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突厥骑兵让开一道口子,两骑快马从外围奔来,到的近前时两个黑团被丢了进来落在地上发出‘嘭嘭’两声闷响,随之,突厥人又发出一阵的欢呼吆喝声来。
直到这时王儒信才看清楚,丢进来的两个黑团正是先前布置出去的暗哨,此刻这二人已经断气多时。
众人再从爆出一阵惊惶,在这一刻,剩下的三十五人似乎都忘却了要反抗搏命,脑子里只剩下恐惧和慌乱了。
“九爷”邬角刚喊出一声就被王儒信伸手暗中止住,直将目光落在突厥人身上。
这时,终于有一骑往前踏出了几步来,看那着装也似是个领头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看一番,最后目光经过王儒信正要略过时却见王儒信此刻也踏前了一步,随之,这个头领的目光又转回来,盯看王儒信两眼,道:
“你是这伙人当家的?”
这个头领一身突厥人扮相,却懂得中原话语,虽说有些许的生涩,倒也能听得明白。
王儒信点了点头,也打量着这个头领。
“你们从何来,欲去何处?”突厥头领说话间不由环视了一下这些马车上捆绑的货物,大部分是药材,还有一些日常用物,看起来跟往常那些往草原上贩卖中原物件的走商差不多。
王儒信随即一一回应,那突厥头领听了也是点了点头,随即让人将十辆马车上的货物都检查了一番,最后又深深的盯了王儒信两眼,一挥手,手中一根长长的马鞭随即荡起在夜空,又爆出一声惊响,与先前将众人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的那声响一般无二。
紧跟着,突厥人纷纷掉转马头一个个扬鞭策马而去,转瞬间消失在那无尽的夜色之中。
“噗”邬角浑身一软,顿时瘫倒在地。
“妈呀,吓得老子了!”又一个汉子躺在地上直叫喊,而更多的则是一个劲的抹着仍旧狂跳不止的心口,嘴里念叨过不停,似是在感谢诸神的护佑。
唯有王儒信头脑清醒无比。
望着最后消失无踪的突厥人马,王儒信总感觉事情有些许的蹊跷,可是要说哪儿不对了可又说不明白,但就是心底里有那么一丝丝的感觉。
“就地挖个坑,将人埋了。”王儒信望向邬角,又吩咐道:“将这两个兄弟的家室问清,待得归来之日才好将财物送与去。”
“是,九爷。”邬角沉重的点了点头,忽问道:“那我们现在”
“不用赶路了,趁着天还没有亮,大家再睡一会。”王儒信见邬角似是要说什么,摇了摇头,接着道:
“草原一望无际,夜间赶路极易走错方向,若是那样的话,恐不被突厥兵杀死也得累死饿死了。”
邬角倒吸口凉气,当下也只得听令行事,随之将王儒信话传出,人群顿起一阵牢骚,大都是害怕突厥人马再次杀回来,不过当众人瞧见率先躺倒睡下的王儒信后,也便逐渐的平复了下来,最后,许是挨不过睡意的侵袭,一个个的也逐渐的睡了过去。
花木兰这些时日少有再说话,便是窦线娘与其言说也仅仅只是嗯嗯两声,或是吐出一两个简单的字词来。
窦线娘自是聪敏之人,也是看出了花木兰心中那中纠结的思虑。
“妹妹。”窦线娘轻轻的走到花木兰身旁,一起从简易帐篷缝隙处望向头顶的夜空。
花木兰听到了窦线娘的轻呼,却也没有任何的回应,就像是入定了一般,窦线娘收回目光侧眼看了看花木兰,那是一张俊美且又刚毅的脸。
“姐姐,我没事。”花木兰突然开口宽慰窦线娘,反而还让窦线娘略觉一些的诧异,不过随即也展颜微微一笑。
对于花木兰的性格窦线娘自是清楚的知晓,这是一个内心极为强大的女子,或许,单在这一点上比较的话,自己也是比之不过的呢。
“嗯。”窦线娘终于是暗暗松了口气。
“姐姐,你真的好福气。”花木兰突然又开口的一句话让窦线娘微微一诧,不过随即也明白过来花木兰有可能指的是什么,果然,又听花木兰接着说道:
“信王人才武功皆是世间罕有之人,这些也就不再言说了,其人还更为不可知的是那些怪异手段,乞巧之技更是堪比古之鲁工。”
窦线娘没有回应,只就那么的听着花木兰说话,自然花木兰说的这些也是窦线娘为之为宇文霸感到倾慕的原因之一。
要用窦线娘的话来说,宇文霸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男人!
“远的不言,便说穿越这条狭长的荒野密林,若换做他人莫说五百兵马便是千军万马恐也不敢从此而过,那密集的狼群以及各种野兽将会猎杀掉所有人的性命来。”花木兰突然回头紧盯着窦线娘,道:
“可是信王却用那些黄色的岩石磨成粉就可以驱散狼群,那些灰色的岩石点火后还能够爆炸发生怪异气味也让狼群不敢靠近我们,我还见信王曾亲自试用过那什么火铳的,竟然可以轻易将野狼猎杀,试想若是那火铳用来临阵对敌那敌方该是多么的悲惨。”
窦线娘明白花木兰口中所说的悲惨二字是指的谁。
此番西突厥单方面的撕毁跟大信国的盟约,虽然现在二者还没有公然闹翻,但是暗地里却已经是都做出了相应的安排。
而在这一点上,西突厥还并不知晓大信国已经清楚其暗中进行的一切,是以,花木兰更加的担心此番宇文霸将会以有心算计无心!
那样一来的话,西突厥将会遭受到更大的损失。
本来,花木兰担心是担心,但,毕竟这次宇文霸要孤军深入的是突厥境地,花木兰虽然担心宇文霸有心算无心,但是却也还觉得就算突厥此番吃亏,恐也不会太过于吃亏,或者即使前番吃亏待得后续也有可能翻转局势的机会。
但是,随着宇文霸亲卫营随身配的火铳这种形式武器出现之后,花木兰可就再也不敢那样子想了,又联想到这一路而来那小心护送的机械连臂弩以及那个更为神秘的物件时,花木兰心里就更加的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