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秦琼再次郑重的望向罗士信,重重的拍了拍罗士信肩膀,道:“此番愚兄心里已有计较,但是却不想做出临阵反戈的做法,我会与军帅言明,到时是生是死自由军帅处置,今有一事相求贤弟。”
“我就知晓再如何也不可能劝的兄长做出悄然而去的事来,兄长要全大义小弟自不阻拦,兄长有甚事相托直说便是,小弟定当尽力而为。”这个时代讲究一个‘义’字,尤其像是在这种江湖绿林道上混饭吃的人更是如此。
虽说秦琼出身高贵,一直以来也都是从军,甚至跟过好些当朝名臣甚至还做过十三太保,但是身上却也一样有着那种为兄弟两肋插刀的豪气。
秦琼深深吐出口气来,似是做下了最后的决定,道:“还请贤弟今夜便往历城而回,寻到我老母将老母送到瓦岗,愚兄感激不尽也。”
说完,秦琼跪在地上就连磕了三个响头,罗士信确是没有相扶,只在秦琼磕完头后吐出句话来道:“兄长这不是磕给俺的,是磕给俺母亲的!”
说完,罗士信这才扶起秦琼,问道:“兄长意欲何时对军帅言明此事。”
罗士信是在秦琼做出这决定后一句劝说的话都没有,因为罗士信很清楚秦琼的性格,与其费时费力的再劝说还不如好好的做下即将要做的事。
“明日开账愚兄便自会与军帅说出。”秦琼郑重的盯着罗士信道:“给你一夜的时间等之后就算朝廷想要做何想必也已不及,不过贤弟还需得小心那唐壁,此人曾暗中书信招揽过我,我未如他愿,恐多半心中有怨气,料也是他顾忌军帅大兵不敢对家母做何恶事,但是怕他暗中有人看管,贤弟却需多长个心眼才好。”
“兄长放心,还有何叮嘱之事。”罗士信问出口见秦琼摆了摆头,才又自己道:“兄长明日面见军帅后切勿过激,多隐忍些,想军帅如此看重兄长恐也不会就此要了兄长的命,若是捆了羁押兄长更是勿要乱想,等小弟到的瓦岗再请大兵来救兄长。”
“贤弟多虑了。”秦琼苦苦一笑,军帅奉旨即将攻打瓦岗,临阵前杀将军帅是不会为之的,我还料军帅恐多半会带着我一同往瓦岗而去。”秦琼最后叮嘱道:“此番贤弟到了瓦岗后便直接入了伙切勿再做别想,你我兄弟若是有缘或许还能有再次并肩作战之日。”
“兄长定当吉人天相,小弟相信大信国八虎将绝不会还没碰头就折损了一个去,哈哈。”罗士信最后竟笑了两声,只是笑声中略带着苦涩意味。
随即,罗士信朝秦琼慎重的拱了拱手,转身走出了帐去,而秦琼则呆呆的望着远去罗士信的背影有些许的出神。
良久,秦琼才收回目光,缓缓闭上,似是什么都不想去考虑,可那眼角不停的轻微颤动说明秦琼此时不但心绪极为复杂甚至还让他近乎无法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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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华明上山来了。
与上一次上山相隔的时间可谓是极为的短暂,甚至宇文霸估算了下路程和天日,怕这薛华明是前次回到突厥后就在着手准备自己需要的东西,且准备好立刻就给自己送来丝毫没有耽搁。
嘿嘿。
不用说,这一切都跟现今瓦岗的强大分不开的,一次又一次的亮出肌肉来终是让那眼高于顶的达曼可汗也不敢不对瓦岗恭敬有加了。
而薛华明在见到宇文霸行过对大信国国主的进见礼之后,口口声声更是不停的颂扬当今大信国的强大和声威等等等等,直说的在场的徐世绩和魏征都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不得不说,这薛华明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外交家。
徐世绩在低头看薛华明此番送上山来物资清单的时候,薛华明已经在一旁给宇文霸和魏征解释起来,道:“此番汗血种马再有两百之数,牛一千头羊五千数,另外狼皮三千张鹿皮八百张獾子皮一千三,除此外,尚有不少腌制的狼肉獾子肉等三千斤,还请国主笑纳。”
吁??????
宇文霸不禁暗吸了口凉气,这次达曼可汗是真的下血本了,前次送来那些货物后其实宇文霸都可以想见达曼还有多少底子,毕竟是在沙钵罗可汗的眼皮子地下储存这些东西不可能太多。
再加上这次的这样一大批物资运来,也足可见达曼的诚意。
魏征听得也不由朝宇文霸瞅来,两人对视一眼是一种会意的笑容,而此时的徐世绩依旧还在看那清单,可见在薛华明说的这些物资之外还有不少的小东西。
魏征作为新晋瓦岗太守这身份也是不一般,且话语也极其丰富,配合着宇文霸跟薛华明说话,聚义堂内气氛显得很是融洽,而薛华明为能够得到宇文霸这个国主,还有大军师以及大信国太守这三个可谓最高级别身份存在的亲自接待也很是亢奋。
徐世绩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清单,也满意的点了点头,不得不说,这一次达曼可汗是真的拿出了十二万分的诚意来。
“对了二庄主,今次前来走的是哪条道,那北秦狄去邪未曾发现?”徐世绩望向薛华明,举起茶杯来做了个请的姿势。
薛华明也慌忙的拿起茶杯品了口茶,才拱手道:“今次却依旧是那兰州府,只是将路线绕远了些去也,常言道事可一不可二,前番不久才被那西秦薛举劫过一次,料定现今的北秦不会想到我家还敢这般从他兰州府过,果如所料我等大队人马完全通过兰州府数日后才听信传来说他狄去邪方知晓。”
“哈哈,二庄主好计较也。”魏征也是朝薛华明竖起了大拇指。
宇文霸则和徐世绩对望一眼,多了些异样的色彩。
这薛华明绝对的是一个智者,结合大家好几次的打交道来看,还是一个超级智者,且更是有胆色有魄力,再者,连自身的武艺也是佼佼者之列,直可谓文武全才,还好,这样的人与瓦岗是友非敌,要不然还真令人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