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国文韬武略精通布阵之道,长安外围防线修建的如同迷幻阵一样。
“此阵环环相扣,进退如海浪,不知是何名堂?”断天涯引二十万大军进驻长安,整个西部的格局骤然改变。
李文国笑道:“此阵乃老夫半生专研所得,名曰纺纱转。”
“纺纱转?果然有层层环绕之妙。”断天涯恭维道。
李文国礼谦道:“断将军过奖了。老夫不过是一介武夫,略通些排兵布阵罢了。”
“老将军过谦了。”断天涯在李文国的陪同下视察长安城防。
“过去吧。三天之内不许再进城。”
断天涯下令全城搜捕朱军习作,进出长安变得异常困难。
“多谢军爷。”黑衣云行天混过卫兵的盘查。
走到一颗醒目的杨树下,找到树皮上的划痕。“他们还挺快。”取出精铁剑有刻了一道,云行天整理衣服快步前行。大约走了一个时辰,在“林婆婆”茶棚里碰到了许晶、王奔。三人暗中交换眼神,却不急着坐到一起。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秦阎罗、刑四等人一起到来。
“茶棚里的人听着,统统起身,不许乱动。”
突然,闯进一伙官军,操持着刀剑,大有不服就杀的意思。
“我们是长安卫戍营的士兵,奉命盘查一切疑之人。还请各位江湖配合一二。”
刑四啐一口道:“就是你们这帮人搞的人心惶惶。有本事去和朱军较量。在这里欺负我这样的良民算什么本事。”
兵长举着布告扫了眼恶汉不屑道:“莫在本将面前大呼小叫。你是配合搜查还是……”
“手里有刀就是牛呀。我是一平民,你说怎样就怎样。”
刑四这一闹,非但没有引开视线,反而使加重了兵长的疑心。兵长走到云行天面前,连续抽了几张图画。
“你叫什么名字?”
“云行天。”
闻言的几人一怔,兵长却若无其事地说:“很自在的名字啊。”
刑四怒道:“我说,你们搜也搜完了。还想留下来陪大爷喝茶吗?”
“粗眉毛,你再咋呼,休怪本将把你抓回去。哼,我们走。”
“军爷慢走啊。”刑四前倨后恭。送当兵的远走。
许晶问道:“对我们你遮遮掩掩,人家问你你到实在,就不怕他们抓你?”
“抓我?他们不敢。”云行天留下几两银子道,“快走。时间不多了。”
“客观慢走。”佝偻的婆婆突然直起腰,撕下脸上的面皮道。
走茶棚火房走出一位清丽的道家女子。“他还是这般样子。”
“师姐呀,你说你,哎,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且说刚才这队士兵,盘查完云行天之后快马疾驰赶回长安城。“头,我看刚才那伙人不像是什么好人。”兵长扬鞭催马道:“他们当然不是好人。那个云行天,一年前就是朝廷悬赏通缉的要犯。”“那方才怎么不让弟兄们擒下他?”
兵长沉脸道:“愚蠢。你以为凭咱们几个能挡住那一间茶棚里的高手?”
士兵恍然大悟说:“所以头你是想回去报信领赏。”
古代战争最重要的一项资源就是粮草。
控制长安以西、汉中以北的朱金立,兵二十万攻打长安却进展缓慢。这二十万人一天消耗的军粮就有三万斗之数。粮草不济的后果不言而喻。
“报,周怀安将军帐外求见。”
“请。”朱金立深锁的眉头稍微舒缓。
周怀安依礼参拜过后道:“主公,虞军师何在?”
朱金立无奈地说:“军师和冯将军一并去研究敌人的阵法了。”
“哦。既然如此,主公何故忧愁?”
“这李文国的阵法厉害非常,军师也是束手无策。”
周怀安起身道:“末将敦煌一战,成功进入山外山之境。眼下军师无有破阵之策,不如派遣末将以力破之。”朱尽力闻言一喜道:“有劳将军了。”
“主公言重了,末将这就去。”周怀安点了五十名精兵赶奔前线。
虞承庆采取填油战术,派遣一的士兵试探敌军的阵法。己方每每大败而回,虞承庆都会悉心记下阵法变化。并不停地赞赏李文国的才华。“妙!云龙三现只需如此,便成为四象两仪阵;四象两仪阵,在这么挪动,便又是那七星连珠阵。”
“军师之喟叹以休矣。”周怀安下马熊抱虞承庆道。
虞承庆也是惊喜万分:“主公还是把你这只猛虎放出来了。”“那是自然。”周怀安定睛看着对面玄妙的阵势,“这阵……咦?怎么有点。咦?不对……”
虞承庆没有打扰周怀安,这阵法对于用兵之人有着无穷的吸引力。
“这阵好厉害。好像是层峦叠起的山峰,又好像是滔滔不绝的海浪……”
虞承庆笑道:“将军此番前来是破阵吗?”
“刚才是,现在不是了。”周怀安收起轻视之心,“军师摸索多日,有破敌之法?”
“暂时没有。”
“军师你知我军军粮已经告急,这么拖下去会出大乱子的。”
虞承庆愁眉深锁道:“军粮,是啊军粮。要是知道敌人的粮仓所在就好了。”
周怀安若有所思道:“军师也想学曹操烧人家的粮草?不过,现在是谷雨季节,长安说下雨就下雨。”
长安将军府,李文国、断天涯、张弛、黄顺、刘袍泽、南宫零,六位大将商讨破敌之策。
“张驰将军。你和朱军作战次数最多。你认为我等应如何陇西呢?”怀柔将军刘袍泽刀眉塌鼻梁。说起话来就像慢性鼻炎似的。
张弛不悦地说:“败军之将,哪敢多言。”
“你也知道你是败军之将。”
“南宫零你这是什么意思?”黄顺和张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高富帅的南宫零不屑道:“两位将军失敦煌、丢嘉峪、溃张掖、散武威,舍陈仓,到长安,一口气退了上千里,还有脸坐在这里吗?”
刘袍泽嘲笑道:“哈哈,南宫兄不懂了吧。两位将军这是诱敌深入。”
黄顺犀利反击道:“纵然我兄弟作战不利,但也比某人的胞弟投降要光彩。”
“你……你再说一遍?”南宫零横眉倒竖起身拔刀。
“你当我怕你不成。”
“放肆!”李文国冷言道,“强敌未破,你们倒还有心内斗。”
“李将军息怒。”断天涯劝下四位将军道。“我们是来破敌的,不是来内斗的。正所谓‘求大同,存小异’,只要各位戮力同心。贼军授首之日就不远。”
“刚才是南宫鲁莽了。:”
“李将军、断将军,这里给你们赔不是了。”
“在下冲动了。”
四位护国将军收起刀剑,开始朝着共同的目标努力。
张弛先说:“一路下来,最大的问题就是内奸太多。”
李文国当即道:“全城共清出细作五百三十七人,已全部处斩。”
黄顺刚想补充,却听见门外亲卒禀道:“诸位将军,负责巡查城外的兵长说有要事须面见亲说。”李文国怒道:“一个小小的兵长也敢来打扰将军开会。将其重打五十军棍,给我轰了出去。”断天涯拦阻道:“且慢。李老将军,这兵长敢闯帐,必有机密情报。先让他进来说说。若是无有,再处罚不迟。”李文国给断天涯面子说:“让他进来。”
“下吏杨班,参见李将军、各位将军。”兵长不卑不亢地说。
“好了好了。你有何事禀奏?”
杨班取出画影图形,翻到云行天那张,抻开来道:“卑职在长安外巡查时,现刑天镖局云行天以及长安当地几名江湖高手正往渭南方向流窜。”
“行天镖局?”张弛、黄顺面色铁青。
“云行天,还真是冤家路窄。”相比之下,断天涯的表情更令人意外。
李文国问道:“断将军,这个云行天有何与众不同?”
“……奇怪,他不在武当。来长安干什么?”断天涯陷入沉思不曾听见。
黄顺接过问话道:“这行天镖局之人均是阴险狡诈之徒,武功高强之辈。”
“刚才你说他们往什么方向去了?”张弛详问杨班。
杨班郑重地说:“渭南!”
“渭南?他们不去投奔朱金立,去渭南干什么?”
李文国听清渭南二字心头猛颤,失态大呼道:“渭南!渭南是我军的南粮仓所在!”
断天涯惊坐而起:“不好。云行天他们的目的是粮草。”
李文国快速地冷静下来道:“一定要阻止这群暴徒。杨班(在),即刻起你就是左营校尉。赶快点五百骑兵劫这群暴徒。”“是。”杨班总算有了出头之日,满心欢喜地出去点兵。
“我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断天涯惴惴不安。“老将军,这云行天武功高强狡诈多端,我怕杨校尉五百人很难防住他。不如我亲自去,确保粮仓无恙。”
“断将军身为副将不轻离。”张弛阻止道。
“区区一个江湖草莽,诸位将军何必大动干戈。”南宫零傲气凌然道,“本将再点五百人,定取云行天的首级回来。”黄顺一片好心地说:“那行天镖局之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为了以防万一。南宫将军再多带五百人。”
李文国思量片刻道:“南宫将军,你点一千精骑去渭南,击杀这群暴徒之后就地防守。粮仓是我军命脉,万万不能有失。”
“是,我这就去会会那云行天。”
南宫零表面上不敢违抗军令,心中却恨透了的张黄二将。千人骑兵浩荡出城,很快超过了杨班的队伍。“你们不用去了。”不一世的南宫零纵马横冲,恨不得飞到渭南。骑兵一路飞驰,很快到了渭南地境。
突然,一声闷雷滚动,阴沉的天下起雨来。
“扑哈——”南宫零抹了一把脸,“这么大的雨,傻子才会去烧粮。”
“将军,我们是避雨,还是去粮仓。”
“当然是粮仓,你快前面引路。”
南宫零引着五百人拨马转弯,踏着泥泞的道路赶奔粮仓。殊不知,在骑兵驰骋的小路旁,几名穿着斗笠的轻功高手正踏草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