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楚云飞道:“取出来一部分钱财,买些米面,县城内外的穷苦人家发一发,怎么也要让他们熬过这个冬天。”
说着,楚云飞站起身来,轻轻地叹了口气,老子这也太累了吧?就这点小事,还要交代的这么详细,看来身边还是缺乏人才啊!
他交代清楚这些事情之后,让麻叔谋自行处理。
他却找来孟飞武,详细地了解了一下六安县的情况,毕竟孟飞武算是地头蛇,楚云飞今天一时愤怒,差点把王伯当给砍了,心里是一阵后怕,这要是自己杀了他,那后来瓦岗山上岂不是少了一员虎将?看来还是要多了解情况才好动作。
孟飞武今天见识了楚云飞的霹雳手段,加上楚云飞拿下王路,算是替自己报了一般半的血仇,心中感激,详细地把六安的情况给楚云飞说了一遍。
楚云飞听得连连点头,六安县是个大县,本来百姓富庶,安居乐业,原来的县令也没有这么贪婪,后来隋军大军南下,平陈之后隋文帝派了崔长仁过来就任扬州大都督,听说崔长仁过来之后,立刻明码标价,每个官职都有不同的价格,于是各地纷纷响应,王路花钱捐了个官,这小子自从上任之后,立刻开始征收各种名目的苛捐杂税,地方上的富绅他不敢动,专门找那些没有势力的穷苦人家下手,这一来弄得天怒人怨,只是六安辖区的百姓纷纷逃离本土,盗贼纷起。
听到这里,楚云飞打断他道:“六安县里,还有什么盗贼猖獗些?”
孟飞武想了想道:“六安县里面,大小盗贼有数十起,不过大多都是些小股盗寇,大都是平民百姓,倒也不足为虑,只要晋王爷实行仁政,安抚之后,给他们自己的土地,再宽恕其罪责,群寇自然土崩瓦解。”
楚云飞点点头道:“能这样当然最好,我已经叫麻叔谋去征收些银钱,回头再把告示贴出去,招安群寇,兵危战祸,能不动刀枪瓦解众山贼,当然是最好不过。”
孟飞武点点头道:“晋王爷您以天下百姓的安危于己任,这是江淮人们的福气,不过六安县里有一股流寇猖獗,恐怕未必肯听晋王爷号令。”
楚云飞嗯了一声道:“还有这样的流寇?”
孟飞武点点头道:“是,晋王爷,据说这股流寇人数不过两千,但是这些人是马贼出生,为首的寇首叫作独狼樊青,心狠手辣,无恶不作!我们这些山贼平时只是抢些钱财,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伤人,可是这个樊青却不然,劫财劫色之后,还要杀人放火,毁尸灭迹,然后立刻遁走,当初南陈时期,秦彝将军就想灭了这活山贼,可是樊青奸诈狡猾,秦彝将军数次围堵,却始终没有抓住他。”
楚云飞皱起了眉头,没想到这樊青竟然还有这个能耐,能从秦彝手中逃生。
他问道:“这么说来,这个樊青的本事那是很高了?”
孟飞武摇摇头道:“要说樊青的本事,倒也不见得有多高明,不过这人奸诈凶狠,狡兔三窟,一击之后立刻远遁,风声紧的时候他就不出手,风声稍微一松,这厮的马队就会立刻出击,时机拿捏得非常好。”
楚云飞点点头,接着问道:“这伙马贼平时都在哪里出没?”
孟飞武道:“他们经常在六安县周围出没,不过听说江浙一带也有他们的足迹,我还是认为,他们的根据地其实就是六安县周围。
楚云飞叹了口气道:“这伙马贼行踪不定,我们又没有多少时间,恐怕有些为难。”
这些马贼其实不难对付,难就难在他们飘忽不定,没有一个固定的地方,隋军在六安县的时候对方只要不出来作案,楚云飞就没地方找他们去。
孟飞武点点头道:“晋王爷您说的也对,不过马上就是严冬了,马贼肯定想存点冬粮,说不定这伙马贼就会出来。”
楚云飞有些疑惑地问道:“存粮?难道平时这些马贼没有存粮不成?”
孟飞武笑着道:“马贼最大的优点就是没有固定的地盘,可是这也正是他们最大的缺点,没有底盘就没法贮藏太多的粮食,而且听说樊青出手豪阔,贪花好色,光是抢去的女子都不下数百人,而且他手下两千人马,粮食反倒成了他们的致命要害。”
楚云飞点点头,沉吟不语,要是这帮马贼出来,自己说不定就能替百姓除此大害,只不过在这里守株待兔,显然不是个好主意。
孟飞武见他不语,知道楚云飞为难,笑笑道:“晋王爷,这伙马贼由来已久,少说也有五年了,也不急于一时。”
楚云飞一笑:“说的也是,天下这样的马贼多了,我们总不能管得了那么多,行了,这件事情我记下了,还有没有其他大股的山贼了?”
说到这里,楚云飞一笑,忽然想起孟飞武以前也算是马贼出身了,这话说得可有些不妥。
孟飞武倒是没怎么在意,想了想道:“最近半年有一股流寇名声很大,据说是一股女匪,听说匪首是两个少女,手下都是些女兵,人数在四五百人左右,绰号叫做飞红巾。不过这股流寇劫富济贫,名声倒是不错,除此之外,好像再没有什么成了气候的山贼了。”
楚云飞倒是有些惊奇:“女匪?”
好像从小说里面还从来没听说过隋朝有女匪啊?两个女匪首?
孟飞武点头道:“是,以前也没听说过,就是最近才出来的,听说这批女匪前些日子还和樊青的马贼有过冲突,至于具体是什么情况,就不知道了。”
楚云飞点点头,他知道孟飞武是山贼,而且在他的心目中,其实还是一直都没有认同自己山贼这个身份,而且他在短短三四个月中,声名鹊起,手下喽啰过万,由此可见孟飞武的能力高强,和这两批马贼没什么来往倒也正常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