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漩涡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冰冷,至少沈凡的太真金梵真身能够扛住阴阳漩涡中的阴气侵蚀。
他站在漩涡的入口,四下观望,赫然现,漩涡之中的阴魂鬼物并非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飞,反而井井有条,守卫有序。
天色比较暗,漩涡之中不知道是不是通向另外一个世界,怒吼的阴风伴随而来的是一道道黑白的光芒,黑色占据大半边天,显得有些单调和压抑。
沈凡就怔怔的站着。
他从中闻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味道,一种让他怀念,激动,甚至是恨不得大声歌唱的气息。
只是……
当他情不自禁的再往前两步的时候,那股气息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无穷无尽的鬼物来袭。
“太始境初期的鬼王?”
沈凡随手一拍,第一头冲过来的三角鬼王胸膛炸裂,化作一道道阴气融入漩涡之中,随即……这头鬼王在阴气的滋润之下,再次恢复过来,悍勇冲来。
恩?
沈凡浑然没有想到这里的鬼物居然杀不死!
堂堂太真金梵真身的力量,至刚至阳,蕴含佛门的金刚咒之力,普通的鬼物即便是靠近他都不敢,被他拍死的鬼物基本上没有能活过来,更何况只是小小的一只堪比太始境的鬼王呢?
再拍!
太始境的鬼王再次化作阴气,瞬息又凝聚过来。
再拍!
再拍!
再拍!
……
如此往复,沈凡周而复始的拍死冲击而来的太始境鬼王,却没有迟迟上前。
“每一次这头鬼王炸裂身死的时候,那股气息就会出现,一旦鬼王重新复活,那气息又消失了,到底该如何追寻那股气息?”
沈凡一动不动,只是变成了一个木偶,没有思想,进行枯燥无味的拍苍蝇的动作。
这一幕让在下面观望的人惊诧不已。
“沈道友这是怎么了?不冲入漩涡伸出献祭己身精血,得到封印符,站在漩涡入口与一头太始境中期的鬼王较劲干嘛?”华无霸不明所以道。
“阴阳漩涡之中,阴气不断,又有十二无常星狱大阵守护,里面的鬼物基本上是不死不灭。”柳三变眼光毒辣道:“所以想要迅深入其中,最好的办法还是打杀一头鬼王,趁着它还未复苏之计,冲进去。”
“不错,那些被打散的鬼王基本上都是在固定的位置行动,一旦过它们行动范围,就不会遭到它们的攻击了。”离落落也道:“只不过,越是深入其中,出现的鬼王就越厉害。”
“单凭战力,沈道友还在咱们三人之上,别说太始境中期的鬼王,就是永恒境后期的鬼王过来,都拦不住他。”华无霸沉着脸道:“那他在干什么?”
“当然是不自量力呗!”另一个队伍之中,布隆一帮人也在满脸嘲讽的讨论沈凡的反常行为。
沈凡太始境中期的修为冲入阴阳漩涡本来就够让人嗤笑,现在沈凡又被一头太始境中期的鬼王困住,或许是感应到了阴阳漩涡之中的更深处的鬼物太过厉害,而迟迟不敢冒然进入。
“华无霸,这就是你们请来的帮手?”猎语冷冷笑道:“这本事也太弱了吧!”
“如果华道友只会这点本事,我是不信的。”布隆却是不猎语要冷静一些,道:“莫非华道友想要先让一人去试试水,查探究竟,再亲自出手?”
“布隆道友说得没错,华道友的本事不弱于你我,没有把握的事情轻易不会做,那人十有八九就是一个炮灰。”
“看来华道友还是要亲自出手了,黄金巨人族威名赫赫,最是不怕这些鬼物了。”有人嘲讽。
……
十日后。
沈凡还在阴阳漩涡的入口处站着,脸上的表情就像天气一样,阴晴不定。
这时候,他已经确确实实的变成了一个木偶,右手僵硬有规律的抬起,拍下,再抬起再拍下。
如此往复。
华无霸和柳三变以及离落落三人面面相觑,浑然想不通沈凡怎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他被阴阳漩涡之中的阴魂上身了!”说话的是修罗族所在之地的罗菁菁道。
“何以见得?”罗千手道。
“那人原本只是元始境后期的修为,元神修为很是羸弱,元神防御不强。虽然精通一些空间秘法和一些禁术能够暂时提升至永恒境初期的战力,但根基还是羸弱的。”罗菁菁道:“阴阳漩涡之中有很多专门攻击元神的阴魂鬼物,说不定他运气太坏,刚刚进入就遇到了能够上身的阴魂。”
“你的意思是说,他现在正陷入跟进入魂海的阴魂战斗,自顾不暇,只能木然的进行防御。”雨蝶道。
“雨蝶姐姐说的不错,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解释。”罗菁菁道:“否则的话,这个男子能三番两次的从我手中逃脱,太始境之中基本上没有什么对手的。”
……
十年后。
沈凡还站在那里。
十年的沧海桑田,坟墓山生了很大的变化。
第一,华无霸、罗千手、布隆三帮人马已经进入了轮流入定当中,当然也有一些人还是在观望,反正这里没有阴魂鬼兽来袭,只要不落地还是安全的很。只是十年时间,看也看腻了。
血眼和夜九两人经常性的陷入漩涡深处,除非遇到强大的敌人的时候,才会显露身形进行战斗,其他情况下一直都是潜行。
这能让她们减少暴露的危险,减少不少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血眼和夜九两人正在潜行当中,众人自然觉得无趣。
最无趣的还是沈凡,十年了,还站在阴阳漩涡的入口,宛若木偶一样的来回拍死那头不知道散了多少次的太始境中期的鬼王。
麻木了!
这一会,就连最相信沈凡的华无霸三人也是忐忑不定。
“真的被上身了?”华无霸皱眉道。
“十有八九。”柳三变道:“不过,能上他身的鬼物绝对恐怖。当年我炼魂旗之中也不是没有堪比永恒境后期的阴魂,却是连靠近他都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