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上星辰闪烁,夜色撩人,云卷云舒中,却一片杀机。
梅善安带着他的人,毫不犹豫地便从人群中走出,站在了最前方。
梅善安向舒公客抱了一拳:“为了中土的将来,在所不辞。”说罢,他还深深地看了一眼东池漓,旋即才纵身踏空而起,朝对岸落去。
两名云顶宫人见梅善安落去,登时大怒:“为何还不离去!”他们正要动手掀走梅善安的时候,却发现有越来越多的修道者,纷纷犹如云里流星般,倏然落向这边。
云顶宫人怒极反笑:“很好,看样子你们是要同云顶宫为敌了。”
梅善安等人并不说话,只是上去就开打。
两名云顶宫人脚下步伐骤然爆退,原本四周轻轻飘扬的云叆,竟变得锐利了起来,云叆在风中剧烈地卷扬着,犹如一道道的云刃,“呲呲呲”地爆射在空中,空气中尽是爆破的声音。
哗哗哗——
云刃高速旋转着,整个夜空都让人眼花缭乱了起来,绚烂中又潜藏着可怕的危机。
砰砰砰!
因为四周的云叆太多了,所以当整个空间的云叆转动起来,那些修道者根本来不及躲闪,云叆就已经在他们的身上猛烈地爆裂开来。
“啊!”
“该死,这是什么东西?!”
众修道者惨叫了起来,身上赫然已经鲜血淋漓了起来,就连梅善安也不例外。
东池漓站在这边,光是看着,就已经是触目惊心,区区两名不死修道者,就已经强悍到了这种地步!如果云顶宫内还有许多人,那武道会又何来胜算?
旧梦凉笑吟吟道:“这并不是那两名云顶宫人的实力,这是阵法吧。”
东池漓一愣,旋即恍然大悟,仔细往那些云叆望去,这些云叆的确是有规律可寻,而那两名云顶宫人还尚且只是在一旁看着,并未动作,因为他们发动了阵法啊。
一个大的势力,为了防止外来势力入侵,的确会布置一些阵法的。就连大夏楼,东池漓也早就着人布置阵法去了,只是一时之间还布置不了什么可靠的阵法罢了。
如果这次能够在云顶宫内得到什么大阵布置之法,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远处交战如火如荼。
但只是梅善安等人单方面的防御罢了。
那阵法的威力实在是太强悍了。
不过梅善安所带领的队伍总归是一支不死强队,很快就找到了法门,能够同那些锋利的云叆周旋上一段时间,看样子也很快就能够脱阵而出了。
两名云顶宫人见势不妙,相视一眼,点头后骤然往后退去,隐没在云雾之间。
也不知道是去往何处,不过大抵是去搬救兵了。
云叆阵法依旧没有停息。
梅善安等人虽然找到了法门,但继续周旋下去的话,体内的仙力势必会耗费太多,丧失许多的战斗力。
大多云叆只有一两尺大小,如果唤出元相的话,还反而妨碍梅善安等人躲避云叆,所以柱门那块区域,除了高速飞转着的云朵,就只有一群上下胡乱窜着的修道者了。
场面十分滑稽。
但舒公客无动于衷,眼神飘忽没有焦距,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芮清明看不过去,请命道:“会主,请允许我带人去解救梅老他们,再这样下去,他们丧失太多的战斗力,对我们似乎没有任何的帮助。”
舒公客骤然回过神来,让芮清明重复了一遍话,方才同意地点头道:“好,诸位都过去助他们一臂之力罢。”
芮清明和乌柏儒率先掠过天际,往对岸而去,狂暴的仙力登时就毫不留手地轰在了那些云叆上。
这些云叆当真是神奇,未成阵前,分明是一团软绵绵的云絮,可成阵后却是可怕的杀人利器,即便是芮清明和乌柏儒这般的高手,他们的仙力也很难一举将这些云叆给击破。
但当近一万的不死修道者,一齐从阵外攻击着这些云叆的时候,它们只能崩碎。
毕竟一万不死强者,放在任何地方,都是一支可怕的存在,堪称所向披靡。
阵法自是无法阻挡。
那些云叆就像石头一样,被攻击着的时候,会裂开一道道的痕,旋即才轰然崩开,复又化作一条条的云絮,悠扬地飘在半空中。
当一场破阵结束后,半空中的云叆稀薄了很多,却好似变得更多了,到处都是茫茫的。比起一开始厚厚的云叆,眼下的云絮,更为云顶宫蒙上了一层浓浓的神秘感。
前方战况已经平息。
舒公客原本在低头沉思着什么事情,此时忽地就抬起头来,走上了白玉拱桥,往对岸走去,那边一番喧哗后,众人就朝云深处走去。
原本还若隐若现的建筑,此时已经被一层又一层的薄云阻挡,完全看不见了。
东池漓望着前方,抿嘴道:“总觉得这个舒公客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奇怪。”
帝天凌亦是点头:“舒公客在一开始,颇有大家风范,可一到这里,行为举止便颇为诡异,甚至同以往大相径庭了起来。不过,他唯一不变的,便是要整个武道会一起推翻云顶宫。”
东池漓沉思了一会儿,道:“也许他也是想要云顶宫的某件藏物吧,但又不愿意自己动手?不过他说他来自武州,武州的不死强者,竟会看得上云顶宫的东西?”
旧梦凉在一旁呵呵笑道:“那可未必,听说这云顶宫藏物犹如繁星璀璨,件件不俗,这其中或许就有武州强者也渴望的藏物呢?”
东池漓也听过这样的传言,曾经的超级大势力,就算现在已经落寞了,那也是超级大势力,而且还是一个还未遭到入侵的大势力!
帝天凌道:“你不是想到柱门后去看看吗?现在已经有那么多人为我们开路了,我们也过去吧。”
东池漓点头:“好。”
因为战魂军和远征军并没有御空的能力,所以他们只能选择走白玉拱桥,但是东池漓重新踏上白玉拱桥的时候,心骤然就拔凉了起来,莫名地哀伤。
白玉拱桥因为方才的破阵之战,已经塌掉了一些,下方云叆缱绻,却不及忧伤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