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笑了笑, 转而看向得乐,“怎么他杀过你吗?”
“你是来帮他的吗?”得乐瞥了眼妖王面色不善的脸,道。
“算是帮忙的, 不过法子却不一样, 我是来帮忙找回幻弥灵主的。”一见看了眼寻益下意识遮挡的动作, 抿唇一笑, “你放心, 前提是在你愿意的情况下,上次见面我就说了,我不会主动帮你恢复记忆。”
“那你回去吧, 我不需要恢复记忆。”得乐从寻益身后探出头,朝一见做了个鬼脸。
“一见仙君, 你这样是在帮我的忙吗?”妖王眯起灰眸, 围着他的身边起了一层绿幽幽的毒雾。
“妖王, 事情未完你别急着生气。”一见轻抬手,华丽的袖袍挥了挥, 那股毒雾慢慢消了下去,“近日,民间妖物作乱,天帝也好奇此事委我调查,事情缘由妖王已知, 源于幻弥灵主体内的离人泪。妖王欲杀她不过是想毁离人泪的气息, 可妖王有一事不知, 只要幻弥灵主记忆不恢复, 你是杀不得她的。”
“妖王若是不信大可以多试几次, 当年乐弥佛集我,你, 麟羽鬼将三人之力重塑幻弥肉身,可有能耐封她记忆的只有又见仙君,又见仙君早有预料离人泪有重现的一天,封存记忆的同时他又在幻弥的幼身上加了一层护心锁,除了他,无人能解。”
“她恢复了记忆,护心锁就会破吗?”妖王挑眉道。
“恩,记忆恢复必须冲破护心锁,可冲破护心锁的同时,又见仙君的记忆也会恢复,一锁双脉。”一见颇有感慨地摇摇头,还是那小子阴险,“又见想起来了,杀她就更难了。”
“照你这么说,她就是怎么也碰不得了?”妖王冷哼了声,“难道就让她继续饶我族人修炼吗?”
“幻弥的魂魄中自有她的真气,离人泪再厉害爆发一次后剩下的也不过是些怨气余毒,成不了大气,靠幻弥本身仙君的真气就可以压制离人泪的气息。未恢复记忆的她最多只算半个修仙人,真气远远不够,离人泪的气息才会横流出来。”
“幻弥,听了这么多,可解了你心中的迷惑?”一见仙君走近几步,笑颜兮兮。
“我本就不好奇这些,除了恢复记忆能消除我体内离人泪的气息外,还有其它的法子吗?”得乐隐隐地觉得恢复记忆并不是什么好事,没来由地排斥反抗。
“恩……解铃终须系铃人,幻弥,你可以选择忘记,可这份情缘不了,生生世世都会跟着你,你逃得了一世,又怎么避得开生生世世?”
得乐笑地不以为意,“就算我回忆起来了,又会如何?就可以和又见仙君再续前缘,万世修好了吗?”
“至少可以解了你我的前缘。”虽闻其声不见其人,众人一致地扭过头,远远地,一个泛着金光的身影靠近,发光的身影径自到了得乐的面前,无数次出现在脑中的金眸真真实实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得乐动弹不得言语不行,胸前跳动莫名,胸口的红痕灼热发烫,眼睛不自觉地眯起,似乎不堪耀眼的金光,微微扭头避开。
“师姐,我说过咱俩有缘。”金光一敛,熟悉的调笑声响起,观自双手抱胸地斜眸着得乐,璨亮如日的金眸挑衅中夹着丝丝笑意。
“你……是又见仙君?”得乐似乎搞清了一些,那双金眸不是自己的虚构,而是确实存在,那么幻弥的记忆是不是已经快恢复了……莫名的慌乱涌上心头,手心一暖,得乐心神一定,师兄的手心正缓缓地向自己输送真气。抬起眼,对上带着平和暖意的金眸,不管以前的幻弥是怎样,但自己认定就是这双,从有记忆起,就只是这双。
“师姐脸都白了,看来吓的不轻啊。”观自搭上寻益的肩膀,微勾下头,炫金美目闪着琉璃般的光彩。
“这一切师傅早就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一瞬间在脑中串了起来,得乐后知后觉地想起修心老临别前的笑容,现在想想分明透着一股心虚,“可是,师傅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件事说来话长,有空再和你解释。”寻益瞥了眼吊在自己身上的观自,眼下的情况似乎多了个他反而更加难定,一直绷紧的心稍稍放下,“又见仙君,性格乖张孤僻,书上写的其实都是杜撰的吧?”
“书上的东西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观自一直专心于眼前,似乎完全忘了背后还有两个熟人,“至少‘一见倾心又见伤心’这个名号是真的。”
“又见,麟羽鬼将没多留你几天吗?”一见笑容含蓄,谦和有礼地问道。
“他倒是想留啊,可惜手头上活计太多。”观自耸耸肩,像是刚看到妖王一样,热情洋溢地打起招呼,“妖王,好久不见你的内力似乎又纯了不少,面色看上去格外好。”
“再好也抵不过又见仙君,入我结界,我竟察觉不到半分。”
“我是跟着一见仙君进来的,你也知道他最喜欢仙过留痕,仙气阻着你结界的复合,我就直接进来了。”观自白牙一亮,终于肯直起身子。
挂在一见仙君脸上含蓄的笑容生生地冻住,“仙过留痕?又见,你找人龇牙的本事也越来越高了。”
“哼!”妖王挥起袖袍,绿光一起,寻益锁眉,揽住得乐纵身往后跃开,巨大的鸣声后,刚刚他们站的地方裂开长长一道地缝,“两位仙君,我敬你们是客人,这次不做计较。幻弥灵主在我这儿也是乐弥佛的意思,谁也不能带走他,我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决定好了再来和我说。”
“一见,你骚包的本性再不改改,妖王就真要炸毛了。”观自唯恐天下不乱地继续煽风点火。
“观自师弟,不可无礼。”得乐耳边的鸣声轰轰,一时间忘了观自的身份。话一出口才觉出不对劲,那边的观自笑眯眯地跳了过来,“现在的脸色好看多了,幻幻。”
“幻幻?!”得乐惊恐未定,这一声叠词叠地她五雷轰地般的外焦里嫩。
“既然我们前世亲密,应该有个不一样的称呼,我这样叫你幻幻,你是不是觉得又想起了什么?”观自插进寻益和得乐之间,严肃地对着寻益道,“大师兄,你看,我和幻幻也有了关系,我们三个得换个方式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