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张怕更加迷惑,逍遥混在凡界修真门派中做什么?他和另一个殿下不能在星空中飞行,便不能离开,岂不是要一直呆在这里?
不过随即骂自己多事,整天想着法子逃避各种事端,此时想这些做什么?难道嫌自己事情太少,不够麻烦?当即萌生去意。
又看眼两名少年,俩小家伙一心希望能拜张怕为师,正一脸热忱望着他。张怕撇撇嘴,自己惹的事情由自己解决,冲他俩说话:“先离开这里。”
这就是说暂时不会离开张怕,宫正和甄别高兴应是,紧跟在张怕左右,在这俩孩子眼里,竟是看不到两名大美女的曼妙身姿。
五人往外走,没多久回到驴车附近。这时候真一门完成收徒仪式,门下弟子各自散去。当日曾在街上见到的十几名道士直接去往后山,待看到同门昏迷在地,俩少年不知踪迹,自是有些吃惊。可是再吃惊又如何,以他们此时修为,顶多算一个耳聪目明身形矫健,连元神也没有形成,想查个消失都难,能有何作为?所以众道士抬着昏迷道士,灰溜溜返回住处。
他们的行动被张怕查个完全,以神识多扫控几个时辰,没发觉这些人有下山追查此事的意图,便放下心来,原来是自己太过紧张,把事情想的有些严重。这些人不过是山上千多弟子中的普通道士,每日想的是讨师傅欢心,得到照顾,突破进阶,自己乱了道心的事情如何敢说?又如何敢随意下山为难两个少年?
想到这里,收回神识。本有心顺便查探逍遥二人的情况,不过还是那句话,避事尚来不及,又何必惹事?有很多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便让俩少年赶车,踏上茫茫归途。
这个归途是俩少年的,无论他俩想什么或准备做什么,张怕一定要送他俩回家,起码是先回家。张怕打小没有爹娘,越是没有的东西越珍惜,他希望俩少年能好好珍惜现在拥有的,不要等以后后悔。
归途照例是穿镇走巷,张怕把俩少年打发到驴车前面,说是让小哥俩探路,这样不会影响桃花狂热的逛街热情。
在城镇中,张怕为俩少年买了些东西,起码一身衣服早该换掉,又带他们吃了几顿大餐,把小哥俩美坏了,直言这一辈子从没这么舒坦过。张怕听的暗笑:才十几岁,就一辈子?
自然桃花也没少吃,都是俩少年买了交给张怕,由张怕送到车里,吃了后再由张怕收拾碗筷,整个一超级小厮。
一路行来带有游玩兴致,所以不快,足走了月余才到达港口城市。张怕给俩少年一些金子,让小哥俩去雇海船。并以神识跟住二人,以免有见财起意的家伙对他俩不利。
有钱好办事,半个时辰不到,俩少年带回来一个中年人,说是有船出海,去往俩少年生活的故乡,于是定下行程日期,又让俩少年去街市买些他们喜欢的东西,张怕提了一个要求,你们喜欢的尽管买,只是别忘记买食物。
如此又耽误小半天时间,小哥俩买了一车食物回来,于自己却什么都没买,这是在替张怕省钱。张怕叹息道:“懂事的孩子真招人喜爱。”
桃花笑道:“你也挺懂事,也挺招人喜爱。”张怕听的愣住,咱俩谁大谁小还不一定,你就敢这么说?但是多日养成的习惯,万不可与桃花辩论,便装没听见。
可是往素轻易不说话的朝露居然在这时候开口说道:“是挺懂事。”把这句话说完整就是,也是挺招人喜爱。
张怕再次愣住,确认自己确实、完全、绝对没听懂这句话,冲俩少年喊道:“雇人往船上搬。”自去找来船工,让他们帮手把驴车拉上大船。
在上船之前曾问过桃花,是包一艘船,还是跟着不认识的渡客一起乘船。桃花喜欢热闹,选择和渡客一起走,张怕才没有包下大船。只是如此一来,船上房间紧张,存放货物的地方同样紧张,找来的船工看见张怕自己做的车厢说道:“这也叫车?依着我,把驴拉上去就成,车丢了吧,能省些运费。”
张怕很郁闷,你敢瞧不起我的手艺?我可是连法宝都能炼制的超级高手,只是车厢确实难看,也真难为二女肯坐在这样的车内四处游荡。咳嗽一声说道:“拉上去就是,停在距离船舱最近的地方。”停了下小声说道:“多给你钱。”
说这话的时候,张怕有点儿不习惯,想我堂堂神界高手,居然要搞些人情世故,丢脸啊
海船很大,长有百多米,是难得的超级大船,俩少年为了恩公旅途安全特意找到的最大商船,尽量避免发生海难。
张怕花大价钱包下顶层客房,让俩少年住在楼梯口,避免别人上来,桃花二女便可以多些自由空间。
随着驴车拉**船,张怕等人来到顶层客房,多待一天后,海船启行,驶向另一片大陆。
这是归途,俩少年既兴奋又担忧,兴奋的是可以回家,担忧的是张怕不要他们。只是俩孩子很懂事,无论心里如何想法,一丝不苟执行张怕吩咐,看住楼梯口,不让人擅入。
海上旅程最是漫长,再蓝的天,再蓝的海,看的久了也会乏味。好在桃花的乐趣不是看海,而是看人,每日隔着窗户向外看,看甲板上忙碌的水手,还有来回走动看风景的渡客。
船舱正中位置有个厅堂,是个酒肆,许多客人要杯老酒在这里坐下,兴致来了高歌一曲,也会和旁人交谈,萍水相逢也是缘。
桃花很想去酒肆热闹热闹,可惜张怕不让,只能间或去顶层甲板上溜达溜达散散心。这天夜晚,桃花站在甲板上望天,脱去披风,脱去鞋,赤足而立,俏生生隐在夜色中,别有一种神秘的诱惑力。
张怕和朝露陪在旁边,暗安叹息,王先生啊王先生,您老人家在哪?再不来,我就要撑不住了
就这时,船舷上突然响起一道声响,尖细高亢,跟着再是一响,声音稍微低柔一下,接着连贯响起,一个水手使用一个哨子一样的东西,竟然吹出一首动听乐曲。寂静夜色中,船破海浪,伴随着哗哗声,便是这段乐曲清亮响起,高亢,略带着点点离愁,轻轻散去。
说实话,器具简陋,吹奏者的技艺也是一般,只因为带入感情,这段乐曲便好似有了生命,变得动听起来。
水手只吹奏了一小段,有人高喝道:“又做死?回来干活。”水手就停了乐曲,应了一声:“来了。”走进船舱自去忙碌。
水手离去,桃花走到张怕身边说话:“我想要那个,我吹好了,一定比他吹的动听。”张怕记起当初为给丫头们打发时间,大肆采买各种乐器,又逼她们练琴的事情,也不知道如今还会不会吹弹。跟桃花说道:“下船后给你买最好的乐器。”
桃花说好,朝露插话道:“王先生有支笛子,我听他吹过,很好听,是天下间最美的声音。”
天下间最美的声音?你说别的我还相信,若说天下间最美的声音,我敢担保,这世上所有正常男人都会认为你们俩说话的声音比那所谓的乐曲要好听一百一千倍,你们俩的声音才是天下间最美的声音。
只是这话不能跟二女说,往坏里说,有点轻薄,往好里说,像是在**。张怕道:“王先生何等高人,我如何能听到他吹奏乐曲?还不如指望桃花学会了吹给我听。”
桃花点头道:“一定,下船就学。”
有道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张怕问朝露:“你喜欢什么乐器?”朝露冰雪聪明,淡淡一笑说道:“下船再说。”
张怕想的是,反正大家已经绑在一起,不如给二女找些事做,可以少招惹自己一些,也就不用没事就念佛经,跟个老和尚一样。再有,可以听到天下最美的两个女人给自己演奏乐曲,岂不是件乐事?
他正在乐不滋的幻想,远处却来了些讨厌人。
船行海上,最怕的不是天灾,而是**,比如海盗。大半夜的,海船左侧悄无声息的快速追来三条小船,如同鲨鱼捕食,无声接近,直到百米远近的时候才被大船上人发现,船上水手船工乱哄哄的拿着各种家什冲上甲板,喊什么的都有。船主倒是颇为镇定,大声呼喝众人安静,指挥手下各按位置防守。
商船遇到海盗,有的防么?答案自然是否定。海盗见被人发现,不再遮掩,全速驶来,三艘小船越发接近大船,眼看近到十几米远,从海盗船上射过来稀疏的箭矢,更丢过来数只矛钩,将二船暂时相连。
对待这些恶人,张怕向来不留情,免得出现差错,连累船上人丢掉性命。当下随便吹出阵狂风,轻易让三艘海盗船互相撞到一处,然后就是船沉人亡,事情就此了解。
船上众人见此情景,以为有神灵保护,以船主为首,带着众水手船工叩头祭海,感谢上天众神。
这只是个小事故,有张怕保护,这艘船想不安全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