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帮我照顾茜茜。”
郭凌飞对着远处的一棵树没头没脑的喊了一句才上了中间的奥迪轿车,十几分钟前,他同两个小家伙谈话的时候就察觉到树后有人,凭着随风飘来的香水味儿已经猜到是谁了。五辆挂着军牌的轿车驶出民大家属区,藏身在树后的人才现身,是大明星许静,这位在镜头前风韵万千的明星抬眼瞧着快要脱离视线的车队,很委屈地撅嘴。
“冷酷无情的家伙,我凭什么照顾你的女人……”
捅了天的郭凌飞被有着中南海保镖之称的警卫人员带到了钓鱼台国宾馆,钓鱼台有八百多年的历史,曾经是金碧辉煌的皇家园林,供皇家贵族游玩嬉戏。郭凌飞在十几名警卫的“热情”簇拥下游走在这昔日的皇家园林之内。
钓鱼台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湖光山色美不胜收,郭凌飞兴致勃勃的欣赏风景,皇家园林确实有皇家的气派,眩目的华丽中透着恢弘气势,一行人走过一座汉白玉石桥,百米外茂密树丛中出现了一大片建筑群。
“住这里要比住我那个窝强很多。”郭凌飞打趣道,民大家属区自然不能与钓鱼台相提并论,在这里被软禁也算是享受,偌大的京城还真没几个公子哥有这待遇。十几名警卫一言不发,把郭凌飞带进了中心湖北侧的十八号楼。
郭凌飞被安排在了十八号楼的豪华套房,仔细打量整个房间,还算满意,不比维利斯酒店的豪华套房差,他拉开房门扫了一眼,楼道里有五六个警卫在走动,人身自由已经受到了限制,这就是所谓的软禁。
郭凌飞自信可以轻松解决这几名传说中的中南海保镖,安然离开钓鱼台,但根本没必要这么做,他现在要等,真正的压力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在上边那几个老头子身上,哪边的压力大特权的天平就会向哪边倾斜,这个世界没有真正的公平,政治角力中更没有,只有赤裸裸的倾轧和残酷的洗牌。
“让开……谁拦着我司徒少一,我跟谁翻脸。”
郭凌飞刚坐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楼道里就传来了司徒少一的吼叫声,他无奈自语道:“这个少一真是个混世魔王。”
十八号楼经常有外国贵宾下榻,保爷的嗓门够惊心动魄的,好在今天还没什么贵宾,三名警卫面无表情挡着保爷,也不说话,三人知道现在这情况跟保爷讲理还不如对牛弹琴呢。气急败坏的保爷抬脚踹一名警卫,结果人家纹丝没动,他自己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郭凌飞靠在门边很无奈地摇头,司徒少一龇牙咧嘴的朝凌飞竖起中指,索性坐在地板上抽烟,三名警卫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也清楚这位保爷不好惹。
“别再拦着咱们的保爷了,不然你们吃不了可要兜着走,我们说说话也没什么大不了,你们要是执意拦着,我也只能不顾场合在楼道里大显身手了。”郭凌飞邪笑道,警卫们只好让开,保爷叼着烟站起,吊儿郎当的对挨了一脚的警卫说:“我没吃早饭……否则那一脚十有八九废了你。”
郭凌飞把还想吹牛的司徒少一拉进房间,少一拍打着裤子,道:“凌飞,傅家那几个老娘们和一些给傅家撑腰的老东西已经给上边几个老头子施压了,要求严肃处理你,看来恨不得把你弄到秦城监狱体验一下生活。”
“尽情的折腾吧。”郭凌飞不屑的撇嘴,从小不喜欢政治不等于不明白政治是什么玩意儿,政治中的角力不是谁吼的凶谁能赢,占据实力,握有霸权的往往是赢家,傅家那帮人还没到这个层面,气势汹汹的施压无非是想掩饰实力的苍白。
“凌飞还是小心一点,打残傅白冰这事儿在圈子里已传得沸沸扬扬,影响不小,惊动了不少人,为了平息这事儿几个老头子肯定会唱黑脸的,至于怎么唱就不好说了。”司徒少一皱眉道,嚣张跋扈的保爷也只有在真正的知己面前才显露出谨慎一面,这便是保爷的聪明之处,他绝不会轻易让外人看清本质。
“没什么。”郭凌飞还是那么自信,笑着扔给司徒少一一个苹果,保爷也不再说废话,他能想到的凌飞怎么能想不到。两人又闲扯了半个钟头,司徒少一才离开。郭凌飞傲然站在落地窗前眺望湖光山色的钓鱼台。
“这里很平静,外边却不会再平静了。”
郭凌飞进入钓鱼台的第三天,低调了二十多年的东方家首先向高层施压,东方家的举动仅仅是个开始,接下来的几天与郭氏家族有着利益关系的势力纷纷表态,两个人的恩怨变成了一场没有硝烟的角力。
B市西山,郁郁葱葱的山腰间有一大片园林式的建筑群,规模不小,远远望去很气派,周围风景秀丽,鸟语花香,在喧闹都市呆久的人来到这里绝对会被宜人景色陶醉,都市之中很难有这里的清幽宁静。
西山是块风水宝地,也是京郊不错的游览区域,而这里也是Z国最高军事机构的所在地。山腰间,一栋青苔斑驳的旧别墅前,白发苍苍的老人端坐在木椅上,戴着老花镜,仔细看着秘书递过来的报纸,九十多岁的老人依旧不怒自威,带给人无形的压迫感。白发苍苍的老人、青苔斑驳的旧别墅、清澈见底的金鱼池构成了和谐的画面,只是老人的脸色有点阴沉,心思并非全在军委的内参报纸上。
老人身后的别墅有着不同寻常的历史,曾经有一位开国元帅就在这栋别墅度过晚年,凭着手中的军权平息了长达十年的动乱,使迷茫中的国人迎来了一个新的时代,这位元帅的名字已经载入了史册。
一名配枪的警卫员将一份文件递到老人面前,小声道:“首长,这份文件军委首长请您亲自过目。”
老人摆手,徐徐道:“送回去吧,跟他们说过多少次了,这种文件不用给我看,退下来这么多年了,还不让我清静,哎。”
老人重重叹息一声,眯眼看着几米外的金鱼池,威严的气质流露。老人姓吕,叫吕宏远,这个名字在当今军界大老的心中有着异常沉重的分量,是不可亵渎的,军委、总参那些肩膀上扛着三颗金星的老头子们在老人面前莫不毕恭毕敬,哪敢造次。
吕家老爷子在Z国军界有着超然卓著的地位,当年生性耿直的老爷子是何等的雄姿英发,大刀阔斧的应对四面楚歌的国际环境,提出“蓝水海军”,使窝在近海的海军有能力走向大洋,推行A类部队现代化,对出产A片的岛国和频频屠杀华人的野蛮国度实行强硬的军事应对手段。
“多么希望我们国家能丢掉不必要的忍让,在弱肉强食的世界掌握霸权,霸权是一个民族延续下去的根本。”
这是老头子二十年前的豪言壮语,现在依旧激励着许多人。功勋卓著的吕家被称为共和国的脊梁并非浪得虚名,三代人中有六人肩膀上扛着将星。几十年来老爷子大公无私,从不因私废公,但不是没有私心,人老了,感情也浓厚了,小孙孙被软禁在钓鱼台,他心里不舒服。
秘书将一杯清茶送到老人手上,老人抿了一口茶,扭头对秘书说:“你去告诉他们想整凌飞……就等我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