我知道,还喜什么?”家仆回答道:“二公子加封左武候,这不是又一喜吗?”窦夫人接着对他们道:“人家道喜,是人家的主人高升了,有了官了,我应当有赏。可你们四个人那主人,吃饭不知饥饱,睡觉不知颠倒,都吃没了脖儿还吃呢。啊,你们道的是什么喜?这事诚心跟我起哄,还不给我出去!”这四个家仆齐声道:“是。”说罢,跟着就出来了。其实这窦夫人也太吝啬了。
这四个家仆出来心里又一想:“哎,合算咱们没遇见好主人。这个傻子,没得官也好,吃得没了脖还吃也好,这都是你们李家的德行,碍着我们什么了!来到外院,大家伙见他们垂头丧气,连忙问道:“你们哥几个,你们多少? ”
“什么?”
“多少?”
“别乱了。不但没得着赏,还挨了一顿骂,简直倒了血霉了。”说罢,往后院走。刚进后院,只听得李元霸喊道:“嗨,你们你们都哪里去啦?我这酒喝得差不多了,赶紧给我拿吃的去。”有一个家仆脑子这么一转,一吐舌头,道:“你们哥几个,你们听见了没有?四公子在这儿喊咱们哪。这夫人不是吝啬吗,你们看我的,我要不让他们李家门家败人亡,就没有我这号。”
那三个人就问道:“你怎么让李家门家败人亡呢?”这个人道:“李元霸这小子浑,咱们要拿话这么这么激他,把他挤对到晋阳宫去,闹一个惊驾之罪,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这可不怨咱们损。”
这仨人心里又一想,遂口道:“好嘞,咱们就这么着啦!”说罢,他们来到屋中,就对李元霸道:“嗨,你嚷什么吗?”李元霸道:“我嚷什么?你们都不管我了,我还不嚷吗?”这三人道:“你就知道吃,刨去吃你也没有多大意思,你看你那德行。”
这李元霸一听,说:“我这德行怎么啦?”这三人道:“你看看你父亲、你大哥、你二哥、你三哥都有了官,伺候他们的几个哥哥也光彩。就你没官,你这主人哪,没有多大意思,当仆人的跟着你也就算丢了脸、泄了气啦。”
李元霸急忙问道:“你们说了半天我不大明白,怎么说他们全有官了?”这几个家仆就把他父亲加封唐王、他二哥被封官之事对他说了一遍。李元霸听罢,不禁得怒从心头起,喝声喊道:“这个官谁封的?”这三家仆回答道:“谁封的?就是当今的圣上封的啊!”李元霸一听,喊道:“太上封的。”
大家伙一听,怎么圣上成太上啦,顺口接着对他道: “不错,太上封的。”李元霸问道:“啊,好了,好了。这太上在哪里呢?”这三家仆回答道:“这太上在晋阳宫呢!”李元霸道:“噢,他在晋阳宫,我许不许找他讲讲理去?”这三家仆道:“你找圣上讲什么理去?”李元霸又问道:“讲什么理?为什么一家大小全有官,就我没官?他也得给我官。我做了官,你们伺候我的脸面才好看。咱们就为这个。”这三人回答道:“啊,比如说你去了,这圣上要是不给你官呢?”
李元霸怒气冲天地道:“哪他就叫不讲理。太上说理便罢,要不说理,我就给他的脑袋掰下来。”这三人对他道:“四公子你敢去吗?”李元霸道:“干吗不敢去,我说走就走,我去找太上去!”说罢,他站起来就往出跑。一边跑,一边念叨:“全有官,我没官,找太上去,这件事完不了!”刚出大门,正赶上柴绍回来。
柴绍撞见他,急忙问道:“四弟,你不在后院呆着,干什么去?”李元霸回答道:“哎呦!姐夫啊,可给我气坏了。”柴绍又问道:“啊,怎么给你气坏了?”李元霸回答道:“听说我父亲加封官了,我二哥也得了官了,我大哥、三哥全得了官了,就我没官。听说太上在晋阳宫呢,不成,我得找他讲理去。他讲理便罢,如果不讲理,就把他小子脑袋掰下来。”
柴绍一听,就对他道:“哎呀,四弟,你可去不得,你快回来。”李元霸急得不赖烦地道:“姐夫,你甭管了。”说罢,他嗖嗖的径直跑了。柴绍心里想道,这要是冲撞了圣驾,全家大小都但不起呀!赶紧追上去道:“四弟呀!你快回来,你可去不得。”
“姐夫啊,我必得去,你拦不住啊!”
“你回来呀,你要不听我的话,我请九天应元雷神普天尊劈你!”
这李元霸一听咕隆隆,喊道:“姐夫,我李元霸不怕九天应元雷神普天尊闻钟啦!”柴绍心里想道;这下可完了,原来他不怕九天应元雷神普天尊了,他去了肯定冲撞圣驾,冒犯天子威严!
只见,李元霸嗖嗖的往西就跑,跨过晋阳桥,再往北,就是第一道宫门。把守宫门的侍卫军这么看了又看,啊? “喂,站住!你是干什么的?还敢往前跑。” 这李元霸哪儿听那一套啊!“我干什么的,我是找太上讲理的,你等要闪开了!”说罢,过来七八个侍卫要拦住他,叫他一扒拉两扒拉,全都给扒拉倒了。他跑了进去,外侍卫军就喊道:“看见没有呀?有人闯宫门的啦!不得了啦。”李元霸跟着又闯进了二道宫门和三道宫门,上了三台,来到金銮殿之上:“我说,哪位是太上啊?”
李渊看了又看,啊!急忙离座,转到龙书案前跪倒磕头道:“启禀陛下,此人非是别人,乃是微臣四子元霸。请恕臣管教不严,有惊驾之罪,望圣上宽恕。”
杨广一听,噢,原来这是李渊的小儿子,就说道:“唐王李渊,方才听你讲过,你这四子有些痴傻。朕要跟一个痴傻之人一般见识,还怎么算一个有道的明君哪!朕我不怪你的罪,平身起来,一旁坐下。”说罢,李渊一听,他不降我的罪,今天该着我们李家走运,拱手道:“臣遵旨”,起身落坐。
这时,世民在一旁,也放下了心,低声问元霸道: “四弟,你干吗来了?”元霸回答道:“二哥呀,我来找太上讲理来了,他不讲理,我就把他脑袋掰下来!”世民又问道:“讲什么理?”元霸回答道:“讲什么理?你们都有官,我没官,这可不成!”
世民一听为这个事,就道:“这圣上在上边坐着,你得赶紧跪下磕头,圣上问你什么你说什么,跪下!”
“哎,太上啊,我李元霸这里给你跪下磕头了。”
杨广这心里一呀,今天甭管怎么着,我要宽待李姓,见李元霸跪下,就对他道:“李元霸,你抬起头来,朕要看看你。”
“好嘞!”
李元霸叭一正面,杨广怎么看怎么喜爱这个又猛愣,又拙实,可又不算太浑的小伙子,问道:“李元霸,你找朕讲什么理?”元霸回答道:“讲什么理呀?你知道我大哥、我二哥、我三哥是我父亲的儿子,我也是我父亲的儿子,为什么别人有官我没官?”
杨广一听,哈哈大笑道:“噢?为了这个,你来要管来啦!那好办,可是这么着,你有什么能耐呀?”元霸回答道:“要问有什么能耐呀?我天生来就力大无穷。”
杨广转脸问道:“唐王李渊。”李渊拱手道:“微臣在。”杨广问道:“你这四子果真是力大无穷吗?”李渊回答道:“回禀陛下,他就是有点笨力气,刀枪剑戟他都使着轻,多大的分量他都敢问,不错,的确是天生的膂力过人。”
杨广道:“噢,李元霸,既然是你膂力过人,朕加封你为猛勇大将军。” 李元霸问道:“哎,太上,这猛勇大将军比我这几位哥哥的官有多大?”杨广回答道:“你这是个大将军啊,比他们几个的官不小。”李元霸道:“谢谢太上。”
李元霸跟着谢了恩,站起来,往左右观看,一边看着,一边喊道:“这里可比我们家热闹得多,怎么这么些人哪?”他一指这龙台的旁边喊道:“我说你这个人戴这帽子怎么跟别人的帽子不一样啊?怎么这长翅后边还有钩啊?”
他指的是宇文化及。宇文化及站在那里,正严厉色不理他。“我说这个老头子,你姓什么呀?叫什么呀?”他指的是杨林。这杨林坐在龙墩上,也不理他。
隋帝杨广道:“诸位卿家,李元霸乃是一个痴呆人,朕不跟他一般见识。他不论问到哪一位身上,哪一位要明白答复于他。”
李元霸这么一听,说:“你们听明白了没有啊?太上说了,我问到谁,谁就得告诉我说。”他又指宇文化及,问道:“我说你姓什么叫什么呀?”
宇文化及道:“元霸呀,你要问我,老夫姓宇文名化及。”李元霸问道:“噢,我问你官居何职?”宇文化及回答道:“老夫官居丞相。”李元霸道:“噢,原来你是丞相。”
李元霸道:“我说你这老头子,你的胡子全白了,你叫什么名字呀?”杨林道:“老夫姓杨名林,字虎臣。”李元霸又问道:“你官居何爵呀?”杨林回答道:“老夫官居太岁靠山王。”李元霸又问道:“这太岁是怎么回事情?”
杨林回答道:“只因当今的圣上是老夫侄孙,老夫是他的太皇叔,故此加太岁两个字,老夫就等于太上皇一般。”李元霸道:你这老头子真可以。我说这个老头子,你姓什么呀?”他问的是罗艺。“本王姓罗名艺,字彦超。”李元霸又问道:“你官居何职呀?”罗艺回答道:“本王官居北平王之职。”
李元霸又问道:“我说你叫什么名字呀?”他指的是李密。“我姓李名密,字玄邃。”李元霸又问道:“你是什么官呀?”李密回答道! “我官居蒲山公。”李元霸道:“噢,那就是了。”他又这么一指又问道:“这位是谁呀?”他指的是窦建德。窦建德道:“傻外甥元霸呀,你连我都不认识啦?我是你舅舅。”
李元霸仔细一看:“哎呦,原来舅舅也在这里哪!舅舅啊,我在这里给您磕头啦,您最近还好吗?”窦建德道:“哎,傻小子别磕啦!舅舅最近挺好啊!”窦建德问道:“我那老姐最近还好吧?”李元霸回答道:“我娘也挺好。”李元霸又问道:“怎么老没上我们家去呀?”窦建德回答道:“我公事在身,未能得闲,有些年没去了。”李元霸道:“舅舅啊,您还得给我买好吃的。”文武百官一听,这小子跑金銮殿认亲来了。
李元霸又问道:“舅舅,您官到何职啊?”窦建德回答道:“我官居夏国公。”李元霸道:“舅舅您是夏国公啦。”这么说吧,他问来问去,问到哪位,那位都明白答复他。
忽然,他这么一指:“哎,我说你叫什么名字?”他指的是宇文成都。宇文成都道:“你要问哪,我复姓宇文名成都。”李元霸道:“噢,你这名字太绕嘴,我就管你叫都得,行了吗?”
大家伙一听,傻子玩省事的,管成都就叫都。“我说都啊,你官居何职呀?”宇文成都回答道:“我乃京营节度使,领镇殿将军的官衔。”李元霸道:“噢,一人有两份差事,我说你这个可不错呀!”说罢,宇文成都胸前用金链子吊着一面钦赐天下第一名的金牌,这是他的脸面。
李元霸用手一托这金牌,问道:“我说都呀,你这牌子可好玩,借我戴两天,我玩够了再还给你,你看怎么样呢?”
宇文成都道:“且慢,我说猛勇大将军,不管你问我借什么东西,我都愿意倾囊相赠,唯有这个你要不得。”李元霸问道:“这个我怎么借不得呀,我又不是说,不还你了?”
宇文成都回答道:“你听我说,我跟着先帝打江山,赶了个后尾子,按我立下的汗马功劳,我应当官居一品,位列三台。”李元霸又问道:“噢,那怎么样哪?”宇文成都道:“可叹我是头品官的功劳,七品官的岁数,因此,先帝才加封我为京营节度使,管带京师城郊,又给我挂了一个镇殿将军的官衔。就这样,先帝还觉得赏不抵功。因为天下没人能敌得过我掌中凤翅金镋,这才赐给这面金牌,上有御笔题字,你来观看。这上头两个字是“钦赐”,竖着这行字是“天下横勇无敌,天宝将军第一名”,金牌背面这四个字是:“天宝无敌”。这个金牌是先帝亲自赐给我挂在脖项上的,因为这上面写着天下第一呢,所以我不能借给你。”
李元霸一听,当场就火冒三丈,问道:“我说都呀!你要不提天下第一呀,我不识字,糊里糊涂,这还好办一点;既然提到你是天下第一,我是非摘得下来不可。”宇文成都对他道:“今天你就摘不下来。”李元霸道:“喝!我非要摘下来,你硬说摘不下来,那么你给开条道,我怎么才能摘走它?”
宇文成都道:“这个,哎,李元霸呀,你打算摘下我这金牌可以,只要你的力气压过我宇文成都,这天下第一的牌子就归你所有。”“这可是你说的,好啦!”李元霸嗖嗖的就跑出金銮殿去了。紧跟着李元霸就要和宇文成都比武较量。
话说,李元霸一口气跑出宫外,到了桥头,正琢磨拿什么显示自己的力气呢,柴绍来了。刚才柴绍见李元霸闯进宫,立即不能擅入宫门,就站在南边土坡下坎,暗自着急。一看李元霸跑出来了,赶紧喊道:“四弟,四弟!”
李元霸往下坎一瞧,喊道:“姐夫。”柴绍问道:“你闯宫门怎么样了?”李元霸喊道:“姐夫我到金殿跟圣上讲理,他封了个猛勇大将军,看到这金銮殿上好不热闹,就一个个问他们姓什么叫什么?做什么管?一个小子叫宇什么都的。”柴绍又问道:“是不是叫宇文成都? ”
李元霸回答道:“不错,就管他叫都吧!我一问,他还是两个官,瞧他胸前挂的这个牌子呀,我挺喜欢的,打算摘下来玩两天。我说借我玩两天我,玩够了再还给你。没想到这小子不摘,说他是天下第一,要是我的力量比他大才摘呢!姐夫呀,我得压倒他,他既然是天下第一拉,谁应当第二呢?”
柴绍听罢,心里想道:宇文成都,宇文成都,想当初我们跟秦叔宝秦二哥七杰反长安,给你们家放了一把火,王伯当力劈花花小太岁宇文惠及,结果让你追得我们燕不下蛋。今天你遇见我这四弟,该我们报仇雪恨了。“ 四弟呀,这个天下第一的金牌你是非摘下不可。你要摘下来,可有你的好处,如果摘不下来,我就请那九天应元雷神普天尊闻太师给你劈死,听见没有?”
李元霸这么一捂脑袋道:“我说姐夫,就冲这九天应元雷神普天尊,你就别管了。 ”柴绍又问道:“那你打算怎么摘这牌子呢?”李元霸回答道:“哎呦,姐夫,你看到这桥两头不是有四个石头狮子吗?”柴绍回答道:“那不是狮子,是镇守桥头的一种有犄角的神兽,叫做虬。”
李元霸道:“也甭管是虬吧,是狮子吧,我打算给这家伙挎起来到宫里让他们看看。”说罢,他走到桥西头一瞧,这虬有小杌凳大小,前头两条腿立着,后头两条腿卧着。他蹲下去右胳膊伸到一个石虬前腿的空档里,往起一叫劲,噌的一下就站起来了。
李元霸挎起单虬,柔柔柔,直奔宫门。侍卫军们看了又看,心里想道:喝!这位怎么把镇桥的石虬给挎过来了?这是要拆桥呀?李元霸倒好,挎着石虬就跟没事人似的,进了一道宫门,二道宫门,三道宫门,上了大殿的台阶。刚才金銮殿上文武众臣都不知道这傻子跑出宫门干什么去了,现在见他挎着石虬进来了,都是大吃一惊道:此人有如此的大力量?李元霸走到金銮殿当中,一脱落胳膊,啪!石虬落地,把金銮殿上的棋盘砖砸得砖屑乱蹦。他走到宇文成都面前问道:“我说都啊,你看见了没有?你给他挎出去。要是挎出去,我李元霸就算服输呢。要是你挎不出去,甭废话,给我摘下牌子!”
宇文成都看了又看这石虬,“这个嘛?”偏过脸翻眼看了看杨广,那个意思是:你这个皇帝,这事你还不给他了吗?这杨广啊,说一句话能把成都气死,对他道:“宇文将军,此石虬你可能挎得出去?” 宇文成都一听,咬着牙,发着狠,道:“陛下,微臣我还得挎出去。”
杨广道:“好,那就挎吧!朕今天倒要看看你俩谁的膂力大。”听皇帝杨广这么一说,满朝文武心里想道:宇文成都啊,每天没有一时你不撇着嘴洋洋得意,没想到今天你在晋阳宫遇上一个李元霸,恐怕你这个第一呀,今天要保不住。
宇文成都心里暗骂昏君,忿忿不平。走上前去,甭管怎么着,总算把这石虬给搬正了。矬下身去,向石虬中间伸进右胳膊,一咬牙,一叫劲,给石虬挎起来了。挎起石虬,他往外走,噔蹬的脚底下带响,真是勉为其难,费力不小。走出宫门,到了桥头,放下石虬,大汗淋漓,浑身颤抖。他缓了缓气,二次回到了金銮殿。像这样你就别跟李元霸显狂啦,他偏不,叫道:“啊,李元霸,诸位请着,此石虬我把它挎出去了。”
李元霸哈哈一笑道:“好呀,你既然给它挎出去了。你这里等着,我还有特别的呢。”说罢,又走出去了。到了桥的西头左边,左胳膊一伸,噌!挎起一个石虬;又到右边蹲下身,一伸右胳膊,噌!又挎起一个石虬。守宫门的侍卫军定眼一看,喝!这回挎俩,这劲头实在可以。
李元霸臂挎双虬,大步迈起来,好像身上没有费劲一样,很轻松的一路走来,二次来到金銮殿之上。隋帝杨广看了又看,大吃一惊,世民在一旁心里想道:成都呀,你今天可倒了血霉了。我四弟这脾气你不知道,他在家想怎么着就得怎么着,你不由得他,这事完不了。今天我看你这牌子是挂不住了。
话说,李元霸来到金銮殿当中,啪啪!脱落两只胳膊,双虬落地。跟着说道:“我说诸位看着,都喂,把这俩石虬你给我挎出去,这才叫做特别特。要是你挎出去了,我李元霸甘愿认输。我也许把桥栏杆什么的再弄进来,你就挎吧!”
“这个……!”宇文成都心里想道:刚才挎一个,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强着努着对付着总算给弄走了,这两个我如何挎得了呢!这话可又不能说出来,他转脸再看着皇帝,那意思是眼看我被撅在金銮殿上,此时你不给我下台阶,更待何时?
没想到杨广仍然对他道:“宇文将军,双虬可能挎得出去?”宇文成都心里这个骂,嘴上还是拱手道:“微臣我挎得出去。”他万般无奈,只好试试看,上前把这两个石虬摆好,找好距离,蹲在当间,伸出两个胳膊,打算把双虬一块挎起来。他慢慢起身,好容易站直挺住。咬着牙,绷着腿,努着力往前迈步,噔、噔、噔、噔,迈了没有三、四步,他就知道身体已然扛不住了。所有的文武百官都在注目观看,宇文成都这步子再也迈不开,他觉着心里血往上一涌,嗓子发甜,胸口发堵,一阵晕眩,这嘴就闭不上了。跟着哇!吐了口血,啪啪!双虬从胳膊上脱落下来。
只见,宇文成都往后一仰身,就躺在金銮殿上了。文武百官没有一个不大吃一惊的:“哎呀!”杨广看了又看,万没想到宇文成都挎虬呕血,连忙喊道:“来人呀,赶紧请太医救治。”内侍们上前把宇文成都抬下金殿,请太医诊治。不知宇文成都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