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这样,洪旗越生气,自尊心作怪,不能在吕婉面前丢脸,颤手一抖,法剑脱手而出,化成一道剑光再刺过来。
张怕真是懒得理他了,屈指一弹,只听铛的一声脆响,整支法剑寸寸碎裂,叮叮当当落到地上。法剑被毁,洪旗却毫不畏惧,一翻手又亮出一柄法剑,持在怀中戒备对望过来,瞧那意思,好象随时准备再来一下。
意外的是,淡漠的吕婉开口说话:“你们别打了。”这几个字说出,洪旗是既高兴又羞愧,高兴的是吕婉劝架,说明在乎他;羞愧也是因为劝架,在最爱的nv人面前表现出修为不如人,要多丢人有多丢人,面皮刷地变通红。
张怕自然不会和他一般见识,冲方才嗤笑洪旗的瘦子招手道:“你,过来。”
瘦子没过去,倔声问道:“干嘛?”张怕轻轻摇摇头,叹气道:“怎么就不听话呢?”右手一招,瘦子不由自主飞将过来。张怕拎起他说道:“我说什么,你做什么。”
瘦子一招被制,全力挣扎,却是使不上力气,知道对手比自己厉害,张皇眼神望向结丹修士,希望给自己做主。结丹修士发现异常情况,想解救已经来不及,拱手问道:“道友这是何意?为何为难我mén下弟子?”
张怕摇头道:“我最烦别人在我面前懂装不懂、装傻充愣,不过没关系,不知道我为什么为难你不要紧,从现在开始给我闭嘴,我让你们说话,你们才能说。”
一句话噎住对方十六人,张怕隔空擒人,显然是高手,没人愿意自找倒霉,大家把目光投在结丹修士身上,等着他拿主意。
结丹修士要保持在mén人弟子前的权威和尊严,轻声咳嗽一声,开口说道:“道友……”他只说出俩字,脖子前面突然凌空停着一柄法剑,银亮剑尖已经刺进皮肤,若是再敢多言,死不死活不活的可就不由自己做主了。结丹修士面现惊容,纵身后退,身形左闪右躲,想要脱开法剑攻击范围,可是无论如何折腾,法剑始终刺在薄薄皮肤中,一分不进一毫不退,直直tǐng在他的脖子上。
结丹修士终于知道对手有多可怕,暗骂骗自己来的五个hún蛋xiǎo子,只说有极美的鼎炉可以双修,哪知道还有个恐怖煞星,今天若能逃出生天,回去定要扒了他们的皮。
见张怕亮出这一手功夫,一群人才算真的老实下来,呆呆望过去,脑中思量如何保命。
张怕看都不看他们,问手中瘦子:“前次来欺负人,除你以外,还有谁?”
瘦子犹豫着不想说。张怕没耐心,淡淡语气说话:“仗势欺负弱nv,被打跑后还请人回来报复,亏你们也是修士,既然犯错,总该付出代价。”随着代价两个字说出,张怕将瘦子丢出老远,只听嗵地一声落到地面,一动不动,人已经死去。
他杀人,吕婉再次开口说话:“前辈还请手下留情。”
这不是烂好人么?张怕瞥她一眼,没理她,转身面对众修士说道:“给你们次机会,有谁欺负过她,自己出来认错。”
见识过张怕杀人手段,一群人忐忑不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倒霉,没有人出来。
张怕哼的冷笑一声,问洪旗:“还有四个人,帮我指出来。”洪旗当然不客气,举剑接连指出四人。这四人反应很快,一见有人指证,腾身便跑,散成四个方向飞遁。张怕双手一抬,两手各飞出两道寒光,寒光一闪即逝,不多时,远处接连传回扑通声响,逃跑四人死掉。
张怕一招手,从四个方向飞回来四柄各sè飞刀,拿出块布轻轻擦拭掉刀上血污。这时候吕婉跑到他面前认真说道:“不要杀人!”
张怕淡淡道:“不杀他们?当日若没有洪旗救你,你如今早不知道会怎样,难道你宁肯死在仇人手里,也不愿意杀仇人报仇?”吕婉漠声道:“他们不是我仇人。”
张怕一愣,这nv子太绝了,根本不在乎自己,淡声道:“就算他们不是你仇人,那也该死。”吕婉抬目直视张怕,用毫无感情的声音问道:“要怎样做,你才不luàn杀人?”
张怕叹气道:“我没有luàn杀人。”眼看二人越说越僵,身后宋云翳出声说道:“依婉儿的,不杀了。”吕婉就转身朝宋云翳行礼:“谢谢姐姐。”
张怕冷眼看向还站着的十名修士,每看过一人,那人都会不由自主打个冷战。张怕说道:“算你们运气好,今天放过你们。”一群人赶忙鞠躬感谢,连声说道:“谢谢前辈饶命。”
张怕又看向结丹修士,冷声说道:“贵mén下有五个人为恶,你得知消息,不但不惩罚他们,还助其一起为恶,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
结丹修士面sè发白,急忙说道:“求前辈饶命。”张怕道:“我不杀你,但总要让你长个记xìng,重修吧。”说完话身影一闪,又退回原地,好象没动过一样。再看结丹修士面sè煞白,萎靡站在地上,片刻后浑身不停涌出冷汗,好象从水中捞出来一样。而脖子前面的法剑已经消失不见。
张怕处置完他,随口吩咐道:“你们走吧。”筑基修士哪敢不听,纷纷跳进飞咫,等着离开。只可惜结丹修士半步也不能动,颤抖着声音说话:“你好狠。”
张怕朝飞咫上吩咐道:“下来个人,扶他进去。”一干筑基修士这才知道结丹修士金丹被爆,修为一落千丈。有两人跳出来,架着他进入咫内,然后飞咫升空,朝来路返回。
等他们走远,张怕转身和吕婉说话:“听你的,没杀他们,你怎么办?”
“什么我怎么办?”吕婉漠然回问。张怕道:“就是你准备怎么办?你娘亲找你,什么时候回家?”吕婉坚定说道:“我没有家,没有亲人,我的亲人都死了。”想起死去的六只豹子,美目中不由méng上丹丹一层薄雾。
真棘手啊,如今的边山不比从前,不再是适宜隐居,吕婉若留住不走,谁知道以后会碰到什么情况。可是吕婉的坚决让他束手无策,转头看宋云翳成喜儿,意思是你俩帮帮忙。
宋云翳走上两步劝道:“没有亲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就没有亲人,喜儿的家人也早早故去,现在也是没有亲人,他也没有亲人,还不是活的好好的?”她指着张怕说道。
张怕苦着脸说道:“这个就不用说了吧。”
吕婉说道:“你们有没有亲人和我无关,若是没有别的事情,还请早些离开。”说到这,眼神定在张怕身上,犹豫一番轻声说道:“前辈屡次救我,婉儿心中自是感jī万分,你不承认,我也知道是你护送我一路来此,婉儿这厢谢过。”说完话,深深一躬。
张怕最怕别人跟他说谢谢,赶忙让开位置,苦着脸说道:“光谢我有什么用,你以后怎么办?下次若是出事,可有谁能救你?”
吕婉淡声回道:“生死有命,强求不得,若命中注定该我遭劫,接受便是。”停了下又道:“婉儿每次受难,都有前辈救命,也许还有下次也说不定。”
这话让张怕吓一跳,赶忙摆手道:“可没有下次。”成喜儿走上前说道:“婉儿妹妹,不管你是否回驭灵mén,这里已经不宜居住,还是该早做打算。”
吕婉摇头:“这里tǐng好。”
洪旗站了半天,好象是透明人一样,没有一个人理他,这时候突然chā话道:“就是,这里很好,为什么要走?”吕婉听了这话,却是跟他说道:“洪侠士也走吧,孤男寡nv待在一处很是不便,前些次你都是去了又回,这一次若再回来,我便死在你面前。”
一句话说的洪旗愁容满面,xiǎo声说道:“我帮你说话,干嘛赶我走?”
真是个疯nv人,张怕想想说道:“方才你让我不杀人,我听了,也没要求你做什么,现在让你搬家,你搬不搬?”
吕婉愣了一下,回头望向住了数十年的木棚屋,经过多次修缮,每块木头都有她的汗水,心中有些不舍。抬步走进林中,看向远处一排坟包,转回身说道:“我搬。”
听到这俩字,张怕心中长出口气,搞定第一个难题,接下来要劝她回驭灵mén。走过去问道:“要收拾起来么?”吕婉闻言,转过身看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说话:“原本是你的东西,你要收拾就收拾。”
张怕冷汗都出来了,这不是找不自在么,当下不再说话退身出林。
吕婉看他出林,呆站片刻,到底将木棚里的东西简单收拾收拾,把被褥等物收进储武袋,再将储物袋埋在林中,出来说道:“走吧。”
洪旗急问:“你要去哪?”吕婉面sèbō澜不惊,轻轻回道:“我去我该去之处,洪侠士还请自去。”
洪旗见问不出答案,又去问张怕:“你们要去哪?你们是哪个mén派的?”
张怕最怕麻烦事,摇头道:“你快走吧,对了,你救过吕婉一次,总不能白辛苦一场,送你个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