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木异常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小鬼沉默了三秒。
“这叫从心。”
陈木：“……”
“你挺懂啊。”
好听的女声响了起来。
“说说吧。”姜也看着个头不高的小男孩，“你为什么要杀我们。”
少女直截了当，没有一点点铺垫，弄得小鬼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小鬼愣了愣，然后张了张嘴，“我不是要杀你们，只是切磋……切磋而已……”
“想好再编。”
少女说完，目光落在了祁仗身上，后者二话不说，合上刀尖把那把银色弯刀扔给了她。
小鬼吞了下口水，半晌后垂下脑袋，“好吧，我和你们说。”
“我是迷雾森林的守护者，数百年前在我死后，被主神带到了这个地方，因为我死的时候是小孩子的形态，所以即便我已经活了好几百年，灵魂的主体也还是一个小孩子。”
姜也挑了下眉头，“接着说。”
小鬼顿了顿，“至于为什么要杀你们……”
“我很久之前听来这里的挑战者说，人类世界是有一种叫做业绩的东西，我们做鬼的也是，我们必须淘汰掉足够的挑战者，才能得到主神的力量补充，否则我们也很难生存。”
少女红唇轻启，“看你本体以外的样子，不像是勉强只维持业绩生存的吧。”
小鬼干笑两声。
这居然也被她看出来了。
这个少女看着一副无害的样子，可自己的每一个破绽，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小鬼只好从实交代。
“这些年来，我淘汰过很多来这里的挑战者，所以我的力量，在同等级的鬼中是最为强大的。”
陈木有些不解地出声问：“可是你这么厉害，为什么要扮成一个老人骗我们来到这里才对我们动手。”
一旁的少年淡淡开口。
“因为他的力量只能在这里使用。”
小鬼点了点头，“对。”
“我们冲业绩也是要讲规矩的，否则这里的所有鬼为了业绩四处淘汰挑战者，就会打破甄选考试本来的平衡。”
“每个鬼只能在它们各自的领域对考生动手，一旦出了我们的领域区域，我们是没办法淘汰考生的。”
陈木恍然大悟。
“所以你就把我们骗到这里才对我们动手。”
小鬼扯出一抹笑。
“我也没想到你们三个居然都是满级异能者，这概率，比我摇身一变成主神的概率都低。”
陈木看向姜也，“你早就知道他不是正常人，所以才没有告诉他我们的身份？”
姜也眨了眨眼。
“不知道啊。”
陈木顿了顿，“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一个神秘的团体，要保留神秘感。”
陈木：“……”
姜也不是神，没办法预测到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但危险重重的甄选考试，除了他们这些考生会来，突然间出现一个老人，本身就是很离奇的事情。
这话小鬼是不信的，或许会有人可以凭借一时的小聪明取胜，但能一直取胜的人，绝对不是只有小聪明而已，而是有真本事。
“那你说的物资，这里也根本没有？”
陈木最关心的还是物资，天色渐晚，他们进入甄选考试时候穿的校服都很单薄，不足以支撑他们度过这个寒冷的夜晚。
小鬼摇了摇头。
“我们只是负责淘汰考生而已，这里是不存放任何物资的，不过……你们要是想要物资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找一个鬼。”
“走吧。”姜也说。
小鬼走在他们前面带路，三人跟在后面，小鬼之前就在他们几个人身上吃了亏，不敢再带着他们乱走。
这里晚上的天气要比现实世界冷很多，为了增加考试难度，没有在入夜正冷时找到物资的考生，有极大概率也会被淘汰。
“对了。”
小鬼突然出声。
“如果你们杀了我的话，也可以得到一定的积分点数。”
姜也抬了下眼皮，“为什么要告诉我们。”
小鬼沉默两秒，“你们已经知道我的领域在哪里了，杀掉鬼可以得到积分点数这件事，你们遇到其它鬼后迟早会知道的。”
“与其被那把刀再砍一次。”
“还不如现在就告诉你们。”
“来个痛快。”
少女拨开收拢的银色弯刀，“杀了你，可以得到多少积分点数。”
“一百点。”
小鬼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听完后，姜也收起弯刀。
“那算了，太少了，懒得杀。”
小鬼：“？”
他鬼王大人就这么被一个人类少女给嫌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