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宁白侠进入赛区,都没有仙宸派一众高层的视线挪开,评委台上,坐在前排正中的叶掌门视线一直追随着宁墨非,毫不掩饰的表示出对小弟子的偏爱。左右五峰峰主也都无一例外的在热议宁墨非的战斗情况。后面难得齐整的长老团也都在议论宁墨非。
整个评委团,已经成了宁墨非的战况评论专场,旁边侍立的执事弟子们各种羡慕嫉妒恨啊,都恨不得再回娘胎里也寒毒入侵一回,再呆上个十几二十年出来,兴许也能够像宁家呆子这样风光了。
执事弟子们实力不够,还不知道闭关的太上长老们也用灵识一直关注着宁墨非。
叶老祖叹道:“小呆子的福缘不错啊,噬魂剑认主之后,他的战斗天赋就逆天了,尼玛比人家训练了上百年的还要强悍。”
洪老祖郁结的说:“跟小呆子比,老子这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还真不如像那些小兔崽子说的,回娘胎再造,也寒毒入侵一回。”
水老祖嘲讽道:“就你这熊样儿,回娘胎再造也不会变成小呆子第二。”
“你能变小呆子第二?”洪老祖愤愤然说。
“你得先有个爹,能给你结一门哪怕你变呆子也不会悔约的亲,你媳妇儿还得是像他媳妇儿那样福缘与天赋绝佳的天才,缺一不可哦,师兄。”水老祖调侃道。
“天才年年有,今年何其多啊!”麻老祖喟然长叹道,“听说御剑宗的鱼若霜潜力被挖掘出来,凌老头还打算让她力压全东大陆的天才呢!”
“那老头做梦!别说宁白侠了,就是宁墨非很快都能力压他们御剑宗全部天才!”洪老祖自负的笑道,好不畅意。到了他们这种层次,虽然也重视家族传承,但更多的却放眼在宗门的兴盛上。宁家兄弟发光发彩,也能让他与有荣焉。
向来稳重谦和的叶老祖也抚髯笑道:“凌老儿刚悟出了《破虏剑法》嘛,兴奋一点是可以理解的。”虽然没洪老祖说得那么直接,却也明确的透露了那么个意思。
“鱼若霜,那是墨非媳妇儿的嫡姐啊!”水老祖惊讶的叫道。
叶老祖一怔:“是墨非媳妇儿的姐姐?”
洪老祖也一脸慎重的说:“那丫头还有姐姐在御剑宗?”
麻老祖则稍微平和的说:“难怪凌老儿那么有信心,我就说悟出他们祖师爷的剑法,也不至于让凌老儿夸下这种海口啊!看来那个叫鱼若霜的丫头天赋真的不弱。”
“鱼家还有多少女儿,老子让洪家的孩子们去统统娶回来!”洪老祖脸上闪着算计的光芒,那语气更是带着假如鱼家不允亲就动手抢的匪气。
没人嘲弄洪老祖,大家都静默不语。
赛场上,个子又蹿了半个头的宁墨非,周身黑气缭绕,像一个来自地狱的煞星,散发着孤绝而睥睨天下的气息,黝黑不起眼的噬魂剑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戾气。一上场就先声夺人,同级的对手见面就已输了气势,有十分实力能发挥出七成就算是不错了。
这一场,宁墨非的对手是个资深筑基期,是夺冠热门,上来就快攻,疾风骤雨似的刀光如泼,跟他打得有声有色,但在他适应之后,噬魂剑玩似的一剑削断了对手的刀,剑势未消直抵对手眉间,跟冰块脸三哥一样酷酷的说:“你输了!”
阵法把对手传送出去,宁墨非峰上孤绝的气息陡消,就地抱膝坐下,像只被主人遗弃的流浪犬,仿佛刚才睥睨天下的霸气只是大家的错觉。
“他媳妇儿得赶紧找回来了,不然这个天才就是昙花一现了!”水老祖的母性本能被激起,忧心忡忡的说。
难得连洪老祖也没跟她抬杠:“是啊,小呆子就是个死心眼的情种,掌门到底有没有派人去找他媳妇儿啊?再这样下去,我担心小呆子心魔反噬。”
水老祖叹道:“掌门是他师父,视他如子,怎么没派人去找呢!恐怕是他媳妇儿实在伤心了,是铁了心不肯跟他破镜重圆了。”
“以他媳妇儿的心计,有心要躲的话,要找也确实不容易。”叶老祖叹息道。
“小呆子家里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媳妇儿给逼走,不是操蛋嘛!”洪老祖气恼的嚷道。
相比另三位老祖,水老祖知道的内情稍多,说道:“世俗中人,总有些门第身世的陈腐观念。他们家不满意墨非媳妇儿是庶出,想的是嫡出的那个,就是凌老儿得意的鱼若霜。要说,这也是人之常情。”
“我不信还有比墨非媳妇儿更强的女子。”洪老祖果断说。
麻长老也附和道:“不错,鱼若霜的天赋虽好,若说能及得上墨非媳妇儿,我也不信。老天爷不能只眷顾他们鱼家吧。”
“老天爷还真是眷顾鱼家,鱼家还有个小家伙也很不错,可惜也在御剑宗。”成功的勾起了三人的八卦心之后,水老故意吊大家胃口,打住话头,去看宁墨非。
宁墨非这一战对上的就是李忆箫。一个是在宁白侠成名之前的第一天才,一个是宁白侠的弟弟,两人对上,这场龙争虎头的意义对李忆箫而言太重大了。
被宁白侠力压之后,又很快被宁白侠的弟弟压过,李忆箫当年得到第一天才的名头只能用一句话解释: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站在酷似宁白侠的宁墨非面前,李忆箫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拱手道:“宁师弟,刚才进来的时候,你三哥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宁墨非浑若没有听见,静默不语。
李忆箫有种对着冰墙呵气的感觉,有些气恼的说:“你三哥说,尽力而为。”
宁墨非仍旧没有反应。他的眼光平静得如一团静止的水,没有丝毫涟漪,仿佛眼前只是一块石头,一棵树,完全不需要费神他去注意。
“宁师弟,你三哥还说让我不要留手。”李忆箫说完,仍没见对方有反应,一种被轻视的羞辱感油然而生,决心一会儿真的不留手,要狠狠的锉一锉这家伙的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