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儿虽然身为女官,享朝廷俸禄,自然不能等同于一可是不管我有多痛,萱颖公主都只是一个小孩子,公主平时是刁蛮任性,可是馨儿知道这件事情她并不是故意的!所以,受伤的时候,馨儿也没想别的,只要将烫伤给治疗好了,馨儿就心满意足了!”魏来馨回忆着,然后将伤疤掩在了袖子里。
“然后呢?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吧?”秦禹早就猜出了后面还有故事,于是替魏来馨开口。
馨儿委屈的脸开始变得严肃起来,继续说道:
“馨儿本来并不想让皇上知道的,但是梅妃害怕小公主受罚,竟然告状在先,跟皇上说,馨儿想要陷害小公主,然后计不得逞,反倒将自己给伤了!”魏来馨黯然道,语音里面充满的气愤:
“如果馨儿是宫女的话,恐怕那个时候就已经没有性命了!一定会让梅妃以谋害小公主的罪名给治死了!”
“值得庆幸的是王妃的编制不在后宫,所以要治罪的话也要经过皇上,是不是?”秦禹见魏来馨的情绪有些激动,又把话接了过来继续说道。
“是的!所幸馨儿在宫里一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皇上一直都看在眼里,再加上馨儿是本朝已故大臣梁国公魏知古的从侄女,乃是忠良之后,皇上并不相信,馨儿会作出这样的事情!因此并没有完全相信梅妃的话,只想着既然小公主没什么事儿,而我手上的伤,只要精心敷药便可以痊愈。奈何梅妃却不肯罢休。非要定馨儿一个罪名。最后逼的皇上无奈,只好趁着梅妃不在地时候,叫了小公主萱颖过来问话,小公主年幼,并不知道其中地利害关系以及自己母亲的所作所为,于是便实话实说,是她一时贪玩儿不小心伤到了我……皇上听了以后,大发雷霆,对梅妃发了好大一顿的脾气,据说有十日之多未见梅妃。但是却并没有想过要治罪于她。”魏来馨说着,叹了一口气,推开了窗子,一抹金色的阳光照进房间内,馨儿才又继续说道:
“皇上到底是风流多情的,自己喜爱的女人。不管是做错了什么事情都不忍怪罪!可是却苦了我们这些为臣子为婢女的!皇上不见梅妃,她就以为是馨儿跟皇上说了不中听的话。既然不能将我治死,于是就买通了给馨儿送药的御医,拿给馨儿的药根本就一点效果没有,所以,馨儿地身上最终留下了这么丑陋的疤痕!”魏来馨站在窗前叙述完自己的故事。一阵轻风吹了进来。秦禹摇了摇头,突然清醒了不少。她始终都没明白魏来馨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样一个故事,她也没有那个本事去查证魏来馨所说的话是不是属实。所以,秦禹看着魏来馨,等着她继续说话。
本来这个故事是有些伤感的,魏来馨叙述的也很动情,但是秦禹还是在最后地关头告诉自己要清醒一些。
听不见秦禹的声音,魏来馨转过了身,将自己地话题作了一个终了:
“呵呵,也正是这个原因,馨儿才对梅妃的事情如此在意。秦姑娘受累了,听馨儿唠叨了这么多!”
“哪里哪里!王妃将这么隐秘的事情都告诉了我,证明王妃信的过秦禹,秦禹高兴着呢!”秦禹笑着说,心里面却在骂自己,什么时候学的这么虚伪了?这样地话都能说得出口。可是魏来馨为什么一直强调梅妃呢?难道她是想要证明她跟自己是一个立场?想了一下,秦禹说道:
“要是我事先就知道王妃在梅妃那里受过委屈,那天在御花园一定多让那小公主吃点儿苦头!”秦禹愤愤地说,然后仔细观察着魏来馨脸上地表情。
魏来馨听了秦禹的话,突然失笑道:
“秦姑娘这话可不能多言,被人听了去可不得了!”
秦禹连忙做掩口状,心里却在琢磨:我这才哪儿到哪儿啊,难道你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就不怕被人知道?真是笑话!照这种情况来看,魏来馨地百般示好,应该是在跟自己表态她是站在她这边儿的,不过她做这些动作是不是有些多余了呢?自己本来也没把她当作外人来看啊!毕竟现在大家都坐在这条船上啊!想了一会儿,秦禹还是觉得不得要领,这该死的地方,乱七八糟的事情还真是不少!看样子自己还是要谨慎啊,内外皆乱!
送走了魏来馨,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秦禹披了一件衣服,杵在门外,正在措辞要怎样告诉唐衍关于田如烟的事情。如果让唐衍知道自己跑了出去,又会被骂的,想起唐衍生气的样子,秦禹的心里竟然浮上一些温暖,有人在意有人关心的感觉,还是很幸福的。只是要是把这件事情如实地告诉他的话,那么她以后出门一定又会遭到限制……正犹豫间,便看见唐衍由远及近的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老婆,怎么不到房间里坐着?小心着凉!”唐衍看见秦禹,嘴巴像抹了蜜一样。
“我当然是在等你啊,这么晚了还不回来,不知道我会担心么?”秦禹有些心虚的撒娇。唐衍笑嘻嘻的看着她,然后将披着的衣服又帮她紧了紧。
“知道了!我全都知道!不过,今天这件事情啊,耽误一些时间也是值得的!”拥着秦禹进了房间,唐衍才继续说道:
“知不知道我们发现了谁?”唐衍神秘兮兮的挑眉。
秦禹的心底突然闪过一抹不安,抬眼问道:
“谁?”
“田如烟!”唐衍说道,声音当中夹着些许的兴奋。
秦禹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你看见了田如烟?在哪里?”
唐衍被秦禹过于激动地动作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小禹?是砚诏门发现了她的踪迹,我们还没见到呢!我会注意的,不会有危险的。你放心好了!”唐衍以为秦禹是害怕他遇到袭击才这样地。于是安慰她道。
秦禹哦了一声,心里却觉得别扭,为什么之前砚诏门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她地下落,而现在又突然找到了呢?不对不对,这里面一定是有问题。
“她在哪里?”秦禹不敢肯定自己心里面的想法,继续追问唐衍。
唐衍的脸上有些尴尬,目光变得躲闪起来:
“没没有在哪里!还没找到呢,老婆,我们吃饭吧!这事儿就交给砚诏门好了!”说着,就站起身子要去叫人。
“唐衍!你快给我说!”秦禹骄横的把唐衍拉了回来。不依的说道。
唐衍窘了一下,抓着脑袋想了想,才说:
“老婆,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
“好!我不生气!”秦禹一本正经的回答,尽量不让自己的脸上表现出着急的样子。
“嗯,田如烟是在一家叫做桃花苑的青楼里面被发现的!”唐衍回答。小心地看着秦禹。然后发现秦禹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唐衍连忙继续解释:
“老婆。我发誓我没去桃花苑啊!我和杨允文只是在桃花苑对面的茶楼里面盯了一下午,我们真的没有进去呢!”见秦禹不说话,而且脸色越来越难看,唐衍有些急了:
“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杨允文的!秦禹!那里是在举行什么花魁大赛。砚诏门地人发现参赛的人有田如烟。然后我们才赶过去地,但是却一直都没看见她出来!我们也没进去,小禹。这些杨允文都可以作证的!”
“好!你去把他叫来!”秦禹的眼睛盯着桌角,从嘴里吐出了几个字。
听到这话,唐衍的眉头皱了起来,扳着秦禹肩膀的双手不自觉地垂了下来,心里却惶惶然地,原来自己在秦禹地心里是这么不可信的!
“好!我去叫!”唐衍闷声道。
秦禹似乎也看出了唐衍的心事,在他走出门地一霎那,将他叫住:
“衍哥哥!小禹是相信你的!”然后她对唐衍微笑。
唐衍看着秦禹的表情,看见了她眼神里面的坚定,明白这其中一定是另有隐情,她一定是有事情要找杨允文,于是他暗暗的掐了自己一把,唐衍啊唐衍,你怎么可以怀疑你和秦禹之间的感情呢?!然后便去找杨允文了。
紧片刻,唐衍便叫了杨允文回到了房间。三个人坐定了以后,秦禹便开门见山的问道:
“杨公子,听说砚诏门已经查到了田如烟的下落?”
“是!今天下午的事情!田如烟参加了花魁大赛!”杨允文淡淡的表情,言简意赅的说道,一句话里面没有一点多余的字。
秦禹在心里斟酌了一下,说:
“杨公子,我觉得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砚诏门是遍布各个地方的隐形力量,如果只是找个人的话,开始的时候不可能一点儿消息都没有,而现在她却突然出现了,以小禹的拙见,田如烟开始的时候只是不想让我们发现她,现在的现身,说不定会是个圈套!她一定是有很好的藏身本领,现在她是故意暴露的!”秦禹一口气将自己的顾虑全都说了出来,然后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
“小禹,你竟然能想到这些?!”唐衍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像是看火星人一样。秦禹没有好脸色的白了他一眼,靠,这话听起来就好像她在这之前都是白痴一样!等一会儿没人了再收拾这头猪!
“嗯!唐夫人说的有道理!这一点,杨某和唐兄也想到了!”杨允文不理会眼前两个人之间眼神上的打情骂俏,将秦禹的话作了肯定,想了想,又继续说:
“另外,于胖子的事情也很有可能是个圈套!”
“什么?”秦禹惊讶的站了起来。于胖子一直是在寿王府的控制之内啊,怎么可能会是个圈套?这个圈套又究竟是怎么圈怎么套的呢?
“老婆,坐下来,听杨公子继续说!”唐衍给三个人都添了茶,然后拉秦禹坐了下来。
“于胖子的事情,在下还没有证实,但是前后想了一下细节,觉得其中有些疑点,现在正在证实当中!”杨允文抿了一口茶,抬眼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在的这个房间,然后说道:
“这里已经不再适合二位居住了,晚一点你们搬到杨某所居的祈园!”
“这里有问题?”见事情如此严重,唐衍也收起了嬉皮笑脸,抬头看向杨允文。
“嗯!要不然田如烟怎么会将于胖子放在寿王府这么多天不闻不问?不觉得太奇怪了么?”杨允文眉头微蹙,声音低沉的说。
“这是最大的疑点,我们应该早就想到的!”杨允文一脸的愧疚,似乎有些自责。
“杨兄别这么说,这段时间以来,你也没闲着,游乐场还有王府里面的事情不都是你在张罗么!”唐衍忙把话接了过来。
秦禹颇感意外的看着唐衍,如果没记错的话,曾几何时自己的相公似乎对眼前的这位杨公子很是发酸来着,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去了嫌隙了?怎么自己都没看出来呢?
“嗯!”杨允文点点头,考虑了一下,继续说:
“房间里面的东西都别动,包括你们的衣物,就这样放着,只要人不在这里睡觉就成!明白么?”
“好!”“好!”秦禹和唐衍同时应道。
此时的秦禹,脊背上的汗毛似乎都立了起来,如果他们三人的猜测真的成立的话,这将是多么可怕的事情?田如烟的仇恨不但可以潜在身上四年,她还可以做如此精心的布局,她究竟要做什么?秦禹突然觉得有点不舒服,女人的仇恨,当真的可怕!
可是,如果田如烟真的想要唐衍的性命的话,为什么不干脆一点呢?弄得这么婆婆妈妈的做什么呢,为什么要费这么多的心机呢?头好痛……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的猎物,然后这猎物偏偏还知道这对手的存在,却找不到他,以至于不知道如何应对,自己和唐衍,就好像是那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