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体内感知一阵,张小花不由的欲哭无泪,不带这么欺负的人的,自己的资质差也就罢了,不能如《无忧心经》中所讲的,感知天地间无穷无尽的天地元气,自己辛辛苦苦的忙碌这么长的时间,今日好容易引气入体这一丝的元气,这么能就这么突然不见了呢?
可惜张小花体内没有再长一双眼睛,自然无法去寻找的,他能做的,只有再去尝试。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算是积累了经验,以后感知起来就熟门熟路了,不多时,张小花就又找到了一丝的元气,同样是下行而来,被张小花这一牵引,就倒换门庭,投了张小花的怀抱,只是这侯门深似海,入了张小花的身体就不见踪影。
如此几次,张小花也就不再幽怨,这天地元气在体外,不是自己的,只要被自己引气入体,那就是姓张了,管它在哪里呢?只要不再跑出来,总有一天会被自己发现的。而且,那《无忧心经》中的功法,不也没说元气是怎么跑出来嘛,看何天舒他们练功,也没听说内力会自己跑出去的?
难不成它会被自己“放”出去?
说来也怪,张小花就这么盘膝跌坐在药田的田埂上,一个下午就牵引了不少的天地元气入体,这时的张小花也有些纳闷,自己现在虽说刚能引气入体,可毕竟是能引气了不是?这么就不能感知到天地间那充斥了的元气呢?怎么都是一丝一丝的?还都是从上往下而来,并不如心经所讲,是弥撒在天地之间的呢?难道何天舒他们的内力就是这么一丝一丝从外面这么修炼出来的?
带着满腹的疑问,张小花回到了小院,他很自然地就去敲何天舒的房门,何天舒已经自药剂堂回来,正在屋里研究那个缥缈步,见到张小花敲门进屋,笑着问道:“张小花,是不是练《莽牛劲》有什么问题了?”
张小花一愣,道:“何队长,您还真是一神人,能掐会算呀。”
何天舒摆摆手,道:“没什么的,想当年我年纪虽然小,得到第一门内功心法的时候,跟你现在一个样子,着急忙慌的就修炼,一不小心还出了岔子,若不是师兄弟发现的早,我可就废了。你这个《莽牛劲》我也听说过的,简单易懂,行功路线简洁,正适合你这种有耐性,没人指导的人修炼。”
然后,眉毛一挑,嬉笑道:“下午是不是忙了一个下午?这个《莽牛劲》练的如何?”
张小花红了脸,小声道:“没什么感觉,还是找不到气感。”
何天舒一阵“嘿嘿”笑,道:“没关系,这个气感跟每个人的资质有关,你切不可灰心,多尝试,也许在不久的以后就能感到的。我当年也是用了整整两天,才得到气感的。”
“那最快的能用多长时间?”张小花有些好奇。
“立刻。
做过了该做的功课,张小花就捡了一处树下,信心满满的盘膝而坐,运起《无忧心经》的内功心法,准备感知外界的元气,引气入体。
然而,打坐良久,张小花的感觉在外面游弋也是良久,就是怎么也找不到元气,就连中午那一丝的元气也找不见了。
没奈何,张小花又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晚上就没有天地元气了?
张小花这个气闷呀,自己就练个无忧心经,怎么就这么多的麻烦,不是这里不对就是那里不对,好容易找到了气感,一个下午有不见了,这,让自己去哪里寻找?
其实,他也不想想,这大凡世间的学习修炼,都是有人指点才好,秘籍固然是理论的精华,但毕竟记载的是别人的体会,人跟人是不同的,在修炼的时候必然会有差异,这些就是要靠实践经验来弥补的,要不怎么说名师出高徒,自学成才固然也有,可那不过是沧海一粟嘛。
不过,“这到哪里去寻找遗失的气感”的想法倒是提醒了张小花,他不是中午在药田第一次得到气感吗?既然晚间在树林找不到,还不若去药田试试呢。
想到就做,反正这会儿离午夜还有段时间,也不怕自己赶不回来。
月夜的药田分外的宁静,不是有风轻轻吹过,月华撒在风中摇摆的药草,纤毫毕现。
很是美妙的一个夜晚,只不知道张小花的运气又如何?
张小花先是坐在田埂,并没有立即“九浅一深”。
这,就是进步,秘籍中可没有说在运功之前要先平复心情的,在没有师父指点的前提下,只有经过尝试和失败,才能得到这个经验。
等张小花感觉自己准备好了,这才行那《无忧心经》的呼吸之法,慢慢的调整自己的呼吸频率,渐渐进入空明之境。
而当张小花把感知放出,不由的大惊,又差点心神失守,没了状态。
为何?
张小花游鱼般的感觉刚出去,就发现,外面的天地元气那是多多呀,一丝丝一缕缕的元气如同下雨般自天而降,比之白日多了五倍有余,虽然跟《无忧心经》中的描述相差太过巨大,但毕竟比先前又是多了不少。
张小花欣欣然,运用心经的法门牵引起天地元气,说来也怪,张小花刚把第一丝元气引入体内,其它的元气好像也听到了号角般,都往他这里涌来。
张小花恍然,早先自己以为元气的牵引就是如白日般一丝一丝的引来,那修炼一身的内力耗时实在是太久,现在看了,在元气充沛的情况下,只要自己牵引了第一丝的元气,其它元气都会接踵而至,这才是真正的窍门,看来自己并没有走错路。
此时的张小花极为酣畅,周身十万个毛孔如长了嘴的婴儿,争抢吮吸为数不多的天地元气,那元气似乎也是无穷尽的,只是每次的数量极少,但胜在连绵不绝。
于是,欣喜的张小花就在这等意外的意境中,浑然忘记了时间,哪里还知道什么午夜子时之类的,无喜无悲的脸上,似乎泛起淡淡的笑容。
就在那笑容刚刚泛起,立刻就凝固在脸上了,可怜的张小花立时就陷入那某个缥缈派前辈羡慕之极的睡梦之中。
睡梦之中的张小花,依旧盘膝而坐,特殊的呼吸方式依旧,那似溪流潺潺的元气也还是不停地涌入他的体内,只是,睡梦中的那个闪烁,在“九浅一深”的刺激下,再次被深深地放大,无影无形的频率自张小花的身上发出,暗合夜空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