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从岩石后探出头来,瞅准树后端枪的警察背部就是一枪。随着一声惨叫,迷彩服瘫倒在地。
“嘿!他妈妈的,老子的枪法不错啊,十环!”疤脸兴奋地用嘴吹去冒着白烟的枪管骂道。他举枪再射,没听见惨叫声。又一连几发,还是不见迷彩服倒下。“妈的,弄了半天,刚才是懵上去的。他躲在树后,急忙换掉耗尽的枪梭。
几个酒瓶叽里咕噜的顺着陡峭的山坡向下滚去,甩撒着酒水,漫起多姿的火舌。绿草丛中夹杂着陈年枯枝干草,遇到火舌迅速引燃起大火,借助风势愈烧愈旺。浓烟滚滚飘向山下的密林。
“快撤!”文凯从地上窜起,朝恋战的疤脸怒吼道。
“知道了!”疤脸贪心地举枪又瞄向山下。“哎唷!”一颗子弹钻进他的右肩,疤脸痛的呲牙咧嘴。“他奶奶的。”
“疤脸,你怎么了?”小利从身后跑来,扶起疤脸就往山下跑。
“快!快撤!”文凯跑过来,和小利一起架着疤脸就连拖带拽退往山下。火势越来越大,转眼间,熊熊大火腾升十几米高,黑烟弥漫整个山头。
火烧树干如同鞭炮似的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那声音在枪声停顿之后,更显得令人可怕。
“凯哥,你看!”小利指着崖下的一条小利兴奋地喊道,“那条小路通往山谷!我们可以从那里撤出去!”
文凯顺着小利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一条幽静的林间小路,曲曲弯弯地伸向茂密的山谷林中。“别慌,他们被我们甩掉了,下山当心别摔着。”
大家慌里慌张地拐到崖下,不敢向林外的马路上跑,只能躲到密林深处寻找出去的机会。
文凯他们尽管有些筋疲力尽,但也不敢停下来歇息一会,大家心里明白,这种是非之地离得越远越好。大约跑了半里地的时候,疤脸有些支持不住了。
“我说……文、文凯哥,站下……喘口气吧!”疤脸气喘吁吁地大倒苦水。
“就怪你,多放了两枪,这下可过瘾了吧?”小利挖苦地说。
“哎呀,我说小大哥,你就别再说些风凉话了,我还不是为了多干掉他几个,少一些危险吗?”
“你呀,真是海猫子不知道潮汛,我们并不是和警察不共戴天,我们交火的目的是想阻止他们,寻找机会逃离警察的追捕。”文凯戳着疤脸的脑门埋怨道。
“你们倒是早点说啊!我还放倒了一个迷彩服。”疤脸摆了文凯他们几下白眼,似乎责任并不在他。
“好啦!咱们赶快走吧?”小利心里不踏实,急忙催促说。
山外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由远而近,十几辆消防车疾驰而来,消防官兵架起高压水枪喷向浓烟弥漫的山火。
文凯他们几个人,在密林中周旋了近一个时辰后,在山下遇到了一户独宅人家。留心周围,并无危险,便敲门进屋。
“你们干什么?”小燕从场院的窝棚那回家取点东西,和母亲刚说上几句话,就听到屋外的房门响,探头望了一眼,发现几个衣帽不整的男人闯进门来,把她吓了一跳。慌忙向屋内退去。
“这位大嫂别害怕,我们就是想进来歇一会,马上就走。”文凯陪着笑脸解释着。
“我不认识你,请你们出去!”小燕颤抖着身子拒绝道。
“谁呀?”屋里传来老太太的声音。
小利急忙接过话茬,“大妈,我们是过路的,进来讨点水喝!”
“哦,水缸里有,自己摇着喝吧!”
“哎!”小利和蔼地笑道。他瞥了一眼小燕,“大嫂放心,我们不是什么坏人,更不会伤害你的。我们就在厨房里歇一会。”
小燕慌乱的眼神流露出恐惧,急忙关住房门,上了门闩。
疤脸走进门来,环视了一下房内的摆设,“哎呀,怎么不和房主人说一声,要几个凳子什么的,不然坐哪?”
“这个妇女对我们怀有敌意,看来我们只能少休息一会,必须马上离开。不然,我们很可能还会遇到更大的麻烦?”文凯沉思后,低声地对小利说。
“嗯,能看出来,这个女人对我们十分的不放心。”小利皱着眉头点了点头赞同地说。
“根宝,你来照顾疤脸,我到外面转转,免得被警察包围了,咱们还稀里糊涂的。”文凯把根宝叫道眼前,叮嘱他说。
“凯哥,不用那么神秘兮兮的,好像被人吓破胆了似的。”疤脸不以为然地瞅了文凯一眼,懒散地坐到了砖砌的炉灶上。
“你歇着吧,什么事都少不了你插嘴。”文凯心里有些不高兴,拿话噎了疤脸一句“什么事都不注意,你要是听我的话,哪至于遭那个罪?”
疤脸尴尬地苦笑着,不再做声。
文凯沿房前屋后逗留一圈,觉得没有什么不安全的地方,便想回屋休息一会。
“吱”的一声,尽管声音很小,但警惕性极高的文凯,还是捕捉到了它的声音,文凯竖耳静听,辨别出这个声音来自后院,也就是房屋的窗响。
文凯下意识地快步奔向后院,只见一个身着粉色衣服的身影溜进了房后的树林中去。
那是房主女人的身影,决不能让他溜掉,万一用手机报警,自己这帮弟兄可就全都完了。文凯不顾身体的疲劳,快速地追了过去。
这女人很是狡猾,他知道自己跑不过男人,故意钻低矮植物树木,叫你有力气使不上,直不起腰,迈不开腿。文凯心里憋着一股火,真想抓到她狠狠地抽她几个耳光方解被戏弄的怨气。
大约追出二三百米的时候,那女人突然大声叫喊XX快来救他,文凯心里一悸,刚想隐蔽起来,查看一下前边到底有什么情况时,一切的一切又使他完全惊呆了。
那女人疯了一样,撞进迎来的男人怀里,缩着身子回头用手指着文凯说着什么。那男人推开女人,怒目地抄起地上一根胳膊粗的木棍,直奔文凯冲来。
文凯一眼就认出来那那男人是谁,只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怔怔地立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男人举起木棍向文凯劈来。
“文凯?”那男人举起的木棍在文凯的头顶上停住了,也同样瞪着一双迷惑的眼睛看着文凯。那神色更显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