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劝说后,众人也不再说话,一切终究还是要看阮亦洁自己。别人只是以为阮亦洁没有经验,只有刘鑫木知道阮亦洁是太过仁慈。
“阮亦洁,那你想一想,你一会要去猎杀魔修,你怎么办?再说你杀妖兽的时候也没见手软啊?”刘鑫木换了一个角度,循循善诱。
“人和畜生能一样吗?”
这句话还真让刘鑫木愣住了,旋即又说:“行,算你有理。你是不是想不让别人受到伤害?”
“对啊!”
“那这些魔修的修为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生命上。你不杀魔修,魔修就会去杀那些无辜的百姓。我们是替天行道,懂吗?”
“老师说过警察会惩罚那些坏人的,我们不要动手。”
阮亦洁一脸的单纯。刘鑫木也纳闷,平时这么聪明的阮亦洁到头来还是那么倔强,她能忘记前世,却忘不了上一世受到的教育。很小时父母对阮亦洁说过一句话:“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对别人动手。”
阮亦洁记住了,再也忘不了。
刘鑫木此刻也变得思维活跃起来,他在想,想如何让阮亦洁不对敌人仁慈。
突然,隔壁东南方向几个酒店传来当“诱饵”的那些人的惨叫,大部分人都飞了出去,分头寻找魔修的踪迹。
刘鑫木抓着阮亦洁的手,硬是带她来到了其中一个酒店。阮亦洁很快发现了一人眼中有浓郁的杀机,眼中闪出一抹狠色,冲了过去。刘鑫木也紧跟其后,但不是助战,而是偷偷给阮亦洁使绊子。这个魔修的修为在武之萌新七重,战力比阮亦洁低很多。
刘鑫木打算让阮亦洁和那魔修同时陷入绝境,让阮亦洁用本能斩杀魔修。
这个方法很幼稚,也很危险,却是刘鑫木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啊,这魔修怎么回事?明明战力比我低,却能和我两败俱伤?”
阮亦洁很快就陷入了绝境,魔修尚存一息,但也没有天地灵气了,拿着随身携带的刀就要刺向阮亦洁。阮亦洁看到了,趁其不备夺去刀,本能地朝魔修的心脏刺下去。
刀已经扎破魔修的衣服了,阮亦洁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悔恨地扔了刀,又哭起来。
哭着哭着,阮亦洁从空间戒指拿出武晶,打算帮魔修炼化,让他恢复天地灵气。
“既然你还是这么愚蠢,那我帮你动手。”
刘鑫木以往的笑容不再,对这种恶魔一般的人无需和颜悦色。
在阮亦洁打算为魔修恢复的时候,刘鑫木捡起刀,手起头落。
“你!你!你杀人了!”
阮亦洁大惊失色,拼命地扇自己的耳光,不停地说着:“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啊!”
“你再也不是那个刘鑫木了!你再也不是了!呜呜呜......”
啪!啪!
阮亦洁又是狠狠地给了自己两巴掌,在她看来,自己也是杀害魔修的帮凶,那就没必要活在世上了。
“不,对你来说,我还是从前那个我。我说了这个世界是弱肉强食,每天都有无数人死在爱别人的手下。而且我也说了,这些人都是恶魔,葬送在他们手里的生命,不知道有几百条还是几千条。”
“坏人,有,警察,会去,惩治。”
阮亦洁已经哭的快没气了,刘鑫木只能安慰起来。不知什么时候,阮亦洁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刀,刘鑫木不知道阮亦洁的用意,也就没管。
“你,你是一个恶魔,我,我也是,我们,们一起,死吧。”
阮亦洁断断续续地说,拿起刀要刺向刘鑫木,刘鑫木只是躲闪。最终,阮亦洁还是不忍对别人下手,刺向自己。
刘鑫木还有天地灵气,以最快的速度夺下刀,扔了出去,迅速拿了可以证明魔修身份的物品·,看向阮亦洁。
阮亦洁嘴角有血迹,晕了过去,想必是太虚弱了。
刘鑫木心疼地摇摇头,自己想出的方法还真是幼稚,害了阮亦洁。
就这样等着也不是办法,刘鑫木越等越焦急,最后费力地抱起阮亦洁,回到修整的地方,找跟过来的长老诊断伤势。
不一会儿,长老就完成了诊断,道:“没什么大碍,现在她昏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老夫这里有治疗的丹药,公道价,三千金币,没有用武晶也可以抵。小子,我劝你买了,不然她怕是要昏迷很久。”
刘鑫木找了一番,算是找出来了,然后买了丹药,喂给阮亦洁。
长老在一旁看着,要是出了别的状况,还能早点治疗。
“我,我在哪?”
吞下丹药后不久,阮亦洁朦朦胧胧的睁开眼,下意识的问了一句,看见刘鑫木,先是眼一闭,然后又睁开,接着呜呜哭起来。
“你这个恶魔!你怎么还没死?”
阮亦洁的语气依旧很激烈,但是多了一丝歇斯底里,也多了一丝绝望。刘鑫木在她心里,已经成了不折不扣的恶魔,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朋友了,以后也不可能是了。
“此女心态太过容易受影响,怕是难成正果。”
长老摇摇头,惋惜的看着阮亦洁,天赋这么好却缺了心态。
“阮亦洁!你还没明白吗?我说了多少次了!在这个世界有的时候不是你杀他,就是他杀你,更何况我杀的是魔修,罪该万死的魔修!阮亦洁!你现在还没醒悟吗?”
刘鑫木越说越激动,甚至有动手的冲动了,但看着满脸泪水的阮亦洁,又于心不忍。
“女娃,你先在此休整,老夫帮你教训这‘恶魔’。”
长老对阮亦洁说了一句,阮亦洁安静了,随即传音给刘鑫木:“你先别说话,我亲自教你怎么让她醒悟。”
修为达到武之新锐就可以传音·。长老毕竟怀着惜才之心,就演了一场戏给阮亦洁。
话毕,长老直接带走了刘鑫木,留阮亦洁不明所以地哭着。
“小子,你应该知道一个人如果有执念却违背了,就会留下心魔,突破境界的时候很容易走火入魔吧?”长老胸有成竹地问。
“知道。不过她不是一般的难劝,若是有敌人要杀她,叫她反杀,她宁愿自己去死。有的时候她像今日这般极端,有时却很理智。”
“老夫曾有一好友也是如此。曾有一个执念,要拯救世间所有生灵。这当然不可能,他也只有想起这个执念时才会如此,忘记这个执念,他还是那个意志坚定的武者。”
“也就是说,我只需要让她忘记这个执念,就可以治好心魔这个隐患?”
刘鑫木笑了起来,猜到了长老的意思。
“不错。老夫帮你演一出戏,就是为了让她暂时放下执念,不过无论是谁,都不能帮她一世,以后还要靠她自己。”
“谢谢长老,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用谢,老夫只是想起了一位好友。好了,现在帮你演最后一出戏,配合点,不要多说。”
长老“粗暴”地带回了刘鑫木,告诉阮亦洁他已经“反省了自己的错误”,阮亦洁也心安了,似乎放下了什么。
其实就是放下了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