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仍然是喧闹嚷嚷,吃喝声谈笑声混成一片。忽然听到有人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其他人立刻俯身检查,果然是中毒身亡。 只是他饭菜里的毒无形无色,谁也看不出究竟是何种奇毒,更加不能确定是何人所为。只有坐在阴暗处的吴天自得怪笑,悠然吃饭。
然而,那些人首先想到的当然还是吴天。见他们全都围过来发难,吴天狡辩道:“你们无凭无证,凭什么诬陷我!在座这么多高手,谁不会偶尔使毒!你们怎么不去质问他们!”
其中一人说道:“江湖之人,谁没有偶尔用毒!但是大多都是为了自保或者救人。只有你吴天不同,你用毒不需要任何理由,完全是为了逞一时之快!”
吴天气躁不已,眼珠一转说道:“也许是云清音藏在暗处,趁机施毒呢!”
那些人将信将疑地说道:“可是云清音似乎并非卑劣小人!”
吴天阴笑道:“可能她就住在客栈里,问问店家不就知道了!”
说着,也不管那些人反应,飞过去一把揪出掌柜,凶神恶煞地问道:“有没有见过一个穿着云色衣裳的美人儿!”
掌柜颤抖着说道:“穿那种颜色的美人……我……我记不清楚了……”
吴天再次凶狠问道:“还有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你见过没有!”
掌柜颤地更加厉害,哆嗦着说道:“不……不记得……”
吴天恶狠狠说道:“那么明显的特征,竟然不记得?那人给了你什么好处,竟然唬得你连命都不要了吗!”
掌柜连连求饶道:“大侠饶了小人吧!小人只是开个小店糊口而已,没想过要卷入你们江湖的争斗之中!那人……那人……”结巴半天,他却只是说出,“我当着他发过誓,绝对不会透露半句!”
闻言,吴天得意大笑:“这么说来,你果然是见过他们了!说不定他们现在就在客栈之中!快说!他们住在哪一间!否则我立刻放出毒虫咬你!”
眼见那掌柜就要遭到毒手,忽然一道身影闪过,掌风凌厉,生生击退吴天。
这人正是面具男人,他看也不看吴天一眼,而是转向了掌柜,掌柜虽然惊魂未定,但是却仍然满脸骄傲地说道:“大侠你看,我没有说出半句!”
男人点了点头,示意他先避开。
掌柜下去后,男人看向其他人,仍未说话。
立刻有人叫道:“魔教教主在哪里!快把她交出来,我们要亲手报仇!”
见男人仍不开口,那些人立刻一拥而上。但见男人身形飘逸,轻易避开。他虽然不想伤害他们,但是那些人却招招致命。无可奈何,他只好出掌相抗。然而他却始终没有使出全力,更没有使出绝技。饶是如此,那些人也终于败下阵来。后来身为正教之首的风嵘也只能出手要人,两人却堪堪打成平手。
正在这时,忽然一个白须老者从门外飞进,闯入二人之间,正是北暮派厉昆长老。
厉昆盯着那面具男人说道:“云巫教残杀我门人弟子,这笔仇一定要报!只可惜云巫竟然被人救走,下落不明。如今我们一定要跟云教主讨个说法,还请阁下将她交出来!”
面具男人眼神无奈至极,摇了摇头。
见状,厉昆奇道:“云教主既然是你的仇人之女,为何你当时不杀她报仇,而是将她劫走!这中间可是有什么蹊跷?前因后果,还请阁下明示,否则我们也可认为你们是串通一伙故弄玄虚!”
男人忽然低叹一声,心中挣扎至极。此时此刻,他若交出云清音,那她必死无疑。但是他内心却十分痛苦,想不到自己竟然会维护仇人之女!更何况他又怎么能与厉昆为难!
厉昆又道:“我们掌门昨日在云巫峰疗伤,至今下落不明,难道也是你们所为?”
听闻此言,面具男人满心苦涩,再次摇了摇头。
厉昆哪里肯信!拔刀便向他砍来,他只是晃身闪避,并不出手。很快他的手臂就挨了两刀,鲜血淋漓。他心中苦楚叹道,就当是赎罪吧!
厉昆虽惊,却以为他是不屑出手,又或者是故意为之,所以并不停手。
眼见阔刀就要砍向他的肩膀,忽然听到一个声音道:“且慢!”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楼上栏杆处倚着一个翩翩公子。这笑容自在的公子,正是华萼。
华萼悠悠从二楼走下,对众人微微一笑:“在下可以作证,北暮派掌门失踪之事与他无关。而且那云教主也在途中被人掳走,并不在他身边。”
听闻此言,面具男人心中暗惊,不知道他究竟有何用意。但见他笑容清雅,一派从容,并无任何异色。
厉昆惊疑问道:“此话当真?”
华萼点头道:“在下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然而仍有人嚷道:“不过是片面之辞,我们凭什么信你!”
这时,另一个声音忽然从门外响起:“我家公子的话,谁能不信!”
说话间,那人已经飞到华萼面前,躬身道:“属下见过公子。”
这速度如神的男人,自然就是御音使者。
御音使者一向与人为善,帮助武林同道做了不少好事,在诸位英雄心中也颇有分量。既然他开口,又有谁会怀疑他家公子?
那些人终于善罢甘休,这才坐回原处,不再争闹。
华萼看向御音问道:“交代你的事查的如何?”
御音答道:“属下已经查遍多处,却并没有查出云巫下落。”
华萼道:“她可能早已不在附近,你再到别处查探。”
御音点点头,飞身而起,瞬间不见。
华萼这才看向面具男人,微笑如风:“在下很是佩服阁下的武功,交个朋友如何?”
男人没有说话,却点了点头。
华萼笑得更是温雅:“能够与阁下结交,在下真是深感荣幸。这里太过吵闹,不如随在下前去雅座畅饮?”
说着,也不管男人的答案,纵身一跃,飞到了二楼。男人心中疑云重重,自然也跟着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