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准确来说是魇好像发现了我们的存在,没像刚才那样直来直去,而是扭转头部,慢慢朝着我们蔓延来了。我瞪大眼睛,下意识就像往后面退去,初七一把拉着我的胳膊,摇头示意我不要有所动作。
魇越靠越近,我心急如焚,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我和初七差不多都挤在了一起,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显然也是紧张到了极点。我心里也很着急,不知道为什么不能跑。
就在魇离我们身体不到十公分的时候,初七举手放在嘴边,狠狠咬了一口中指,挤出鲜血后,猛地往地上撒去。顿时,地面上先是形成了一道屏障一样,竟然阻挡了魇的继续蔓延。
但我见初七的神情还是相当严肃,我想这个方法也只能管用一小会儿。果然,魇的头部扭动起来,慢慢挤压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的锥状物,就像刺破了那一道屏障,渐渐地朝我们挤来。
“完了。”初七一下瘫软在墙上,绝望地说了这两个字。此刻我大脑一片空白,我知道我选择走上这一条路就是完完全全的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只有有一种侥幸心理罢了,想不到这一天真正的到来了。
就在万念俱灰的时候,安静至极的环境被一阵汽车引擎的声音打破了,能够很清楚的听见,这车子已经停靠在了宅院门前。
初七的眼睛顿时就是一亮,我还有点没回过神来,是有人来了吗?不过面对魇这种级别的东西,来的那个人能救我们吗?
不过见初七眼中流动的希望光芒,我身体似乎也充满了力量,只要能活下去,怎么都好。
我没再看去魇和我们的距离到什么位置了,我眼睛死死盯着大门,并没有让我们等多久,大门那边传来“轰”的一声,木门应声而来,借着月光,我看见来人竟然是爽爷,他依旧身着一套老掉牙的衣物,就一干瘦的老头子。不过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他就是救世主一样的存在。
由于是背对在管,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他左手指着地上的魇,右手一抬,使劲晃动了起来。
他右手上的东西应该是一个铃铛,不过似乎没有铃芯,至少我是没有听见任何铃铛的声响。但地上的魇却发生了剧烈的变化,只见它弯弯扭扭,就像遭受到很痛苦的折磨,在地上挣扎一样。
很快,魇的影子变淡了,最后逐渐消失。与此同时,爽爷转头看了我们一眼,让我们快出去,我和初七年连忙进到卧室把蛮子扶了起来。连滚带爬的冲出了宅子。
从出这个宅子,我们应该算是安全了。我弯腰撑着膝盖,狠狠的喘着气。等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我看了看爽爷,他正皱眉看着槐树下面的那局尸体。我也注意到爽爷的面色潮红,亦是满头大汗。
不过今晚算是见识到爽爷的能力了,一只不能发出声音的铃铛,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解决掉了差点让我们全军覆灭的魇,果真如初七所说的,爽爷这个人是无法揣测的。
不过从来到这个宅子到九死一生,最后天出生天,这其中我有很多疑惑想不通的地方,但看样子爽爷现在也并不准备解释什么,我也不好直接开口询问。看了一会了尸体,爽爷让我们把尸体搬到他的车上。
可能是为了照顾我,初七和蛮子主动上前。爽爷开来的是一辆八人座的面包车,后备箱很宽敞,放在一具尸体绰绰有余。
做完这些,我和初七上了爽爷的车,蛮子开着我们的车,快速离开了这里。
在车上,爽爷的表情才逐渐缓和下来,他微笑着,很和蔼的问我们有没有事。
初七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如果爽爷在晚来十来秒,见到的可就是三具尸体了。
爽爷说对不住我们,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他意识到不对的时候,我们已经走了很久了,还要他赶来得还不算晚。
意识到不对?爽爷这话挺玄乎的呀,我们和爽爷之间相差这么远,他是怎么意识到不对的呢?
这个疑惑我直接问出的话肯定很唐突,只好拐弯抹角的问爽爷这是什么情况。
爽爷很爽快的说,还有啥情况,不就是有人和我过不去嘛。
我心说:你倒是说的轻描淡写,哥几个差点把命都撘进去了。
虽然这么想,但打心底还是挺佩服爽爷的,不管怎么说这宅子里面的东西可是针对他,现在看起来,他似乎也没当回事儿,这气定神闲的功夫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了啊。
我只要一闭嘴,就没人说话了,车里的气氛沉闷怪异,我只要又问爽爷那个铃铛是什么东西。
爽爷说要想击退魇,比如用比它那惨的东西来以毒攻毒,他那铃铛是用惨死之人的头盖骨和人皮做成的,那人的怨念封印在其中,天天面对着自己皮子和骨头,感觉就没比这更惨的事了。
我听得下意识咽了一口口水,又想着身后还有一具惨死的尸体,我就觉得渗得慌,不知道爽爷打算怎么处理这具尸体啊。
在车上,我一直以为爽爷会找一个偏僻的地方把尸体给扔了或烧掉,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一点,万一要是被人给发现了,我们有口都说不清啊。还好的还是,这点一直都没有发生,几个小时之后,爽爷把我们送回了家,然后自己开车走了,至于尸体怎么处理,我们就不用操心了。
洗漱一番之后,我们坐在沙发上抽烟,我问初七有没有想到魇的存在,他说没有。我说要害爽爷的是有多厉害,能控制住魇。
初七沉默了会儿说,那魇不是被控制住了,是被引来的,他现在才明白,槐树下的尸体,以及宅子里面的脏东西都是为了引来魇。如果等那尸体腐烂,因为那宅子的风水,可能引起整个村子的人都暴毙死亡!
我顿觉背后一凉,从一开始针对爽爷后人,接着是爽爷,最后是整个村子的人了,一道比一道来得狠毒,这未免太残忍了吧。
从死里逃生的狂喜中逐渐恢复过来,我的思绪也逐渐明了了起来,前因后果都慢慢在脑海中浮现,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顿时心寒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