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来了?再也不会来了?”
“他只是火流云的伪装!”
“都是假象而已!”
“你该醒醒了!”
心底的声音洪亮的叫嚣,字字珠玑,化作刀锋将将心割碎,爱成了恨。
恨,心中好恨!
她突然好想问问火流云为什么为什么独独对自己这样残忍!
为什么已经重新拥有了钟爱的女人还要来折磨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
她心中似窝了一团火在燃烧,烧的她体无完肤!
“啪!”
“啪!”
“刺啦!”
一连串的东西全都被掀翻在地,满地的狼藉,那是被怒火牵引的结果!
她已经承受不了,承受不了!
她的脚,也少不了被割裂的口子!
门口劲风一吹,有人影一闪,现出一个人。
一样款式的衣装,却是那种橘红的火焰色,完全是和赤焰不同的另一个人,赤金!
她首先是看了看慕容神乐,旋即,看视察一圈四周。
确定没事,方道:“别闹了,你伤不了任何人,只能伤了你自己!”
“我都这幅样子了,还会怕?”
“怎么不会?”
她笑着,将地上的碎裂的瓷片一一拾起,又道:“伤了表皮好说,伤了心就难说了!
你和主上明明是……”
欲言又止,她看了看洒在地上的汤饭,又道:“心高气傲的女子活的都不容易,你的事情我也是知道几分,与公与私我都很欣赏你!
那时候,楚军十五万大军压境你都没能丢了命,如今也不会不理智的!”
楚军?十五万大军?万幸,没死?
居然还提这个?
“呵呵!”她阴冷的笑着,对自身彻底的嘲笑。
“你只知十五万大军没能把宿州吃下,你可知火流云二十万大军弃宿州与不顾,任其自生自灭。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就是那蝉!”
赤金抿抿唇,瞥了她一眼,道:“你就是太聪明了!”
“这句话,他曾经对我说过!”
神乐淡淡的回应着,气息慢慢的平复下来。
“这因为这样,所以凡是看太透彻,计较的也太深了。女人,有时候是该待笨一些。不过……”
她顿了顿,将碎片收拾到那个食盒里,又道:“也正因为是你聪明,才会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主人待谁特别,那总是有原因的。不像我等平凡女子,一辈子只有做奴才的命,从来不会真真实实当个女人来看!”
她说那话的时候,眼神是无比暗淡的,很是无力的感觉。
神乐重新打量着她,比起赤焰泼辣的性情,她更加知性温婉,像一支绵长悠扬的曲子。
“你喜欢他……”
“恩!”
她没有遮掩自己的心思,一边忙着手心的事务,一边说着。
神乐幽幽一笑,却是对其惋惜的笑意,道:“他就是一个吃人恶魔,不值得被喜欢!”
话音未落,嚯得一道亮光,秉着犀利的光泽,冰之刀锋已然对准了心口。
刚才那温婉的模样即可变了样,冷冽的如杀人不眨眼的夜叉一样。
“你可以不喜欢主上,也可以自残,但是,你若说他不好,我便第一个不饶你!”
字字珠玑,如同魔咒。
神乐收起了笑容,伸出手将那刀锋慢慢的移开。又道:“看来,你是爱极了他!”
似问非问,因为事实摆在眼前。
赤金收起杀意,冷眸却没放下对抗,反道:“那又如何!”
“爱一个人分好多种,对待主上,我从未奢望过他能多给我一点温柔,多一份关怀!
我清楚的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我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就好!”
“他呢!他现在搂着钟爱的女人也没关系?”
赤金淡然一笑,眉眼瞥了她一眼,又道:“我是亲眼看到过主上对自己所在意的女人是怎样的!所以,明白有些事是永永远远不可能发生的。
我不为别的,为的只有他能好,他能一帆风顺!所以,他的快乐就是我的幸福,他所在意的女人我也会保她周全,他所热爱的征途我会披挂杀敌,他所困扰烦恼我也会亲手斩断!
一切的一切,我要的只是他能好,就足够了!”
“你爱的,真有够伟大。”
她淡然处之的说着,不冷不淡。
“我跟你不一样,我对他只有恨!”
“如果你敢杀了他,我就杀了你!”
“如果你会护着他,我也会杀了你!”
冰火两种气度的对抗,两双美眸,气息愈发的冰冷。
她们深知,彼此都不是说说而已。
忽然,神乐奄然笑道:“所以,我不会死!我会好好的,就算一个人,我也会好好的对待自己!”因为没人会代替关心。
“那是最好!本来我也是想说,春节了别为难自己。”说罢,提着篮子欲出门去,临行出门。
辰时,万煌阁,该进行完的祭祀行礼过罢,终于欢脱了。
火流云脱下斗篷,径直往里走,龙案上满是堆积的公文奏章。另外,还摆放着一个梨花木雕花镶宝石的盒子。
“谁送来的?”
刘公公从后面走出来,答道:“回禀皇上,是贞贵妃一早送来的,交代奴才说一定要亲自交呈给皇上!”
或流于没应声,而是打开了那盒子,还没打开便飘出一股摄人的香味,比起御膳房做的山珍海味还美妙。
“啪!”盒子被扣上,一掌扣上,眼神都是那般的冰冷而不屑。
眼帘低垂,遮住了墨一般深沉的瞳孔。
忽然,又道:“她现在人在哪?”
“您是指贞贵妃,还是皇……”
“你也老糊涂了!”他低吼道,傲气凛然。
刘公公噗通跪下,连连求饶。
“传贞贵妃!”
“诺!”
刘公公倒着步子退出宫殿,出了门才抹去满额的冷汗,心道:这主子的心思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比以往难捉摸,脾气也暴躁的厉害。
门外的落轿声,沙沙的脚步声靠近。
“贞贵妃到……”
一道绝美的倩影,步步生莲,穿着轻柔的云络薄纱衣,束着玲珑的腰身,陪着香囊和玉佩,一袭娇颜的水碧色。
且看她美眸杏眼,玉蒜翘鼻,肌肤胜雪,挽着简约但不失简单的发髻,斜插几朵簪花,美
得如春之仙子一样。此人正是火流云盛宠的妃子,贞纤络。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爱妃不必多礼,上前说话!”
“是皇上!”
纤络迈开娇柔的步伐,眉宇含着笑意,美丽的沁人心脾。
火流云正襟危坐,一边斜靠在龙案上,一边张开着手臂示意美人落在他的怀中。
纤络很是懂,娇柔的身躯依靠着他的怀,一边坐在他的右腿之上。
俊男美女,天作之合。
只用一手便能圈住她的纤腰,顺势在耸起的浑圆之上揉了一把,眼中含笑,纤络的脸已经红哒哒的了。道:“已经十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么容易害羞!”
“皇上,你坏!莫要取笑臣妾!”
“唤我三郎,我喜欢那么唤我!”他轻声说着,深瞳里追忆着往事。
纤络微微一颤,脸色更红了,眼神闪烁了一刹亦有些躲闪。她缩了缩脑袋,柔声唤道:“三郎!”
“恩!好听!多唤几声!”
纤络哝哝唇,玉手攥了攥首卷,嗔道:“不唤了不唤了,好不好!”
“好!就依你!”
“三郎,你都没变,还是和那时候待我一样的好!我心里总觉得歉疚,所以就远远的跑来,无论做什么我都是要和你在一起的!”
火流云呼吸一窒,脸色很平常,可是眸子深处的色彩却透出一股玄妙的气息来。
旋即,笑道:“爱妃的意思,朕都懂!你那么一片深沉的心意,朕可么会辜负呢!一定会好好迎接的,放心,绝不会让你白白往炎国跑一趟的。”
娇躯一怔,纤络柔然的微微笑。点点头,道:“那样是最好的!”
而火流云则是不等说完,就拢着她的要一把揉进了怀中,并扒下肩头的衣裳,温柔凉薄的唇蚀骨销魂的吻在上面。
“唔……三郎,不要嘛!臣妾还有话呢!”
“什么话,明日再说!朕现在想狠狠疼你!”
“不!是真的!”
今日祭祀,正当午也有宴席,火流云是饮了酒的,有些微醺。
别过脑袋,他瞧着她,似笑非笑。
“什么话!说!”
纤络是来的时候就看到龙案上摆着的锦盒了,指着那盒子,道:“三郎,臣妾送的东西!皇上可看了!”
“你那么重一片心意,朕怎么好无视呢!自然是看到了!”
他狡黠的瞧着,她面色发红,垂下了头,玉指指被丝绢绞得微微发白,看上去略有些局促不安。
两根修长的手指伸过来,挑起了她的下巴。
她被迫抬头,对上一双魅惑的,有些迷离的双眼。
“爱妃,你想问什么呢?”唇角含笑,声音夹杂着丝丝暧昧。
“皇……三郎……”
纤络的声色颤颤的,抬眉又细看了一眼火流云,眼神终于是不再躲闪,道:“您还喜欢嘛!”
“喜欢得紧!如十多年前一样!”
“喜欢就好!”
“貌似,你是说完了!那……朕可就!”
说罢,便拥住她的娇躯一把抱了起来,将其抱在龙案之上,倾身压下,满桌子的奏折撒了一地。
气息忽然间变得暧昧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