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灵魂宛若孤岛,肆意漂泊,像是在寻觅,像是在等待,蓬勃的葱翠,只是一片幻象?
空虚的躯壳还剩下些什么??
只剩下欲+望在支配身体,茫然沉浸在浮躁的欢愉中,亟待释放。?
这便是生活的诚恳,讽刺的诚恳。?
白天这家俱乐部总是关着门,也从未注意过那边的动静,扒在阳台上伸长了脖子,正看到设计前卫的大门,离我的小阁楼大概有两百多米。?
圆形的玻璃与巨大的铆钉奇妙组合在一起,门框就像是恶魔的嘴,獠牙自门檐垂落,透出一种狂野而危险的美。?
进进出出的人都打扮的怪异,就连男人也脸『色』惨白,画着浓重的黑『色』眼影。?
或许,那里面每天都在举行假面舞会吧,与其在这边对着夜空发呆,不如去找点乐子。?
换了鞋子下楼,直直走过去,却被穿黑『色』紧身衣的高个子男人揽住,“宝贝儿,让我看一下你的身份证!未成年人,禁止入内!”?
看他这身打扮,我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牛郎店,可如果真的是,也应该找个面容清秀和善的做迎宾小弟,瞧他这凶残的样子,与地狱的牛头马面没什么区别。?
“放心,我已经25岁。?
他上下打量过我,眯着眼眸凑上来诡异的深深吸了一口气,阴柔的慨叹,“呵!很甜美的……姑娘!不过,我还是要看一看你的身份证,因为,我已经无法从外貌分辨一个人的年龄。”?
用脚趾头猜也知道,他不是人,而是吸血鬼,所谓的v字,实际上是vampire——吸血鬼!?
果真是来对地方了!?
“我没有带……我只是想进去坐一坐,明晚再给你看可以吗?”?
他耸耸肩,“好吧,如果今晚你还能从这儿安然出去的话!”?
“托您的福,我一定会安然无恙!”?
走进去,迎面打来的暗白灯光,幽然颓废。?
狂野妖娆的女人在舞台上诡异妩媚的扭动着腰肢,音乐快的不可思议,将沉郁的情绪撩动起来,血『液』也跟着膨胀沸腾,一切都那么歇斯底里。?
浓妆艳抹像是这里每个人都必戴的面具,舞池里晃动的肢体像是动『荡』在水波的水草。?
走到吧台边,浏览着酒架,突然人影一晃,一个头发杂『乱』冗长清瘦男人挡在我的视线,“亲爱的,要喝点什么?克隆血怎么样?”?
“一杯窖藏25年的香槟,最好是芝华士的。”?
想喝这种我平时从不喝的酒,处在这样气氛中,都能不可思议的觉得安心,只因为,这是属于蓝恩的世界,他第一次出现在星期六餐厅时,喝的就是这种酒……?
这是一点点仅供回忆的甜蜜,梦的彼端,早已经被我清空,不敢在失眠时强迫自己入睡,便是惧怕他会出现在梦里,那只该死的吸血鬼,也的确有这种能力!?
调酒师将酒杯推到我面前,“我帮你加了冰,这样味道会好一点。”?
“谢谢。”慢慢品着酒,心却跟着音乐颤抖,看着晃动在酒杯中的『液』体,忽然想起在冷饮店看到的那个男人。?
我的确是需要一个婚姻来忘记过去,丈夫是谁也没有关系,却又不想和东方一恒搭上关系。?
“小姐,我们老板想请你过去聊几句。”调酒师忽然打断我的思绪,“她在那边。”他指了指正对吧台、用紫『色』珠链隔起来的隔间说,“她请你马上过去。”?
我看过去,那里面灯光幽暗,视线穿过珠链,只看到一袭抹胸黑裙,和一双厚底高跟鞋。?
拿着酒杯走过去,穿过舞池时,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正拥着一个娇小的女孩在舞池中晃,本来阳光帅气的脸,涂得惨白,乌黑的眼影却仍是遮挡不住青涩的气质……?
罢了,我不想与东方家有什么瓜葛,东方浩更是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擦身而过的一瞬,我惊觉到那个女孩周身冰冷的气息,又不免有些担心。?
妈妈咪呀,我肯定被刚才的那口酒撑到了,才会担心不该担心的人。?
掀了珠链,沙发上妖娆如水蛇的身躯散发的幽冷芬芳迎面扑来,那张莹润的脸自幽暗的光下显现出来,眼神虽冷,却笑得亲近,“坐吧!”?
她一双狭长的凤眸,瞳仁乌黑灿亮,眼线描画的艳美颀长,像埃及艳后般一直延伸到鬓边,乌黑的长发宛若绸缎,慵懒的垂至腰际,紫红『色』的唇饱满丰盈,柔媚手指上夹了一支雪茄,轻微的举止,便散发出一种高贵之气。?
疑『惑』的打量着她,她却像是对我很熟悉,没有任何惊讶与新奇。?
我不得不问,“我们认识吗?”?
“蒂芙尼,你离家出走有八百多年。怎么,连自己的妈咪都不认识了?”?
“妈……妈咪?”?
看她的样子,只有三十多岁吧——女人的年龄是秘密,而吸血鬼的年龄更是永远都是不为人知的秘密,是我太大惊小怪了。?
“很抱歉,我叫陌琪,不是蒂芙尼!”?
刚摆脱被当成希贝儿的厄运,又迎来另一出闹剧,我真是受够了!?
“很抱歉,我该走了!”