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在提醒你们娘俩给红包啊,我总算赶在及笄之前把自己成功的嫁出去了,你们就没一点表示,好意思吗?”鱼幼薇翻着白眼,眼底却流露出一丝不舍。他的痴情与不甘就如涟漪的水波轻荡,一圈一圈的撞击着她心里的堤防。
“你还未及笄吗?我觉得你是个成了精的老怪物。”夜五没好气的说,却见娘跟鱼幼薇笑作一团,笑得他莫名其妙。到底还是拿了一对玉佩出来,不情不愿的塞给鱼幼薇,他说:“要是在宁家过得不爽,或者被欺负了,一定要告诉我。”
“傻儿子,你觉得这丫头是被欺负的人吗?”叶茵陈到底不愿儿子始终牵挂着鱼幼薇,哪怕她也是真心爱护义妹的。
“瞧瞧,这就是亲疏有别啊!儿子到底是心尖上的肉,受一点儿委屈都舍不得。”鱼幼薇撇嘴佯作委屈的嗔道。
明知她作假,夜五却不由自主的心疼。好似他的心已不为自己而跳,与她的呼吸相连。“为你,我不怕委屈。”他冲动的说。
叶茵陈悄然走开,不再试图劝说儿子结束这段没有希望的感情。
没有注意到义姐离开,耳畔萦绕着夜五简单却深情的话语。令人沉醉的气息随着他的呼吸汹涌而来。她无法逃避,无法否认,这一刻确实是心动了,有种不顾一切接受他的满腔柔情的冲动,可是前世的记忆涌上心头,她还是退缩了。
“仙宸派水老祖,不是袁九洲的对手,也不知道能不能逃掉。”鱼幼薇若无其事的扯开话题。
掠过灌木丛的风呼啸而来,掀起她的裙裾,仿佛下一刻她就要随风而起。压下扯住她的冲动,夜五垂眸,平静的的说:“仙宸派水老祖对上袁九洲,重创难免,逃命不难。”
双眉一挑,鱼幼薇一幅公事公办的语气说:“跟你们千毒宫谈桩生意如何?”
“要我做什么,你说就是了。”抬眸,夜五有些无奈。这女人,为何不肯放低姿态,让男人来保护,他从来都不会邀功,也不需要她付出什么,只是单纯的想为她做任何事,她怎么就不明白呢?
“交情归交情,交易归交易,我不尤其是你还叫我姑姑呢。”鱼幼薇可恶的坏笑道。
夜五满头黑线。一失足成千古恨,他应该宁死不屈坚决不叫姑姑的。
“我带你进弄到毒鳄鱼的地方,你帮我把鱼家一些人送去云荒泽。”情势复杂,让这些逃过一劫的人都回家太危险,鱼幼薇觉得有必要送一部分人去云荒泽藏起来。那里有天然阵法保护,清空一个阵法切割的小空间作鱼家秘密基地,让小白熊跟赤云鹿王打声招呼,就最安全不过了。
眸光一转,夜五沉声说:“你在云荒泽弄到的毒鳄鱼,那里有多危险,你不知道?”
“风险与机遇并存,我又不像你们这种生在浮华长于奢靡的天之骄子,当然是富贵险中求了。”故意曲解夜五的好意,鱼幼薇倒打一靶:“别东扯西拉,嫌弃这桩生意小就直说。”
“我哪有浮华奢靡?”
上下打量了夜五一眼,鱼幼薇阴阳怪气的说:“初次见面,你就在斗翠楼那个销金窟里一掷千金吧!我想想,当时,夜五公子跟人是在争抢——”
“说好了不提那事的。”夜五赶紧截住话头。悔不当初啊!为给陆皓风他们几个损友接风洗尘,他才去了斗翠楼,结果陆皓风跟人杠上,他当然是硬挺到底,一掷千金让陆皓风抱得美人归,他却在鱼幼薇心里打上纨绔的烙印。
“姑姑这桩生意,你接不接,给个准话吧,我赶时间。”
“接。”夜五有气无力的说,说完又觉得有点怪怪的。
没功夫管夜五想些什么,鱼幼薇闪身从他身边绕过,进里屋去了。
木屋下别有洞天,是夜五认母之后,找能工巧匠从三十里外的一座庄院挖了直通山腹的地道,山腹里也掏空,建了一座三层的地宫,布设了很多凶险的机关暗道。一是为了让娘住得舒适,二是以防不时之需。
夜五得知鱼家有难,带人相救却是故意制造事端打跑了,唯一知道内情的是沐语嫣。她乘机带着鱼家人逃到沐家庄,从山顶的木屋进来,是地宫的上层,是五星捧月的格局。中间的厅堂,围着五间地下两层以及通往外面的地道,不仅鱼家人不知道,就连沐嫣嫣也不清楚。
鱼家人只知道沐语嫣把叶茵陈叫婆婆,不知道这个面带黑纱的老太婆就是毒罗刹。地宫的最上层修筑时有意用些有年头的材料,看上去更像个古修士的洞府。没人想到地宫下另有玄机。
叶茵陈独据通往地下通道的一间屋子,伤者与老人孩子安置在另外四间屋,余下男女混居在中间大厅,长辈们坐椅子,小辈们都盘坐在地上。通风良好,屋里的空气并不浑浊,只是气氛压抑沉闷,但还能保持镇定。
鱼幼薇出现在门口,沐语嫣最先看到她,一跃而起,激动的抱着她又哭又叫。“呜呜,薇姐姐,你终于来了,我知道你会来”
鱼家人都用复杂的眼神望着姐妹俩。对不离不弃带着他们逃到这进而的沐语嫣,大家都完全认同,对鱼幼薇,大家却觉得她有可能是来看笑话的。
“好了,先别哭,我来讲讲外面的情况。”,鱼幼薇没有寒暄,开门见山的说。
鱼家人同时眼前一亮,大夫人赶紧起身说:“幼薇等下说,我去请你祖母来!”
差不多同时,有几个人也跳起来,到屋里把三位族老搀出来。
屋子里的人也都涌了出来,百来个人把不大的厅堂挤得满满的。
想想整个东陵鱼家就只剩了这些人,鱼幼薇心下黯然。
沐语嫣忽然忧心忡忡的问:“有飞烟姐姐的消息吗?那天出事时,她的人赶来,我让他们帮忙送走十几个孩子。”见鱼幼薇摇头,厅堂里大半女人都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