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微微喘息的吴虞眉头一皱。
刚要开口,便又听另一个声音又道:“小燕,你说的那个废物少爷,就是这小子么?”
”吴虞瞥了一眼少年,却并未理会,反而看向身穿红衣的程艳。
程艳面容清丽,虽然年纪不大,身材却是前凸后翘。
吴虞道:“小艳,你来找我有事么?”
“吴虞,你闭嘴。”被称作小艳的少女忽然柳眉倒竖,盯着吴虞,一字一句道:“请叫我程艳,因为你不配叫我小艳。”
“你……”吴虞闻言,神色也冷了下来。
程艳身旁,一个身穿白色劲装,器宇轩昂的少年也冷哼道:“你什么你,小艳也是你随便叫的么?”
程艳哼了一声,便道:“前几日你那病痨父亲拜托我护送你回家族,你却躲了起来不敢见我,吴虞,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废柴也就算了,但事到如今,你还不面对现实么?入宗门四年,我程艳一个地位低下的侍女,都已经突破了练气期第五层,而你却一直耗费家财修炼,仍旧停留在第三层中期,久久不能突破。事实证明,你已经无望武道了。吴虞,你放弃吧,否则就是不识时务了。”
“多谢你的提醒。”吴虞打断程艳的话,沉声道:“你上次答应护送我回去,只是想要回你的卖身契吧?”虽说自己和这程艳本身没什么交集,但是着实为双亲感到不值得,想当初,双亲对这程艳可是视若己出,却不想她今日如此忘恩负义。
果然,这个世界,只有实力,才是一切的根本。
“你……”程艳每每想起曾经委屈十几年,给一个无望进入武道的庸人做侍女,便心中愤懑,再想起那些天资卓绝的少年英豪们,以及自己身旁这位承运宗门的天才少主,再看眼前这家势普通,长相平凡,资质平庸的少年吴虞,要多寒酸就有多寒酸。自己怎么就如此命苦,竟然给对方做了十几年侍女,这是我程艳永远的痛。不过她很快便平静下来,自己何必和一个凡夫俗子一般见识?见过世面的自己,眼界应该更高才是。
“你准备一下,咱们明日便启程,送你回家。”程艳不屑的看着吴虞,又冷声道:“这次如果再躲着我,别怪我程艳不客气了。”
吴虞却是不理会,冷声道:“程艳,我父亲和母亲可是待你视如己出,你却鄙视我父亲为病痨……”想起那个被双亲低价卖给家族,那个渐渐长大,曾经跟着自己身后,四处玩耍的小丫头,还有那清脆可人的笑声,吴虞微微苦涩,虽然程艳是自己的贴身侍女,但吴虞却一直待她如亲妹妹一般。家里虽然内定程艳为自己的侍妾,但吴虞却一直很尊重她,甚至想给她寻个好归宿。自从程艳随自己进入吴氏宗门,机缘巧合下,程艳开始进入武道一途,并且修炼天赋着实上佳,只用了三年时间,便突破练气期第四层,破例成为宗门的外门弟子,而如今,程艳已经突破第五层,成为外门十大弟子之一,并且被宗门长老李霸源看中收归门下,而且前几日,听说承运城一个大宗门的长老相中了她,准备收她为亲传弟子,以继承其衣钵,程艳可谓前程不可限量。而随着程艳武道一途越走越远,她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她已经向吴继业索要程艳的卖身契,让她恢复自由之身。毕竟,吴氏宗门的弟子,是不会给一个凡夫俗子做侍女和侍妾的。而程艳的性格,也在鲜花和掌声中,不再如往日一般温柔娴静……“
回家的事情,不用劳烦你了。”吴虞淡然一笑,适才那一丝缅怀之色,也尽数湮灭!
“你……吴虞,难道你还执迷不悟么?现在你父亲因为你的事情,在家族处处被人诟病,已经被压的喘不过气来了,若不是我念着多年的养育之恩向宗门求情,挺你父亲一把,恐怕他现在已经被软禁起来了。你都这么大了,一个大男人,只顾着自己,就不会为别人考虑么?”程艳气急,盯着吴虞淡然的脸庞,抬起手来,想抽上去。
“以后不用再麻烦你了,我会和父亲说,尽快将卖身契还给你的。”吴虞平静的说,对于于此寡情薄义之人,他已经不屑于搭理了。
程艳冷哼一声,将怀中一个布袋丢给吴虞,冷声道:“你现在没钱了吧?这是你母亲偷偷让我带给你的,她已经把嫁妆变卖了,就是为了你在这里养尊处优,还有,这是几套入冬了衣服,也是她求我带给你的,她让我转告你,如果穿着不合身,就写信回家说一声,过几日她要过来给你做入冬的被褥,再亲送几套棉衣过来,这不知那个女人,为什么对一个废物儿子这么好……”
吴虞双目陡然变得赤红,暗自喃喃道:“母亲啊母亲,您老人家对如此废柴的我,仍旧不离不弃,恩重如山呢,他日我吴虞定然不辜负您的重托!”不由得,吴虞眼眶湿润了。
“小艳,我们走吧,第一次见到这么没出息的男人,和他在一起站着可真掉价。”程艳身旁那少年不屑冷哼,程艳点了点头,嘴角一撇,和那少年联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