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白侠听了二嫂的话,跟二哥相视而笑。
当年,仙宸派内门的宁义成等七名宁家子弟,跟仙宸派有名的二世祖李莫辰结了梁子。在接了剿杀在西梁山一带打家劫舍的散修白氏五鬼的门派任务时,被李莫辰向白氏五鬼通风报信,宁义成他们踏进白氏五鬼准备好的圈套,七个人只逃回了一个宁义宣。
宁白侠找出间接证据,把李莫辰抓来审讯,却被李莫辰的父亲在掌门那里告了一状。叶掌门和稀泥,放了李莫辰,要求他顾全大局不要再追究此事。
他不能违抗师命,在门派中与家族里的威信都受到严重打击,族中有人说因为死的不是四房跟长房的人所以他没把义成哥他们的仇当回事,他气炸了肺却又不能辩解。
四弟妹回来后谈笑间就打破了僵局,柳暗花明。
教他以被偿为名,在宁家直招一批内门弟子,挽回他在门派与家族中损失威望,也让义成哥他们的死对家族有了贡献。
让大伯找个对仙宸派里情况熟悉的人弄了一份名单,把要对付的人都列在上面,由四弟跟她出面修理那些人,届时负责及时赔礼道歉就算是顾全大局。
仅此两招,就让家族中对他的怨气降到最低,也让他更深刻的权谋之道重在平衡。
那天夜里,月辉洒落,眼前的景物朦胧一片,密林荫蔽的雕花石砖路上的落叶沙沙作响,格外清静。哥四个在永清堂前廓檐下排排坐,心情都不好。
二哥提到不上进的儿子很郁结,希望他能给带去仙宸派。大哥却担心多事之秋,仙宸派内派系倾轧,支持他的叶掌门一系也给他出幺蛾子,怕宁飞扬去了会让人抓小辫子。又是她主动揽下教导宁飞扬的麻烦事,让他做恶人拒绝收亲侄子入门,表面上四房吃亏,却为他赢得公正严明的名声,彻底让家族中那些闲话消失。
哥几个当时都清楚宁飞扬在四弟妹的调教下必有所成,只是都没料到那小子会一鸣惊人,从现在看,大哥当时开玩笑骂二哥“你还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啊,要不就不让飞扬吃这亏,让浩儿吃亏?哪怕是把浩儿逐出仙宸派,我也乐意啊!”,还真是说中了,宁浩留在仙宸派的成就绝对比不了宁飞扬。
只是这一切,却不能跟二嫂说,宁白侠这黑锅还得继续背,继续被二嫂记恨。
柳氏貌似贤慧的劝说道:“三弟当时那么说,也是要激励飞扬,孩子听不出来,二弟妹可别曲解了三弟的好意。”
李氏不软不硬的反击:“三弟肯给扬儿一点实质性的奖励,我当然不会曲解三弟好意。”
宁白侠笑道:“看来我需要掏点血本巴结一下飞扬那小子,表示做三叔的关心了。”
李氏也不客气:“也不用三弟掏血本,就随便给几样法宝什么的。”
以前李氏何曾在她面前如此强势,柳氏牙酸酸的笑道:“浩儿还是仙宸派内门精英弟子,要是能弄到法宝,他三叔还不帮他弄一件吗?二弟妹,你别让扬儿好高鹜远了。”
这是在说飞扬不是仙宸派内门弟子不配用法宝啊!李氏心里恼,却笑得更灿烂:“扬儿在他四婶的**下比大多数仙宸派内门精英弟子进境都快,有个法宝用起来也称手嘛!”
宁老太太在孙辈中偏疼四房长孙宁浩,闻言不悦的斥道:“这话真是荒谬,法宝还有用得不称手的!老三就算是有法宝,也是先给浩儿。”
李氏不敢跟老太太驳嘴,抿唇不再吱声。
鱼幼薇见柳氏那一脸得意的笑就腻味,也掺了一脚:“二嫂,法宝也不是只有仙宸派有,你亲手给我家清瑶每年做上七、八上十套漂亮衣裳,只要我家清瑶喜欢,你儿子的法宝就包在我身上,也包他喜欢。”
柳氏的笑容僵在脸上。
宁老太太一口闷气堵在心里,却没法发作。
宁家老少爷们都很有默契的当没听到。
李氏大喜赶紧说:“别的我做不了,针线活还行,我每年按季节给清瑶各做十套新衣裳,准保让她喜欢。”
“嗯哪,清瑶穿不完,我再多生几个女儿穿了。”鱼幼薇嘻嘻笑道。
其实,她本来就给宁浩和宁飞扬哥俩各准备了一样法宝。就算仙宸派本宗没有把呆子跟宁白侠调去中洲,她也打算把东大陆的事情做一些安排,然后跟呆子带着女儿去中洲。
打算让宁飞扬继承师父衣钵,鱼幼薇走之前自然要把他的事情安排妥当,给两样法宝是免不了的。
把清瑶丢给宁白侠期间,宁浩也没少照顾清瑶,鱼幼薇自然不会亏待他,法宝丹药都少不了他的,即便是讨厌他娘,也不会迁怒到他身上。
除了这哥俩,对宁家其他人,鱼幼薇就没打算管了。
宁家长房跟七房的爷们统一的意见,以宁飞扬跟宁浩为首的小辈们在东大陆修炼界,长辈们都做好准备去中洲。宁家世俗界的基业,由长房做主划分给宁家外嫁女。
长房的妯娌们虽然惋惜娘家人沾不到光,但是她们都有女儿,能最大程度的照顾出嫁的女儿,心里也是高兴的。李氏因为儿子的事情满心欢喜。唯有柳氏暗恨不已。
当年设计鱼幼薇拿到一纸休书离开宁家,柳氏还没来得及得意,宁老爷子就发话不让她娘家人宁家门,丈夫对她也冷淡至今,小叔子们也不像以前那么尊重她了。这次宁家要舍掉世俗界的基业,她想让丈夫关照她的娘家,他死活不肯,非要全都便宜鱼幼薇的娘家。天底下,哪有做大伯的这么明目张胆的关照弟妹的?
搞笑的是,鱼幼薇压根就看不上宁家在世俗界的基业,还故意抬举宁飞扬那个五毒俱全的败家子,来贬低她的儿子宁浩,这是鱼幼薇在报复她啊!
柳氏越想越恼火,心里埋下了对鱼幼薇仇恨的种子。
鱼幼薇能感觉到柳氏的恨意,却懒得在意,却不知道柳氏会处心积虑的对付她,险些让她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