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5日,圣诞节。
“谟,圣诞快乐!”
“若心,圣诞快乐!”
“谟,我觉得,我们两个提前离开公司庆祝会,还真是对了,我现在,只想和你在一起……谟的怀里暖暖的好舒服啊……听着谟的心跳声,就觉得好安心……”白若心躲在谟的怀里,闭着眼睛,像似睡着一般喃喃自语。
谟坐在地上,靠着沙发,看着怀中一脸幸福的白若心,许下了自己的圣诞心愿:我要把这种幸福永远地延续下去,永远!
“若心……”谟温柔地叫着白若心的名字。
“嗯?”白若心应了一声,睁开眼睛看向谟。
谟并没有说出心中的承诺,只是轻轻地在白若心耳边说:“我要拆开我的圣诞礼物了。”
“嗯。”白若心红着脸点了点头。
叮咚。门铃声响起。
“谟,去开门。”白若心笑。
“不要,一定是凌他们过来捣乱,现在,我只想要你!”谟咬着白若心的耳朵,语气即无奈又坚持,下定决心今天说什么也不会给凌他们开门的。
叮咚。门铃声再响。
白若心被谟咬得痒痒的,笑着推了推谟:“去开门吧,今天是圣诞夜,我们不应该把客人拒之门外。不论是谁……”
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拗不过白若心,只好笑着起身去开门,心中却在想开门后就狠狠地威胁凌让他们滚回去。
门打开了,却不是凌,而是……
白若心也站起身,整理被谟弄乱的头发和衣服,然后,也笑着走向门口准备迎接那些过来捣乱的混蛋们。可是,却看到谟一脸讶异地愣在门前。
一只女人的手,从门的那边慢慢地伸向谟的脸。
白若心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止了,谟的眼神……那眼神……
门外的人……一定是绯羽!
白若心睁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谟,谟的眼底渐渐凝聚的温柔让白若心觉得十分不安,谟就算爱着自己也还是用这种眼神看着羽绯吗?羽绯的那只手慢慢的靠近谟的脸,白若心的心中莫名其妙的惊恐万分,怕那只手只要碰到谟就会将谟的心虏获。
不要……不要……不要碰他……不要碰谟……
“不要!”白若心听到自己声音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同时吓一跳的,还有那只手的主人。那只手缩了回去。
绯羽看上去真的被吓到了,她似乎没想到白若心会在这里。因为每年的圣诞节,谟都在家等着自己,不论自己会不会来,每年的这一天,谟都会……都会在这个时间在家里等着自己,一个人等着自己。
谟真的已经不再是她的小男孩了,谟真的已经不属于自己了,想到这儿,绯羽心痛得快要窒息了,眼泪,眼泪似乎痛得就要流出来了。
谟看着眼前的绯羽,她真的被吓到了,从未见过如此惊慌失措的她,白若心难道非得叫得这么大声吗?习惯了去保护绯羽的心情让他不由得带着怒气看向白若心。
四目相对,白若心不自觉的后退一步,谟的眼神……他在对自己生气吗?他的眼里怎么会有那么明显的愤怒?刚刚,一切还好好的,可是,只要绯羽一出现,他就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存在了吗?白若心觉得一支冰箭狠狠地刺进了自己的心。
绯羽觉得自己真的不应该留在这里了,转身即想离开。
谟看到白若心后退一步,神色惊恐,却不知是自己刚刚的眼神造成的,不禁皱了皱眉,心想,明明被吓到的是绯羽,为什么白若心却也摆出一脸被吓到的表情?算了,不用管她,先让绯羽进屋吧。回过头却看到绯羽正要离去,谟跨出一步,拉住绯羽的手。
“你的手这么冷,外面很冷吧,进屋吧!”谟真觉得奇怪,绯羽这个女人明明比自己大几岁,为什么却总学不会照顾自己。
绯羽觉得自己被谟握住的手真的好温暖,明明知道自己应该走的,可是双脚却一步也动不了。绯羽用另一支手擦干了眼泪,转过身笑着对谟说:“谟,圣诞快乐!”
谟拉着羽绯的手把她带进门,把她的手握在手里,一边搓着她的手一边向手呵着气,希望可以让她的手暖和一点。
白若心看着眼前的两人,那般亲昵的举动,那般暧昧的神情,看得白若心心如刀割,全身僵硬,一动也不能动。
谟等到羽绯的手恢复了温度,才看向白若心,看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望着自己,双眼带着怨恨。谟一愣,难道白若心又在吃醋么?上次不是已经和她讲清楚了,羽绯对自己来说就像是亲人一样,她现在又莫名其妙地胡思乱想些什么?
谟示意羽绯坐到沙发上,然后对白若心说道:“若心,把我酒柜里那瓶路易王妃水晶香槟拿出来,那是我特意为羽绯留的……”
白若心像没听到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谟突然有点生气,搞不明白白若心为何如此,谟看了一眼白若心,便不再理她,绕过她自己去酒柜把酒哪出来。
羽绯看着面前冷战的二人,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谟拿出酒,笑着对羽绯说:“记得你曾提过想尝尝路易王妃水晶香槟,我之前去法国拍MV的时候就特意买回来,一直收藏着等你来喝。”
“哦?是哪个年份的?”羽绯站起身,去吧台里拿出三只酒杯,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然后从沙发上拿了个垫子坐在了地上。
“2000年。”谟斟酒后也学着羽绯一般拿了个垫子坐到了地上。
“LouisRoedererCristalBrut2000……是目前世界上最优秀和最贵的香槟王中之王。曾是俄罗斯沙皇的专用香摈。现在是英皇室的御用香槟,又是现代贵族求爱的极品。我很久以前就想尝尝了,不过,喝酒也得天时地利人合,今天总算得偿心愿了……”羽绯浅尝了一口酒,发出赞叹声:“唔……口感丰实、细致、蕴涵香味,果然是好酒。”
看着羽绯一脸的沉醉和满足,谟开心地笑着,也拿起一只杯子尝了尝杯子里的酒。
绯真看了看仍然一动不动的白若心,又看了看谟,轻轻地拍了谟的手予以暗示。
谟虽然仍有些生气,但还是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走过去拉起若心的手。
白若心像个木偶一样,被谟拉到沙发前,坐下,看着谟把一杯酒放到自己的面前,却只是僵直地坐着盯着面前的杯子。
谟和绯羽一直开心地聊着天,聊着他们两个人的过去,聊着他们两个人的快乐记忆,聊着他们两个人相识的人,一切,都是关于他们两个人的,只是他们两个人的。若心虽然坐在旁边,可是,却很清楚地感觉自己被排斥在他们两个人的世界之外。
“他们两个人”这几个字白让若心觉得好心痛,自从谟说出那句“我喜欢你”到刚刚绯羽出现之前,明明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为什么,绯羽一出现,这一切就不一样了呢?
白若心觉得这个房间突然变小了,对三个人来说,真的太狭窄了。而多出来的那个人,似乎,是自己。
白若心一饮而尽杯中的酒,眼睛直直地望着前方,她已经无法再忍受自己眼里共同存在着谟和羽绯,好声音颤抖地说道:“谟,你说过的,今天晚上,你只想要我!”
白若心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让谟和绯羽谈话嘎然而止。
“若心!”谟真的生气了,搞不明白若心倒底怎么了?她倒底想干什么?她为什么要当着羽绯的面说这些话?
“是你说的,是你说的,你只想要我!”白若心站起身冲着谟大声地喊道,她觉得自己再不把话说出来,真的快要崩溃了。
谟看了绯羽一眼,虽然不知道若心今天是怎么了,但是……但是,绝对不能让若心伤害到绯羽,谟站起身,看着白若心,问道:“你难到不知道绯羽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人么?”
看着站在羽绯和自己中间的谟,这种情形在白若心眼里就像是谟站在羽绯的一边,保护着羽绯。白若心拼命地忍住泪水,心中的痛让她连呼吸都困难了。白若心看着谟,心中暗忖:我知道啊,谟,我知道啊,正是因为我知道,不,或许我比你自己更知道,她在你心里的位置有多么重要,所以,所以我才害怕啊,害怕,害怕她,比我重要!
羽绯抬起头,瞄了一眼谟和白若心,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今天的羽绯,是有备而来,她要在圣诞节这个喜庆的节日亲手毁掉谟和白若心的感情。而事态的发展,也正如羽绯所猜想的一样,她的阴谋顺利的得逞了。原来,羽绯之前一直在谟的公寓楼下,她坐在租来的车里,看着谟和白若心走进了公寓。她从一开始就知道白若心在谟这里,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白若心误会谟,再让谟误会白若心。
白若心胸无城府,果然着了羽绯的道儿,再加上谟刚刚的话,她觉得自己的心都痛到滴下血来。白若心看着谟,心痛地问道:“难道,比任何人都重要?比任何……女人都重要?”若心盯牢谟的眼睛,心中想知道答案却又害怕知道答案,谟,难道……绯羽比我还重要么?比我还重要么?不要……不要……不要从你口中说出肯定的答案,告诉我,告诉我,我才是你最重要的人!我才是你最重要的女人!你只想要的女人!不只是今晚,而是,一辈子!一辈子!!!
“没错,比任何女人都重要!”谟的回答没有一丝迟疑,谟的语气没有一丝犹豫。其实,谟并没有理解到若心话中真正的意思,现在的他,只是想保护绯羽。谟看了羽绯一眼,继续说道:“绯羽和其他女人不同,虽然我守护着她这么多年,但是,我从没有想过和她上床,她和那些跟我上过床的女人根本不一样!”
“上过床的女人?”白若心一下子呆住了,谟的话是什么意思?是把自己和羽绯区分开了吗?自己,也是与他上过床的女人,白若心想到那天好撞到谟与另一个女人在休息室时的情形,她似乎在一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原来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与他上过床的女人,和那些与他上过床的女人是一样的,而让谟最重视的、对谟来说唯一不同的女人,却只有绯羽。
原来……原来……如此!
我不要再呆在这里,我不要再呆在这里,我不要再呆在这里……
白若心站起身,走到门口,披上大衣,穿上鞋,推开了门。
外面真的比房间里要冷,白若心似乎有一点清醒过来,这一走,会不会,不仅仅是走出房间,而是,走出谟的生命了呢?
在关上门的最后一刻,白若心突然转过身,没有勇气去看谟,只是低着轻轻地问了一句:“谟,你会来追我么?”
白若心坐电梯到了一楼,走出公寓,然后,在最显眼的地方站住了。
就这样站着,站着,就算全身冻得不停地打颤,却一直一动不动,只是静静地祈祷着,身后,会传来谟追过来的,焦急的脚步声!
一丝冰凉,落在白若心几乎已经麻木的脸上。
白若心抬起头,天上,飘起了雪花……啊……下雪了呢。
谟,终于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