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村庄

宁静的小村庄三面环山一面背水,这水不是什么江河湖泊,而是茫茫无边无际的大海。没有人知道海的另外一边是什么,是否有着大陆,只知道海的那边还是海。从来没有人真正的到过海的尽头……

“傻子傻子大个子,傻子傻子二愣子!”

一阵清脆的童声响起,十多个孩子,大的七八岁,小的还穿着开裆裤,手中拿着树枝条儿朝着对面身着邋遢的男子叫嚷着。男子坐在沙滩旁的一块巨石上,双目痴呆的看着茫茫大海,听着海水拍岸的声音,丝毫没有在意孩子们的嬉笑,或许说他根本就听不懂孩子们说的是什么。

“打他,打傻瓜!”孩子们叫嚷着,从地上抓起小石块朝着男子丢去。年幼的孩子瞪着大眼睛看着别的孩子丢,自己也学着伸出肉肉的小手笨拙的从地上抓起把沙子用力的丢出去。一股海风迎面吹来,沙子被吹回来,孩童连忙闭着眼睛用手拨拉着脸,吐着口水。

面对着飞来的石块,男子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任由石块打在身上打在头上,双目一动不动的看着大海,看着海水澎湃,看着潮涨潮落。

“你们这群兔崽子,干嘛呢?还不回家去!”一名年长的老者缓缓地走了过来,手中的拐杖朝着孩童们虚打一下。

“啊~~跑啊!”孩童们看到老者过来,惊慌的叫嚷着跑散开来。年幼的来不及跑摔在地上。不过还好这里是沙滩摔不伤。

老者瞪着眼睛吼退孩童们,放下拐杖朝着男子走去。男子头发胡须缭乱,穿着一件奇怪的破损的不成样子的衣衫,而且许久未换都已经快要发臭了!

“小伙子,你是哪里人,怎么会来我们渔村呢?”老者问道。

男子依旧不理不睬,痴痴呆呆的看着海水。

“小伙子,你是不是听不到我说话啊!”老者皱起了眉头,随即失望的摇摇头。

一个月前孩童们在沙滩上玩耍的时候发现了这个男子,当时他躺在沙滩上昏迷着只有一丝微弱的气息,手脚都有些浮肿就像是在水中泡了好几天。推算一下他应该是被海水涨潮的时候冲到了这里来的!经过一番抢救才将他救过来,不过这个人痴痴呆呆的,醒来后每天都坐在石块上看着大海,不和任何人说一句话。村里的人都以为他被冲傻了,也就任由他这么呆着。好在这天处于初夏,就算是到了晚上也不是很冷!而自己每天都来试着和他说话,但是没有一次成功的。

“爷爷!”这时一名中年男子走了过来,手中提着一个简陋的竹筐,里面装了几个馒头和米菜还有一块鱼肉。

“泰勒,你来了!”老者转过头来。

“嗯,家里饭做好了,我送些吃的给他!爷爷咱们回家吧!”泰勒说着将简陋的竹篮放在男子身边,扶着老者慢慢的往回走。走出三四十米,扭过头来,男子还是那般痴呆。

“哎!”老者叹口气。

“爷爷,你说他是不是个聋子啊!”泰勒问道。

“不是,我说话的时候他眼睛会微微的动,所以他一定是听到我在说话!”

“既然他不是聋子,那么他我为什么不回话呢?现在咱们大陆用的都是通用语言,就算是从别的地方来的,也应该能够听得懂啊!”泰勒不解的问道“难道他是哑巴?”

“或许吧!不过我倒是觉得他好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所以才会变得痴呆不语,我想给他一段时间他说不定就会好过来!泰勒,你每天都去给他送点吃的!”老者吩咐道。

“我知道了,爷爷!”泰勒呵呵一笑“爷爷,你曾孙快要五岁了,你什么时候给他测试天赋啊!”

“后天吧!”老者淡淡的说道“你去通知村里的人,凡是快五岁还未测试的孩子都到广场上吧,我一起给他们测试!”

“好啊!”泰勒高兴地握着拳头“爷爷,你这曾孙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往日里渔村里不大的广场上都搭着架子晒着打来的各种各样的鱼,而今天这里则收拾的干干净净,就连往日里的鱼腥味都没有了!

村民们都没有出海打鱼,都围在了广场四周。不少的孩童也都在父母的陪伴下站在广场中心,有说有笑的简直比过节还要热闹。

“你们说咱们这批娃子中会出苗子么?”一个村民问道。

“不知道!不过别人不敢说,泰勒兄弟的娃子一定不错!”

“就是,你看小卡谬虎头虎脑的,天赋一定不错!咱们渔村十来年都没有出天赋好的了,今年可是大有希望啊!”

村民们正在热闹的讨论着,突然都安静下来了。自动让出一条道路,老者缓缓地走了进来,走到中间看着八来个五六岁的孩子。这些就是到了年纪还没有测天赋的人。

“村长!”四周的村民们整齐的喝道。

“嗯,今年就这八个孩子么?”村长问道。

“嗯!”村民们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那好!”村长眯着眼睛点点头,伸手招呼着第一个小男孩过来。小男孩眨眨眼睛走到村长的面前,村长将手放在男孩头顶。

四周所有人都紧张的屏着气,瞪着眼睛看着。

“你叫什么名字啊!”村长慈祥的问道。

“我叫纳兰克,今年五岁半!”小男孩一口稚音回答道,同时身上微微的散着光芒。

“纳兰克啊!你先回去吧!”村长收回手掌捋着胡须,微微的摇摇头。

村民中一对夫妇立刻露出失望的表情。

纳兰克回到人群中,当中又一个小女孩跑了过来,村长将手放在女孩的头顶“我叫可兰,今年快要六岁了!”

片刻后可兰身上没有任何的光芒散发出来。村长微微一笑,手掌微动一枚水晶球出现在手中,递到可兰面前“把你的手放在上面,闭上眼睛!对,就是这样,现在你放松……放松……”

水晶球上逐渐发出土黄色的光芒,中间还带有一丝青色……

村长收回水晶球,脸上挂着笑容,不错,不错!

在这块神奇的大陆上,到处都充满了魔法和斗气。每一位强者都会受到尊敬!每个人都以成为巅峰强者而自豪,而努力! 但是并不是每个人肯付出就一定能够成为巅峰强者的,这和他们的天赋有着很大的关系。天赋的强弱决定了他们之后成就的高低,天赋越强成为巅峰强者的可能性就越大,天赋很弱就没有任何成为强者的可能。

一般每个小孩到了五岁左右的时候就可以测天赋,斗气天赋比较简单,只需要斗气强者将自身的斗气注入孩童的身体内,孩童的身体对斗气都会有一定的阻力,如果阻力越大散发出的斗气就越小,那么天赋也就越差。如果阻力越小散发出来的斗气就越明亮,相对的天赋也就越好!但是如果一点点都散发不出来,那么只能说明他是魔法天赋,那就需要用魔法测试球来进行测试。魔法测试球是一个对元素属性十分敏感的水晶球,和一般的水晶相比十分的稀少,所以价格也是十分的昂贵。只要小孩将自己的精神集中,测试水晶球就能显示出他的属性天赋还有强弱。

老村长将这八个小孩分别进行测试,前七个人中只有那个叫做可兰的小丫头地属性比较强外,其他的人都不是很有天赋。

“卡谬过来,该你了!”村长招招手。

“是,曾爷爷!”最后一个小孩别看生的虎头虎脑的,此时却比丫头较乖巧。

村长将手放在卡谬的头顶,片刻之后卡谬身上顿时发出明亮的光芒!

“哇~~好强的天赋啊!”村民们同时赞叹道,双眼都瞪大了。一旁的泰勒更是得意的手舞足蹈,旁边的人也都纷纷恭喜开来。

“好了,好了!”村长伸手虚压一下“你们也都别太高兴,卡谬的天赋只能算是上等而已。比起外面来还差的远!”

村民们虽然都不再说话,但是还是替卡谬开心。村子里很久没有出天赋这么强的孩子了,不用说卡谬长大了一定有前途!

“好了,既然可兰和卡谬天赋都还算可以,那么我们也不能耽搁了这两个孩子的前途,这样吧,等到开秋咱们就送他们去城里的学院学习,费用方面还是老规矩,村子里面出!”村长背着手说道。

“我们都听村长的!”众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嗯!”村长满意的点点头,看着这两个孩子“你们做父母这些日子的多和孩子聚聚,等到去了学院,恐怕一年也见不了几天了!”

虽然测试结束了,但是村民们并没有散开,难得这么多人都在,大家开心的聊着天。其他父母虽然很可惜自己的孩子没有天赋,不过至少可以在自己身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村长没有参加聊天,而是朝着大海边走去。

海水呼呼冲拥着,一浪接着一浪。海水冲上沙滩,拍在岩石之上发出啪啪的响声,溅起一阵水花。水花打湿在衣服上,男子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这里是哪里?自己不是应该还在崇明岛么?

大脑浑浑噩噩的,这都一个月了,宋子华依旧不能接受眼前的现实。环顾身后,不见了高楼大厦,不见了车水马龙,只有一排排矮小落后的房间。这种房间只有在偏僻的农村才有!而自己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还有这些人,头发五颜六色,棕色的褐色的蓝色的……仿佛不像是后天染得,而且他们口中说的话,自己怎么听不懂?难道我被大水冲到国外么?

“这一定是我在做梦!”宋子华心中不断地说着,闭上双眼,或许自己一睁眼高楼大厦就会出现在自己眼前。是梦,醒来,醒来!宋子华嘴角喃喃猛地睁开眼睛。

海水依旧!

“哗~~”又是一股浪水冲涌上来,拍在石块上,溅起的水花打在宋子华的脸上,一阵火辣辣的。

一个月来的郁闷委屈顿时憋不住了,啊~~啊~~宋子华突然跳下来大吼着发疯似的朝着水中冲去,双手拍打着冲上来的浪水,用脚笨拙的踢着……

“哪里啊,这里是哪里啊!”

“连水都欺负我,你当我是泥捏的啊!”

“老子不要在这里,老子要回去!”

“我还要交保单,我还要做雄鹰俱乐部会员!”

宋子华如同是疯子一般,嘶声叫嚷着用力的拍打着水浪。发泄着这一个月来的一切不快。辛辛苦苦打了一个月的电话,好容易有了一个客户,刚签了单还没交给公司,却碰到了那个鬼天气,记忆中仿佛还出现了一个黑洞将自己吸进去。然后再醒过来就到了这个鬼地方!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宋子华发泄的打着水花。水浪冲涌,一个浪花打过来,呛得宋子华跌倒在海水之中。宋子华水性不好,这个地方的水深没胸,一后仰整个人都掉入海水之中。扑腾着宋子华咕咚咕咚的喝着海水,眼看就要被淹死了。

身形一闪,村长突然出现在了宋子华身边,伸手一抓如同老鹰抓小鸡般的将宋子华拎起往外一丢,宋子华摔在沙滩上打了几个滚,四肢无力酸软,趴在地上大口的咳嗽着呼吸着。海水中一阵发泄,现在感觉好多了!

浪水继续冲涌着,打在村长身上如同打在磐石之上,村长身形纹丝不动。看着眼前的男子,慢慢的从水中走了上来“看来你不是聋子也不是哑巴!现在肯和我说话了吗?”

宋子华咳嗽了半天就差把胃水呕出来了,抬起头看着一脸慈祥的村长“你刚才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村长皱起了眉头,大陆经过数万年,无论是语言还是文字早就统一了,不管是那个帝国那个城市,只要是人类就用的一种语言一种文字。而这个男子所说的话自己怎么从来都没有听到过呢?

村长拿起拐杖在沙滩上画了一个文字。

宋子华看着沙滩上的文字,摇摇头不认识。自己也用手在沙滩上画了一个字符,看向老村长,老村长也摇摇头!

浑身瘫软,吐口恶气,语言不通,文字不同……

村长拍下宋子华肩膀,微微一笑,指指自己指指宋子华又指指村庄。

宋子华所处的世界中,有着近两百个国家,不同的文字语言更是多不胜数,不过好在全世界有着一个通用的语言,那就是手语。宋子华虽然对手语没有什么研究,不过简单的收拾还是能够看懂的“你是让我跟你去村子里么?”

老村长伸手掺着宋子华站起来。

宋子华以前扶过不少的老人,而今天却让老人来搀扶,刚想婉转拒绝却发现老者似乎有着无尽的力量,搀扶着自己似乎不比拿个鸡蛋难到那里。

这一个月来都没有怎么吃喝也没有休息好,宋子华早已是身心具疲,再加上刚才一阵发泄,此时更是浑身酸软无力走路都成了问题,只好靠着村长的身子面前拖动着脚步朝着村内走去。

在村子南面靠近沙滩第三间房子就是老村长住的,村长喜欢独居所以房间并不大只有两个房间。泰勒一家人住在旁边的房子。

走进屋子,村长扶着宋子华到旁边的房间,一张炕床铺着薄薄的褥子,炕床上放着一个木制简陋的矮桌。

“你先坐一下吧,我去找找有没有干衣服和被子!”老村长将宋子华放在床边上,从旁边木柜中取出一床被子放在床上,继续找着有没有干衣服。

一个月没有躺在温暖的被窝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坐在床上,宋子华立刻觉得浑身疲惫双眼朦胧,浓浓的睡衣瞬时间侵袭而来,就连湿漉漉的衣服都忘记了,往后一倒便沉沉的睡去了。

“子华,吃饭了!”妈妈熟悉而声音在耳边响起。揉揉眼睛这不是自己的家么?站起身来走到桌子边,桌子上还放着一堆书本,中间一个作业本摊开着。低头看去,这不是自己六年级的时候所写的作文么?

“等我把这集看望!”从个别的客房中传来一声喊声,这个是……宋子华慌忙走出房间来到客房,只见一个十三岁的小男孩正赖在沙发上看着猫和老鼠,不时的哈哈笑着。

这个是……自己?宋子华瞪大了眼睛。

“看,看,看!就知道看电视,改明我把有线给你收了看你还看什么!”一名妇人嘟囔着,端着一个撑着饭菜的大碗走了过来,将碗筷放在男孩面前。

“妈!”宋子华大叫一声,妈妈怎么感觉年轻了十岁啊!

妇人仿佛没听到,继续扭头回厨房。男孩端起饭碗就往嘴里扒,双目瞪大了不离电视机。

“妈!”宋子华跟着跑到厨房,厨房内还烧着水。妇人忙着盛饭,没有理会宋子华。

“妈!你看不到我么?我是子华啊,我是你儿子啊!”宋子华这下急了,伸手抓向母亲的肩膀。

“咕嘟……咕嘟……”炉子上水壶突然响了起来。

“哎呀,水开了,要泣暖瓶了!”妇人双手在围裙上蹭了两下,拿起旁边的空暖瓶。

“妈,让我来吧!”宋子华回手去拿炉子上的水壶。

“喷!”水汽突然将壶盖冲起,大量的热气直接喷到了宋子华手上,好烫!好烫!宋子华连忙收回手搓揉着,可是越搓越烫,而且连搓着的另外一只手也开始发烫。

啊!宋子华忍不住叫了一声,双手的烫势不减反而不断地蔓延着,双臂上身,双腿,就连脸也开始发烫……此时宋子华就像是被放进了蒸笼,浑身上下热烫难忍……

“啊~~”宋子华双眼发黑,除了烫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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