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的幻镜冲破,房门大开,天空已经微微泛白,很快便要天亮了,一个黑影冲出房门一跃而下便落到了庭院之中,本在房外蓄势待发的刺客们一个惊呼,个个都是身手顶级的刺客,本瞧见房中的女子正在吃着饭却未曾摘掉面巾有些怪异,果然有诈…被层层刺客包围,一个旋身手中的刀剑剐蹭着最为靠近的兵器,一个跃身,脚下便汇聚了许多锋芒的刀尖,似要将人捅成肉泥,所幸跃到了房檐之上,刚落在房檐之上便以迅猛之势踹开了一个近身刺客,顺手便拿到了一个腰牌,龙腾虎跃栩栩如生,庸俗了些,却是上好的铜制成,分明是他国细作!得到了此种迅息便大开杀戒!众人见房檐之上的黑衣人忽然杀气腾腾,以徒手之力,便将潜伏在房檐之上的黑衣人一个个打了下来,皆被夺了手中的兵器,望着手中长短不一样式不一的刀刃,很快便扔了下去只留有一柄长剑,仿佛在讥笑底下的一群刺客,兵刃哐当作响掉落在庭院中,刚被打落的黑衣人不是重伤就是当场暴毙,却一个跃身,消失在了众人眼中…是因为她瞥见不远处的马厩正有她的马,索性驾马,公然从门口叱马而去,刺客门便离了客栈,待这一群人走后,厢房之中一个个脑袋悄悄探了出来,空落落的庭院,依旧有那几个刺客的尸体,众人也不顾结账了各自逃命,悄悄将马厩中的马拉出来便迅速上了马离开这一处…没多久便见老板娘和账房先生驾了马车,和刚才刺客去的一处相反,卷了不少金银细软,连贵重的物什都来不及拉上马车……风声在耳边呼啸,她去往的方向正是城门,以她的速度,那群人是见不到她的,丛林之中,驾着马一袭黑衣的女子却正对着它们,仿佛恭候多时,将手中的长剑反复擦拭,"哟,来了。"
"上"不待她多说话便将人围了起来,众人齐心,她却一个跃身跳下了马,就近斩杀了一个刺客,鲜血弥漫着,甚是香甜,仿佛又勾起她对血的渴望,眼中嗜血的光芒毒辣了几分,忽然笑了起来,越杀越兴奋,鲜血逐渐将黑色的衣裳浸湿,见不到什么颜色,倒地了许多尸体,大片大片的血迹蔓延着,甚是好看,面前只剩一个刺客,还未及她拔剑,便先行一步自刎了…来不及阻止…"没意思"淡淡然地开口,似有不甘,本想留一个活口,心底嗜血的欲望便是压也压不住,面露难色,很快便恢复如常,她也明白既然是渡劫,便不能在嗜血成性,也不能白来这人间一趟,压住内心的欲望,又恢复平常的模样,光是她手中的腰牌便足够证明这境内早已埋藏了他国的细作…马儿呼啸连连,似是受了惊吓,触碰了下头颅便安静了许多,点点灵气从指间流向棕色的皮毛,上了马便往城门而去,未多时,已是清晨,城门已大开,驾马进城时便有士兵想阻拦,见了皇珏便退了下去,规矩地行了礼数,微微皱眉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忽然放松了面容,入城后便去了城西,所辛街道上的人并不多,很快便来到一处府邸,甚是气派,高高的牌匾之上写着方府二字,下了马便向前,敲了敲门。很快便出来一个小斯,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长相清秀,穿着也是素净的麻衣,"小姐可是来寻人的?"见此,她便亮出了皇珏,那人却是认得,规规矩矩地拜见了长公主,奈何门缝开得太小,却见不到人,"起来吧,带我去见你家老爷。"被门挡住,伸开了手刚推开一半便听见他的回复"回殿下,从昨起,我家老爷便在宫中,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夫人在府中想不出什么法子,已一夜未眠,烈火灼心。"待他抬起头时,早已不见长公主的人影…听了前几句便驾马而去,直往宫中的方向,看来大国师说的没错,朝中大臣凡有进谏者皆已被扣留在宫中,很快到了宫门口,索性有了皇珏一路畅通无阻,到了殿前便被拦住了,殿外的宫女太监也不过数十人,却惊讶于长公主的出现,算起来,不是她死了就是在去往平阳的路上,又怎么会提剑出现在宫中,何况还是皇上的殿外,"殿下,皇上这会已经歇息了…"听这小太监的话不过是想诓骗她拖延时辰而已,"歇息?这殿内歌舞升平你跟本宫说歇息?滚开!"她手中的兵刃可不长眼,挥舞几下便瘫软在地,拘着手颤抖不已…
见小太监一时瘫软,其它人也不敢上前阻拦,一脚便踹开了宫门,直逼内室,却见两旁跪着一地的大臣们,均已疲惫不堪,七斜八歪,便是这殿内的几十名歌姬穿着甚是清凉,摇曳着身姿,吵吵嚷嚷的伴乐顷刻间便停了下来,这才见着美人堆中的小皇帝,满脸通红,衣冠不整,眼神迷离,顺势摔了手中的白玉茶盏,大叱"伴乐怎么停了?都给朕奏起来!"待话语刚落,本立在一处的歌姬们随着伴乐又恢复了原来的位置,摆弄着身姿,小皇帝这才一脸沉醉,将左右怀中的美人搂得更为紧密了一些,面前却忽然出现了一个黑影,笼罩着他,遮挡住了一方的光线,忽然一个白晃晃的光芒在眼前一亮,脖子上凉凉的,这才清醒了许多,剑抵在他的脖子上,稍有不慎便会丧命,"阿 阿姐,你这是作什么?"颤抖地开口却仍是一副质问的口气,他想自己虽然昏庸无道,却罪不至死吧。
"先皇驾崩之时,留给了本宫这把尚方宝剑,就是希望皇上能清政勉身,造福百姓,可是如今皇上扣押着大臣不放,将国土瓜分给他国,又擅自动用国之根本竟是为了修建宫殿,本宫实在不知皇上用意何为,故此亲自前来,究竟是哪一点不和殿下的意?"听到她的话,却迟迟不肯开口,昔日也是这样,将朝政之事作为要挟,逼迫着他亲自杀了自己的皇后,如今又是这样,与逼宫又有何异,三番两次想借机除掉阿姐都成功不了,怎么会这样,明明答应了会将她斩草除根,只要出了宫便与这皇宫再扯不到任何关系,明明现在应该死了阿,就算沧州国弱一点又如何,有了和朝国的联亲,便不会再有战事,到时候用不了三年五载就能休养生息,可是偏偏她没死,又一次躲过了杀机,"阿姐在说什么,有了和朝国的联姻,自然不会再有战事,到时候再休养调息个两三年,举兵拿回城池轻而易举。"
听闻此话,她便心下了然,"当真?"见有所松动,便继续开口,"当真",便将剑收了起来,面前的少年郎在美人的搀扶下也起了身,整理一下仪态便命身旁的美人退下,美人们将花花绿绿的衣裳拾起便低头退了下去,见左右两旁的乐师们,摆了摆手命一同退了下去,又见她身后的歌姬,面色飘飘然,"都退下都退下,将爱臣们好生送出宫去,也不必行礼了。"此时瘫软的小太监已恢复好心神,听了小皇帝的差遣,进来了许多小太监及侍卫将大臣们都一一搀扶出了殿内,想必定会安然均送回各自的府邸之中,大殿之内一时清净,两人相顾无言,不待面前的少年郎欲开口说些什么,她便先开口"联姻之事本宫不会反对,可是割地万万不可,动摇国库更是不可,南方百姓正受水患之苦,皇帝可知晓?"见她一脸质问,语气却松缓了许多,便回答道,"知晓。"听完他的话便忍不住有些着急,"你既然知晓,为何要在这种危急关头调动国库?黎明百姓才是根本,没有它们何来的统治,且不说此番和亲能带来多大的好处,就这一处便足以让天下百姓对皇室寒心。"
说完这些便将袖中的腰牌扔在桌案上,摔的哐当作响,立即便看清这腰牌,心下便仿佛大释一般,忽然哈哈大笑,直让她看不懂,却一字一句开口说“你既毒不死又杀不死,朕为了这江山自然只能另寻他法,那雪怪可是上古神兽呐!你还能这么好端端地出现在这大殿之上,你既对这无上的荣光毫无兴趣,又为何执剑出现在这大殿之上,你非人非妖狼子野心将这朝政左右拽在自己手中,叫这天下的臣民耻笑朕,只有阿姐死了,朕才会安心”说完便看着她,戾气十足,不及迅猛之势夺走了她手中的尚方宝剑,身后便团团围住了她,皆是宫中的死士,藏在暗处保护着小皇帝,她的记忆中竟没有关的记载,赤手空拳便战了起来,情急之下已看不到小皇帝,身上已有多出伤痕,如此消耗下去,便只有死路一条,“长公主被妖邪附体企图谋害朕,速速斩杀!"依稀从夹缝中听到了此话,心中莫名有些悲悯,断然不是她的感受,一把冷斧劈了下来刚躲过,欲使用灵术,却被强行压下,是这身体已放弃了生的希望,冰冷的刀剑插入腹腔,鲜血直流,很快便倒下了,一道强光映入眼帘直至睁不开眼,置身来到一处幻境之中,雾气缭绕,她已恢复成原本的模样,一身黑衣却没有变换,面前缓缓出现一个女子,正是长公主殿下,端庄大气,见到来人她便开了口,“你为何放弃生的希望,那小子做了坏事应该多教训才是”听她的话觉有些愤愤然,却缓缓开口“胞弟从小便受到各宫的排挤,是本宫将他带在身边护着,性本纯良只要本宫死了,他自然能做个好皇帝。”说完便看向了她腹间的伤口,低身行礼便消失不见了,看长公主最后的神情似是歉意更像是释然了,大概她也有下一段征程要走。。。该做的事情已经完成,她却微微一笑,有些不怀好意的意味,大殿之内,已经冰冷的尸体拖到了殿前,一派死士都单膝跪地向面前的人复命,待他查看时,依旧藏身在死士的身后小心翼翼的向前探头,忽然尸体的手立了起来,吓得他屁滚尿流,死士却不以为动,又补了几刀,手才放了下去,窗外的人乐了一会儿又觉不妙才收了捉弄人的性子,此人正是清宫殿的那位女上神,风一吹便消失了,不被殿内的人察觉。。。
大国师的府邸,一处阁楼内,孩童正在习字,旁边放了厚厚的书籍此人正是乐乐,在窗边看过便离开了此处,此刻已是正午,风和日丽,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索性回了九重天,还有人在等她归来,不过回去之前要先逛一逛这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