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湛琢磨了一下,接着恍然大悟。
他说明儿一早吃饺子,岂不是变相邀请薛燃在家里过夜。
这波操作果然溜,很有老司机的范。
陆湛趁机问道,“明天早上你还想吃什么?”
薛燃浅浅一笑,“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先把今天的事情办了。晚上你打算请我吃什么?”
陆湛报了一串菜名,什么香酥鸡,醉虾,清蒸鱼……十来个菜名,还真把薛燃给镇住了。
薛燃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尝尝你做的菜。”
陆湛说道:“从这边去后山,我知道一条小路,很快就能到。”
经过山门,王酩德不见了,换了另外一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面熟,分别和陆湛,薛燃打了一声招呼。
陆湛想起来,这位是唐城特调局的员工,在胡家坝的时候见过一面。
陆湛驱车,载着薛燃,葫芦娃,还有棉花回玉泉山庄。
薛燃坐在后排,葫芦娃就蹲在她的脚边,特别安静如鸡,特别乖巧。
陆湛频频从后视镜观察葫芦娃,真是奇了怪了,葫芦娃也有这么安静沉稳的时候。
哪个妖孽占了葫芦娃的身体,还不速速滚出来!
陆湛好奇地问薛燃,“你是怎么做到的?葫芦娃平时是个人来疯,我第一次见它这么安静。”
葫芦娃率先甩了个白眼给陆湛。
“汪汪……”
本汪一直都这么安静。
陆湛忍俊不禁,葫芦娃,你要脸吗?全家就属你最闹腾。
薛燃温柔的替葫芦娃顺毛,“我告诉它,只要它乖乖的,晚上就有好吃的。要是不乖,后果自负。”
陆湛没忍住,笑了出来。这叫软硬兼施,威逼利诱,借花献佛,反客为主,外加葫芦娃见风使舵。
陆湛说道:“你能管住我家葫芦娃,了不起。”
薛燃笑了笑,“你太心软,所以管不住它。葫芦娃很聪明,它知道你舍不得打它,自然敢作天作地。反正有你替它善后。”
陆湛摇头笑笑,还真的被薛燃说中了。
薛燃继续说道:“我以前做老师,像葫芦娃这样的学生遇到过不少。”
所以对付类似葫芦娃这样的,她经验丰富。
“你这么年轻就当大学老师,那你读书一定很厉害。”
陆湛作为曾经的学霸,对会读书的人,总是有种莫名的好感。可能这就是物以类聚。
薛燃一边替葫芦娃顺毛,一边说道:“我从小到大,不会做别的事情,只会读书。小学时跳了两级,所以我能早早的出来当老师。当然,我现在除了做研究外,也不会别的事情。在生活中,有时候会显得比较愚蠢,会犯一些常识性的错误。”
陆湛说道:“光是做大学老师,做研究,已经赢了大部分的人。可惜生活常识书本上没有。不然以你的聪明才智,只需看一眼,肯定就懂了。”
薛燃笑了起来,特别兴奋地说道:“你懂我!”
陆湛从后视镜看着薛燃,会心一笑。因为他们是一类人,所以他懂她。
陆湛一直很闷骚,其实在生活常识,人情世故方面没比顾瑶强多少。
不过他强在话少,会掩饰。
顾瑶吃亏在不懂还不知道藏拙,于是就被人抓住了错处。
不过这和顾瑶的性格也有关系,她喜欢表现自己,又不善于总结学习。即便闹了笑话,下一次还是会依然故我。
像陆湛,薛燃他们这样的人,善于从书本上吸收知识。可是书本上讲的大部分道理,和现实总是背道而驰,要么脱节严重。
这让善于从书本吸收知识的他们,既苦恼,又挫败。
如今大了,懂得藏拙,这也是无数经验教训的后果。
两人通过后视镜相视一笑,自有默契。
回到山庄,陆湛在厨房忙碌,薛燃就自己围着山庄参观了一遍。
之后,薛燃来到厨房,就坐在餐桌前,托着腮看着陆湛,眼神专注。
陆湛回头看她一眼,“这里油烟大,不如去客厅等一会,我这边很快就好。”
薛燃微微摇头,“我坐在这里就好。看着你做菜,有种烟火气息。我的身边就是太缺乏烟火气,全是一群书呆子。”
陆湛笑了笑,“你吃辣吗?”
薛燃点头,“吃。我和华章的口味差不多,他能吃的我都能吃。”
接着,薛燃伸展四肢,一脸自在地说道:“你这里真舒服!天天住在这里,怕是睡觉都会笑醒。”
陆湛看着她,认真地说道:“这里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你要想住,住多久都行。”
薛燃面对陆湛,笑而不语,并不回应。
两个人的晚餐很丰盛,清淡有之,重味有之。炒菜,蒸菜,老火靓汤,样样有之。
再普通,再不起眼的菜,到了陆湛手里,也能变成无上佳肴。
薛燃夹起一块清蒸鲈鱼,放入嘴里。
嗯,果然如同传说中的那般,凡是出自陆湛手中的饭菜,总能让人吃到幸福和满足。
此时此刻,唯有美食不可辜负。
所以拒绝闲聊,专心吃饭。
酒足饭饱,薛燃揉了揉肚子,“长这么大,第一次吃得这么撑。陆小弟,你得负责。吃了你做的饭,以后我还怎么吃得下食堂做的饭。”
陆湛笑道:“喜欢吃,以后就天天过来吃。我说过,这里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薛燃摇摇头,“不行啊!在唐城的研究做完后,我就要回京城。以后恐怕我们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这番话,薛燃像是随口说出来,又像是带着深意。
陆湛却说道:“只要有心,一点距离不算什么。”
薛燃笑了起来,“陆小弟,和你在一起很舒服。你说得对,一点距离不算什么。只要有心,一切都不是问题。而且世界变了,谁又能保证,有一天人不能在天上飞。等到那时候,京城和唐城之间的距离,对于修士而言,不过是刹那之间。”
陆湛沉默,他知道薛燃还有下文。
果不其然,薛燃又继续说道:“陆小弟,我们之间有很多相似点,也有很多区别。最大的区别就是我们对道的理解不同。”
陆湛问道:“你求什么道?”
“我说我求科学,你会不会笑话我?”
薛燃特别严肃的看着陆湛。
陆湛摇头,“不会。科学本就是道,是无数大道中的一条。科学的终极目的,无非是延长人类的寿命,让人类尽可能活得更长久,上天下海无所不能。这和我修的道殊途同归。所以,你所说的我们之间的最大区别,从本质来说,并不存在。”
薛燃笑了!眉目流转,风情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